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降魔师
自从答应拜这个奇怪的老头为师后，龙行天的心总像是悬在高山处的线上蚂蚱一般，七上八下的。..脑子里也不自禁的回想起当年跟空灵在山上学业的那段苦日子，虽然自己已经尽一切可能去偷懒，但那段岁月依旧让人不堪回想……
怀着这种忐忑，龙行天悄悄瞟了一眼一旁的老头，对方只是一个劲儿的喝着小酒，满脸悠闲的样子，也并不提授业的事情。
“那个，师父……请问什么时候开始啊？”终于，龙行天忍耐不住，小声问道。
“开始？开始啥？”
“……教我的事情啊！”
“啊咧？本来看你今天够累了，想让你休息一晚上才开始的，没想到你这么好学——好，俺欣赏，那就现在开始吧！哇哈哈哈！”老头猛灌一口酒，大笑着拍了拍龙行天的肩膀，然后转头掏出一包药膏类的东西递给小雨，“小人鱼来，你拿着这些药膏，等下有用。”
龙行天浑身一颤，不知为啥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上来：
“不，不，不！师父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是……”
“啊哈哈哈！俺太开心了，这小子居然这么好学，哇哈哈哈！”大笑着，老头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然后一把脱去单薄的上衣，露出廋弱的上半身肌肉，身上那一根根肋骨像是镶在肉里的干柴一般，清晰分明，“小子你过来点。”
“不，不，不是……师父你听我解释……”
“酒神?回春！”突然，老头朝天将酒喷出，同时浑身爆炸出一股强大白色气流，那股气流混着酒气慢慢凝聚在老头上空，渐渐形成一朵奇怪的酒红色浓云，随后，那浓云化作一股清泉从上方朝着老头一股脑喷涌下来！
地面上的青草在眨眼间便被打了个透湿，而，当那股清泉顺着草叶浸入泥土深处，立于青草上的，也不再是一个老头……
一位浑身湿漉，头发漆黑浓密，肌肉发达，身体强壮，面容俊朗的中年汉子歪着脖子，揉着肩膀，笑嘻嘻的看着龙行天和小雨。
“……”龙行天和小雨完全惊呆了，两人张大嘴巴说不出一句话。
“傻看着俺做啥？叫你过来点。”中年汉子捶着肩膀，示意龙行天让开一点，“俺这幅样子可维持不了多久。”
“啊？哦！”龙行天愣了下，连忙闪到一边。
“……”突然，中年汉子把眉头一横，整个人变得异常严肃，他把双手交叉在胸前，结出一个奇怪的印记，身体的肌肉在瞬间膨胀，地面仿佛承受不了这突然骤增的重量，轰然炸出一个深坑！
“开！”老头猛然一声大喝，宛如一万头狮子同时咆哮，整个大地都剧烈的颤动了起来，仿佛灭世前的山崩一般，震人心魄，旁边的龙行天和小雨那禁受得住这种气势，两人只感到眼前一白，双双晕了过去……
……
“喂，醒醒！俺的乖徒儿，快醒醒……”
朦胧中，龙行天睁开模糊的双眼，脑子里像藏了无数只蜜蜂，“嗡嗡”的响个不停……
“发生了什么……”龙行天迷茫的问道，耳朵依旧有些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咦，你是……师父？刚才的那个中年汉子呢？”
龙行天跟前，那个老头已经恢复成原貌，在那里懒洋洋的喝着酒：
“这点灵力冲击都承受不住，你丫也太……唉！”
“……”龙行天揉了揉耳朵，刚想说些什么，可却被印入眼帘的一个巨大黑洞给吓住了，惊讶得合不拢嘴，“这，这，这是啥啊？”
“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老头放下酒葫芦，劳累的锤了锤自己肩膀，“唉！老了，只能打开这么点大个了……”
“……居然能直接用灵力扯开一个这么大的异界入口……”龙行天吞了一口唾沫，脸色变得死白，“……（这可不是什么空间或结界咒语，而是真真正正的另一个世界入口）人类真的可以做到这种事情吗（话说这家伙真的是人么）……”
（ps：这里老头打开的“异界入口”与之前文中提到的“异空间”入口 “黑暗污道”入口和“森春之界”入口等有着本质的不同，后三者的所谓“入口”其实只是人为或非人为的用结界将某块地方或空间从这个世界隐蔽或独立开来而已，所以本质上还是属于人类世界，而真正的异界入口，则是完全通往人类世界以外的其他异次元世界的通道，通常是自然产生，也有极少数人为的情况，但打开一个“异界入口”所需的灵力是十分惊人的，一般而言，起码得聚集上百个超强者才有可能实现。）
“那个世界的‘家伙’们都很强，而且那边的重力是这边的十几倍，时间的流逝也相对这边要快得多（那边三年等于这边一天）——最适合虐待徒弟……不是，最适合训练了。”老头一边揉着大腿，一边说道，“本来一般人类的躯体过去就基本等于送死，但你丫现在被两大神武承认，也就等于有了两大神武的灵力护体，应该没啥问题……”
“被‘神武’承认？”
“每一把‘二十四神武’都是有灵性的，只有被承认的人或生物才有资格拥有它们，所以用暴力夺取后不被承认一样无用——你丫居然同时被两把神武所承认（‘神麒圣麟手链’和‘紫金降魔杵’），真是那啥，不可思议中的不可思议……”
“‘二十四神武’？那是啥？”
“……”老头耷下眼皮看了龙行天半响，又瞄了一眼裤兜里的两大‘神武’，有些无语，“咳咳！总之在进去之前……看你之前的战斗方式，你小子应该在暗夜神明里属于‘降魔师’吧？”
“降魔师？那又是啥（能混饭吃么）？”
“……”老头无奈摇摇头，心里有点小后悔收龙行天这二货为徒，“小子你听好了，一个好的降魔师，能让一切对手都忌惮三分，哪怕面对的是——神！”
