忽然,釜山长老猛地上前几步,收住呼吸,沉声解释:“诸位!这次部落武比本是我南离内部之事,谁知恰逢太安国徐记商行来访,诚意十足,添为贵客!而徐记少主余暇今年恰是十四周岁,正是年少好胜之龄!今见我南离人才辈出,天骄横行,余少主忍不住想要挑战一番!”
听闻釜山长老说明,众多族人一下明白,纷纷表示理解。甚至有个别族人,一副傲气十足,叫嚣出声:“好!我南离的崽子!给我揍扁他!教他知道我南离风采!哈哈!”
也有个别族人隐隐有些担忧,毕竟一旦族中少年被对方横扫击败,将是大丢颜面的事。这担忧的一小部分族人,其中就有萧南。
“也不知余暇许下了什么条件,竟让族长伯离意欲铤而走险。”他心下惴惴,有些不安。
“此次余暇只是临时加入我们的部落决赛,并不计入武比排名!也就是说,他的参与只是一场修行交流!无论他成绩如何,都不影响各位的前三奖励!”釜山长老继续补充说明,见众人没有意见,才示意王桓继续主持比赛。
此言一出,众人稍微心安。只听王桓朗声宣布:“诸位!现在开始本次部落武比决赛!”他随手拿出五枚号牌,示意几人抽签。
初赛轮空的萧南知晓这次难以逃脱,率先上前领下一枚竹牌。翻开一看,此次是个“乙”字。
铁柱兰云王古各自上前领取竹牌。待几人退回,余暇才脚步轻迈面带微笑拿走最后一枚,气质从容淡定,丝毫不见紧张局促。
“小南子,俺似乎又是第一个出场!”铁柱凑到萧南身边,轻声嘟囔道。看似嘟囔,却眼睛放光炯炯有神,语气中难掩对战斗的迫切**。
萧南瞥一眼他的号牌,只见上面刻着一个“甲”字。显然决赛依然是按甲乙丙三组方案分配。他递过自己的“乙”组号牌,略觉欣慰:“我是乙组,还好不是我们两人对决。我可不想遇到你这个暴力狂!”
“现在进行本次决赛第一轮!请领取甲组号牌的两位上场!”王桓退后几步,高声主持。
铁柱嘿嘿一笑,跃跃欲试,几个大步走上武场。剩下几人皆是难缠的对手,也不知铁柱会遇上哪一个,萧南暗暗为之担忧。
兰云与王古对视一眼,并无动作,显然不是他们二人。萧南心中一惊,不由向一侧望去。
只见一身白衣,气质慵懒的余暇,展颜一笑,随手捏过号牌,低声轻语一声:“没想到我竟然是第一组。”号牌翻转,赫然刻着一个“甲”字。
萧南眉头陡然皱紧,此人深不可测,绝非寻常,不禁深深为铁柱担心。而且此人自从来到南离,看似循规蹈矩,毫无异常,萧南却总隐隐感觉对方在寻找刺探什么,似乎居心叵测,用意难明。此次突然参与部落武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铁愣子!加油!揍趴下这小子!”其他族人自不如萧南一般思虑颇多,纷纷为铁柱加油打气。铁柱向来无往不胜,作为南离部落最杰出的天骄,众人对他信心满满。
余暇忽然轻笑出声,一改往日的优雅从容,缓步上前,面露狂傲:“很好,我注意你很久了。整个南离部落年轻一代,只有你能抗衡我的忘尘诀,似乎值得我认真对待了。”
众人欢呼之声嘎然而止,皆愕然望向场上。余暇声音虽轻,可在场之人大多修行在身,听得真真切切。他们难以置信,面对南离少年中的最强一人,竟然有人能够说出如此狂妄言语。
此刻武场安静的连针落下也可闻,台上观看的伯离釜山等长老也微微皱眉不喜。
“铁柱,我记住你的名字。”余暇轻声开口,似乎能被他费心记住是一种荣耀。“你尽管出手,拿出你的最强实力。我可以承诺将自己的力量压制,尽量不超过炼气境界……哦,也就是炼巫期的实力。免得……误伤了你。”
“狂妄!”“无耻!”“揍他!”……
场下族人忍无可忍,一起怒骂出声。萧南眉头紧锁,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此时此刻,铁柱罕见的沉心静气,用极为平静的目光看向对方。似乎,只有他觉得对方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狂妄。
他蓦然伸出右手,高高扬起,五指张开,似乎在等待,在宣誓。
“铁柱,接着!”忽然一声轻喝传来,一道黑影掠过半空,不偏不倚落在铁柱张开的手中。五指收紧,稳稳抓住。这是一柄粗制巨锤,只以简单的岩石磨制,自带一种狰狞。
萧南认得这是摆在锻铁坊门口的锻铁石锤,铁柱自小玩到大,也是他最拿手的武器。部落武比以来,从不见他用过兵器。看来这次,他是认真的。对手的罕见强大,令他战意盎然,几欲冲天而起!
