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飞僵见状,心中俱是一惊。要知道修为本是功力的体现,而功力又是无形之物,一般武者战斗之时方能体现功力,也都是转眼即逝。也只有圣级以上武者,方能将功力做到形态化。可是在形态化之下,还能控制功力的发生状态变化,且不说圣级武者,便是到了玄级,那也是凤毛麟角,只有少数天才能够做到。
此时,将臣身上的金色光圈越聚越多,已经渐而将整个人淹没起来。这金色光圈,方才将他的身体覆盖,便猛地一下收缩,将他紧紧包裹了起来。
三只飞僵虽惊骇于将臣功力的强大,却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此时见他被自己密集度如此大的功力包裹,心中都是一喜,心想任凭你再如何厉害,被如此强大的功力紧紧包裹,也休想移动半分。
这三只飞僵相互对视一眼,也不需要什么言语,心意便即想通,只听噔噔蹬三声声响,同时双脚在地上一蹬,身体便腾空而起,跟着三股强大的尸气瞬间释放,同时汇聚在各自笔直伸出的拳头之上。
这三只拳头,本身已不是凡胎肉身,此刻又汇聚了僵尸一族中最厉害的飞僵的强大尸气,其力量直可谓恐怖,便是铁珠石弹,也未必便有它坚硬。只听砰地一声巨响,这三只钢铁般的拳头,同时便落在了将臣身上,被尸气紧包裹着的杨晓武的身体骤然扭曲变形。
旱魃见状,惊呼一声,下意识走前几步,看了已被金色光圈包裹的将臣一眼,暗道:“被如此强大的功力包裹,相公未必便会受到伤害。真出乎我的意料,这三只飞僵组成的阵法竟这般了得。”
那三只飞僵见这三拳击打在将臣身上,却毫无反应,俱各一喜,心想只凭自己这三人合力,便是真祖也都未必能够抵挡得住,更何况是你还只是一个不过圣级修为的普通凡人。哪知还没等他们念头转罢,便是一阵尸气扑面而来,直逼得他们内息紊乱,只觉呼吸一窒,一口气还没透过来,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周围的空气开始不断发出嗤嗤的声音。
旱魃与矮汉子对望一眼,心中惊骇万分,俱想:“听这声音,好似便是空气都要撕裂一般。将自身功力释放,又强行将之压缩收拢,这是凡人能做到的么?”
三只飞僵听到空气中的这嗤嗤声响,哪会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觉一种恐惧之感,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涌上心头,都赶忙收回尸气,想要脱离战团。
岂不料,包裹将臣的金色光圈却好似有着一股粘性,使得三只飞僵的拳头如何也不能从他身上抽离出来。正在三只飞僵惊慌失措之际,一股强大气流从将臣身上喷射而出,撞击在他们身上,只觉胸口猛地一震,尚未感觉到疼痛,已被弹开。
原本包裹将臣的金色光圈也随之支离破碎,落在地上,终于消失不见。只见将臣衣衫褴褛,站在当场。旱魃见将臣无恙,心中万分欢喜,惊呼一声,扑了过去,颤声道:“相公,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不晓得,方才了吓死我了。”
将臣满脸迷惘,环顾四周,笑道:“魃妹,你相公皮糙肉厚,怎会这么容易死。”他用功力将自身包裹,原只想不被阻碍的将功力释放,却不想竟能一击将三只飞僵击退,其中还有一个玄级高手,心中也是骇然。
他却不知,自己用功力编织光圈,置身其中,光圈里内劲充斥,便好比有数位同等级高手,同时出力,以圣级修为助他突破玄关,更兼他体内功力无法宣泄,真是水火相济,使他终于再进一步,从圣级初阶达到中阶修为。这等机缘,也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此时,将臣见三只飞僵被击退,正是运河未济,尸气不足之时。他也不管对手是谁,将旱魃拉到自己身后,朝着面前那只飞僵便踢了过去。这三只飞僵正惊魂未定,都张开翅膀,正全力止住后退之势,哪有余力抵挡将臣的乘胜追击。
慌乱之中,将臣也没注意准头,这一脚正踢在之前那只黄色眼睛的飞僵方才张开的翅膀之上。他的翅膀才张开,尸气没来得及注入,就被将臣火力全开的一脚踢中。只听他惨叫一声,被踢中的翅膀硬生生的身体上剥离开来。
这翅膀虽从身上剥离,将臣这一脚的劲力却未消除。只见它迅速落在地上,跟着便弹了起来,朝着矮汉子飞了过去。矮汉子本在呆滞之中,被忽然而来的惨叫声惊醒,回过神来,见一截断翅朝自己飞来,想要有所动作,已是来不及了。
哪知那翅膀离开身体,才飞了不到一丈的距离,便突然冒出紫色的火焰,跟着燃烧起来。待飞到矮汉子面前之时,却已经燃烧殆尽了。将臣旱魃夫妇二人见这断开的翅膀朝着矮汉子飞了过来,刚想出言提醒,那翅膀却已然烧得只剩下几片烟尘在空中飞转。
那绿色眼睛的僵尸稳住身形,双眼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将臣,道:“真是奇哉怪哉,你不过是一个圣级武者,怎能抵挡住我们如此凌厉的阵法攻击?”