龙行天瞬间呆住了，像只吓傻的青蛙一样，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师父，您在说笑吧……哎呀！”
“碰”的一下，老头用酒葫芦狠狠砸了下龙行天的脑袋：
“谁跟你说笑，‘降魔师’跟‘灵战者’不一样，并不过多的依赖蛮力战斗，而是运用头脑和各种咒术，虽然肉搏战比较吃亏，但是一个强力的降魔师，却往往能够左右整个战局的走向——力挽狂澜，在一瞬间扭转败势什么的更是降魔师的拿手好戏。”
“……（好像游戏里的设定）‘灵战者’又是什么？”
“对‘降魔师’来说，就理解为‘炮灰’好了。”
“哦！”
“你虽然有成为强力降魔师的绝佳天赋和头脑，而且空灵那小鬼也教了你一部分有用的咒术，但是……”
“但是什么？”龙行天见老头半天不继续说下去，不由得有些好奇了。
老头交叉起双手，一双眼睛围着龙行天转了好半天，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就连空灵那个小鬼也是花了十几年的功夫才学会‘那一招’的……还是慢慢来吧！”
“哪一招？师父您告诉我好不好，说一半不说完我会睡不着的，而且到时跟您学业的时候也会心神不宁，浪费您多余的宝贵精力，您说是吧？”
“……”老头犹豫了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小灌了一口酒，对龙行天说道，“小子，用你最厉害的咒术攻击我试试。”
“啊？”龙行天木了下，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着眼睛将老头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对方不是说笑之后，犹豫的吞了一口唾沫，问道“师父您认真的？”
“少废话，别磨叽，快点！”
“……那弟子得罪了……”龙行天沉默半晌，终于一咕噜爬起来，摆好架势准备攻击，“唛啉氽厑……哎呀！”
“碰”的一下，老头一个酒壶砸了过去，直接将龙行天砸翻在了地上：
“再来。”
“……搞什么……”龙行天小声嘟囔着，一边揉揉头上肿起的大包，一边重新摆好架势念起咒语，“唛啉氽……哎呀！”
“碰”，又是一下……
老头依旧没事人一般，优哉游哉的喝着酒：
“再来。”
“……唛——哎呀！”
“碰”，又一下……
“你够了你！”恼羞成怒的龙行天一下爬了起来，顶着头上的三个大包怒气冲冲的指着老头，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委屈的抱怨道，“师父你要玩我也不是这么玩的好不好？你……”
“三秒。”
“师父你太过分了你……恩？三秒？”
“你刚才仅仅进行‘预备攻击’就花了整整三秒，而……”老头灌了口酒，轻描淡写的吐出一句话，“这三秒钟，我可以杀你一百零九次。”
仿佛一道闪电直劈向龙行天头顶，他浑身的所有神经都在一瞬间紧绷起来，因为他知道老头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而再回想起自己之前的一系列战斗，冷汗开始不断从他背后冒了出来……
“在面对真正强敌的时候，你以为对方会好心到给你那么多时间结手印，念咒语么？”
“……”
“能够瞬间发动除了特殊暗咒外的其他任何咒术，这一招被称为‘瞬心咒’。”
“……瞬间发动咒术……‘瞬心咒’……”
“你刚才要发动的应该是‘弑神?箭雨’吧？”
“啊？恩！”
老头摇了摇酒壶，打了个饱嗝，忽然随手往旁边一指：
“‘弑神?箭雨’”
轰然之间，老头手指之处应声出现无数把巨大的光剑，密密麻麻的立在空中，仿佛随时候命般停在那里，只待老头一声令下，便可瞬间将整片森林射为平地。
“哪怕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要学会‘瞬心咒’也得花上很长一段时间（起码十数年），你丫，慢慢来吧！”老头随口解说着，慢慢将手一收，那一把把光剑便应势消失……然后，老头转过身笑嘻嘻的用酒葫芦拨弄着小雨的耳发，“这小人鱼，居然还没醒，呵呵！真是越看越可爱……哇哈哈哈！受不了了！这不是逼着俺的‘萝莉控’之魂觉醒么……”
“……”龙行天痴痴地凝望着那些光剑消失的地方，沉默了许久，那张从来都没个正经的脸上露着无比严肃的表情，一个人静静的杵在那里思索着什么……仿佛此时此刻，有无数的思绪钻进了他的脑海，在那深处里不断地盘旋着，飞舞着……“‘弑神?箭雨’”
突然，龙行天转过身学着老头的样子朝远处的一颗参天大树伸手一指！
只一瞬间，大树周围出现了数百来把光剑，密密麻麻的停留在空中，剑尖纷纷直直的指向那颗大树！然而，不消片刻，那些光剑便如光泡沫般，一把接一把的破碎，消失，最后全部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果然不行……呼，呼……”龙行天一下坐回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整个人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累死了……呼，瞬间使用咒术真的好难啊……呼……”
而旁边，老头早已目瞪口呆，他惊愕不已的望了望那颗大树处，又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满头大汗的龙行天，小声叹了一句：
“我的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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