“锤名石杆子,重一千三百斤,炼蛊以下触之,非伤即残。”
铁柱随手提着石锤,一板一眼沉声介绍。这石杆子的重量远在方才叶玄的断山枪之上,恐怕也只有铁柱这样的天生神力才能轻松驾驭。如此重的石锤极为罕见,用料绝不简单,摆在锻铁坊门口这么多年,倒鲜少有人识货。
余暇目光微缩,收敛起狂傲神色,忽然轻轻点头,“不错!气息沉稳,不急不躁,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他从容一笑,恢复优雅姿态,仿佛刚才的傲慢只为试探和激怒对手。
铁柱不置可否,闷声冷喝:“小心,俺来了!”声音将歇,他膝盖用力,猛地蹿出,大步奔向对方。粗壮的手臂蓦然挥起,石杆子一把抡出,带起呼啸风声。这一下若砸实,不死也得重伤。
余暇静静瞧着对方攻来,面露淡然,对着凶猛的石锤,丝毫没有惧色,从容不迫,成竹在胸。
这一锤至简至朴,毫无花哨,以《甩锤十六式》用出巧劲,配上铁柱的天生神力,近乎返璞归真之境,威力无穷。看台上的诸位长老本是担心,看到这一锤,不禁暗暗点头,容色稍宽。
眼见巨锤袭至,余暇不退反进,忽然迈前一步,右手往上一探,竟然不闪不避,以一只肉臂迎向石锤。场下众人本对他的狂妄怒骂不止,此时见到这般凶险,不由收住谩骂神色大变,只恐下一刻就是血腥场面。
一道微光亮起,仿佛水面波纹,镜中明月,轻轻荡漾。波光潋滟间形成一面圆盾浮在余暇手臂上方,随着右手上迎,猛然撞在凶狠的石杆子头部。
两相交击,沉闷的撞击声宛如波浪翻腾,传向四方,透着压抑。围观中修为稍弱者禁不住捂住耳朵,直呼难受。
看台上的长老中几位识货者忍不住面色大变,惊呼出声!
“法术!”
“水镜术!”
伯离脸上忧虑,看向釜山,轻声道:“术武一体,想不到太安国竟然有如此修行妙法。此战只怕……”
釜山长老黑脸阴沉,显然也没有预料到情况如此棘手,口中叹道:“这水镜术,老夫略有耳闻,乃是极为玄妙的防御法术,练至高深处甚至可以反弹一切伤害。此子施展法术并不生涩,反而与一身武道融会贯通,定然受过高人教导。我南离部落的这群崽子……与其一比,相去甚远!”
伯离轻轻点头,“这对铁柱也许并非坏事……他困在淬体圆满半年有余,一身实力远超同辈,平时武比根本激发不出潜力,所以迟迟难以突破。这一番无论是赢是输,都是造化。”
釜山黑脸稍宽,挤出一丝笑容,沉声道:“你所言不虚,舍去我族这次颜面,换得日后试炼大比的荣耀,也未尝不可。”
场外议论不休,场上两强相争,纷纷被震得退后几步。一时交锋,余暇低估了对方的力量,以水镜术险险接过石杆子。铁柱本不指望一招建功,再次踏前一步,抡转石杆子一圈,横扫向对方。
《甩锤十六式》,借力打力,遇强越强。铁柱初通用劲妙法,只觉愈发顺手,这一下横扫比方才还要凶猛。风声呼啸中,石锤轰然前行,直奔余暇面门。
余暇兀自手臂酸痛,眼见石锤再来,禁不住微微变色。他遇险不慌,蓦然再进一步,身形周遭隐隐有风声环绕,整个身影陡然加速,一下避过石杆子要害,蹿到铁柱面前。他身形一矮,弯起腰身让过手臂,右掌往虚空一抓,按向铁柱胸口。
只见一道剑形风刃宛如实质,自掌中生成,似乎匕首一般,一下刺到胸前。剑锋触摸衣衫,顿时碎絮飘飞,锋利异常。铁柱大惊失色,粗狂的面孔上难得露出不可置信。
说时迟那时快,交锋之间容不得半点犹豫。铁柱一个后仰翻身,借着石杆子旋转之力平地跃起,落在风刃另一侧。剑形风刃擦着腰身飘过,带起布褛片片,落在虚无处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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