将臣摇了摇头,道:“殊不知人定胜天,何况人为乎。你是甚么人?”指了指两只黄色眼睛的飞僵,道,“这两个是你的属下罢。我夫妇与你们有何仇怨,为何你们先是前日偷袭,今日又来追杀?”那绿色眼睛的僵尸道:“我叫朱雀,乃是僵尸一族赢勾真祖座下飞僵之王。至于你说我们为何要杀你,却要问你自己,说过甚么话。”
将臣回想前事,终于记起,那日客栈酒桌之上,矮汉子等人说到爪洼国惨事,自己曾立下誓言:“我将臣在此立誓,但教我气息犹在,必屠尽天下僵尸。”想来当时那两只黄色眼睛的飞僵在旁窥听,心中怀恨,于是便有了客栈偷袭旱魃受伤之事。只是他二人不是自己的对手,受伤逃逸之后,将此事告知眼前这位自称飞僵之王的朱雀,才有了今日之事。
他想到此处,心中豁然开朗:“世人都说僵尸一族手段辛辣,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我不过说了一句话,便要将我夫妇赶尽杀绝。”上前一步,昂然道:“你僵尸一族丧尽天良,为害一方,人人得而诛之。”
朱雀叹道:“世事无常,岂有对错之分,你我只是立场不同,并无深仇大恨。你一个世俗之人,修为能臻此超凡入圣之境,也算难能可贵。我怜你修行不易,只须你保证不再与僵尸一族为敌,我便放你们离去。”
将臣哈哈一笑,道:“可笑,可笑,当真可笑。我将臣堂堂男儿汉,顶天立地,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且不说你未必杀得死我,便当真我不是你对手,也不过死在你手下。想我屈膝于你,那是白日做梦。”
朱雀见他神态睥睨,心中暗暗折服,道:“兄台一身傲骨,实在令人佩服。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再多言,大家手上见高低。倘使我败在你手中,转身便走,从此以后,再不为难你们夫妻。”
旱魃哼了一声,道:“你一个玄级高手,我相公只是圣级修为,你与他打架,他自是必败无疑啦。”朱雀一愣,暗道:“这小姑娘怎的如此刁钻,我与她相公只身一战,并未群起而攻,已属相让。你如此说法,难道还要我自降修为不成?”
将臣道:“魃妹,似我们这等修为的武者之间对决,该说决斗或者比武才是,怎能说打架?”旱魃撇嘴道:“你们这哪里是比武,一个玄级,一个圣级,摆明就是以大欺小,还不算打架么?”将臣无奈,摇了摇头,把旱魃扶到一旁,道:“兄台,请赐教高招。”
朱雀见他应战,不再说话,双翅一挥,便朝将臣冲了过来。朱雀何等样人,就方才将臣与两只飞僵这一战,对他的实力便已了然于胸。尤其自己适才与两只飞僵联手,虽限制了修为,但施展的阵法何等霸道,依然伤他不得,修为之精持,直可畏可怖。他心中暗暗计划,倘使与他直接用内劲对决,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想起他方才战斗之时显露出来的武学修为,与自己相比,天差地别,权衡利弊,决定与他在武术上决定出胜负。
将臣见朱雀就这样直直地冲了过来,不禁愣了一下,但马上回过神来。当下身子一侧,一个侧空踢腿,便踢向朱雀。这侧空踢腿是旱魃的钢拳里面最常用的招式,也是钢拳的神髓所在。
将臣自知武学修为不不如朱雀,想起旱魃凭借钢拳以一敌二,击败两只飞僵,果然厉害之极。他于武学方面,极有天赋,从来别人苦思冥想,仍不可解的道理,他往往只须瞧上一眼,便即学会。旱魃与飞僵战斗之时,他在一旁掠阵,偷学了一些,这时候使将出来,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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