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看是不是应该派人过来一趟,把人带回圣宫?”十五号问道。
“不了,之前也和你说过,先前的计划已经取消,吾主召唤所有人前去觐见!现在去来不及,你自己将我们可爱的小郎中带回来吧!不要有差错!”
“是!”
魔阵慢慢消散,十五号从地上匍匐的起来。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应到什么,满脸惊骇,快步出了草屋。
茅屋上空本来晴空一片,这是神农谷独有春生阵,为了保持住晴朗和温暖,更加适合草药的生长。现在狂风卷起,灰暗的云团聚起,本来犹如暖春的山谷忽然像置入在即将暴雨前的夏天,因为没有的温润,只有压抑和闷热。
“这样的气息?怎么可能?难道是虚境的人?”
十五号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转头看向那个囚禁着候风和郝小小的地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多年的潜伏,今天终于收杆,但是怎么会吊起这样的?这哪是大鱼,这是鲨鱼啊!
“大人!情况有变,我们要赶紧走啊!”
几个黑衣的魔门手下恐惧到极点,他们不在隐匿下去,显出身形。
十五号苦笑了一下,朝着手下绝望的眼神注视之下,慢慢的摇着头。来不及了,这是返虚的绝顶宗师,剑光融入空间,剑势须臾间穿越数里,如何逃跑?
天上的狂风更胜,本来灰暗的天空忽然被什么晕染成深绿。
这只是一道剑光而已。光比声音快,几息之后。
天空中忽然闪出了一瞬银色和刺眼的绿光,银色是被压迫的大气,而绿光则是真正的剑气,随后在天边某个地方扩散出一个黑点,黑色空洞越来越大,苍穹被撕开!
轰隆隆!
碧青的剑光倾泻的涌入,阵法就这样被破开了。
这个据点是神农谷维持很久的阵法,但返虚的强者几里外的一击便破碎了。
山洞中的候风也听见这声巨响,一下子站了起来,郝小小也跳了起来,高兴对他说,“这是我师姐来了!”
剑光与狂风便随着狂暴元气将四周的山林连根拔起,方圆几里的山水全都在一剑之下烟消云散。只留下光秃秃的几间茅屋与孤立在远方的山头。
先是在忽然出现在极远的天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然后,下一刻一个脸带冰霜碧衣丽人手持宝剑已经到了十五号的眼前。
她面容姣好,风姿绰约,但是神情冷漠肃杀,幸好她的眉心还有一个小巧的梅花妆,却又是平添了几分妩媚。
在她落地的瞬间,几个魔门的手下已经昏厥了过去。
“你家主人是谁?”毫无情绪的话从她口中迸出,问向唯一还能保持清醒的十五号。
十五号心如死灰,缓缓的说道,“黑夜终将笼罩一切!”然后,一团黑气将他从里向外点燃,化成黑烟,就此无影无踪。
这股力量是眼前的这个碧衣女人不能控制的。
她恨恨的说道,“又是黑天魔头养的狗!”
“师姐!”
郝小小叫嚷着,一路小跑而去。
从山洞中出来,外面的情形让候风呆住了,看着孤零零的山头之外,旁边是方圆几里掀翻起的泥土,湿润的泥土散发出腥气,每一块土团切面都是棱角分明,光滑如镜。
这是迄今为止,候风看到过的最厉害的人。半个时辰之前的情景与现在是强烈的反差,有些不真实。候风此时没有别的情绪了,因为他没有看到这一剑,也想象不出来。
“师父,这个人好强!你认识吗?”
无剑神轻声嗯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假如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神农谷的“碧空剑”李婵,孤帆远影碧空剑,唯见长江天际流!曾经和我一起位于二十年前的腾渊榜之上,那时候她便是第二,如今过去了这么久,也应该处在返虚境的巅峰了。”
“我以为神农谷都是炼丹治病的医生,没想到还有这样厉害的人。”候风之前分出一点神识,用神识感应到,天上那滔滔不尽的剑光,就像银河落九天,其中一点的剑势就瞬间将候风的感应碾成粉末,
“李婵也算是神农谷中一个特殊的存在,不喜欢炼丹和治医的功法,反而喜欢练剑。当然她的天分很高,算是女子中不可多得的练剑奇才!”
无剑神想起往事,也不由得心生赞叹。
候风望着远方遗世而独立的女子,若有所思。
乌云散去,狂风止住,天空又一次变的安静,恢复了之前的云淡风轻。
蓝天之下,碧衣娇颜的女子站在褐色的泥土之上,假如这个女子的神情再柔和一点就好了。女子站在那里就好像孤立生长在荒芜中的一株松,无情又安静,仿佛没有什么能影响到她。
但是随着郝小小离她越来越近,她的眉宇舒展开来。
本来责备的目光变成了温柔的无奈,因为郝小小已经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嘴里还娇嗔着,“师姐,你总算来了,小小被人给关进小黑屋里面了,好害怕!”谁也没看见她衣服底下那狡黠眼神。
女子叹息了一声,伸出纤细的手掌,摸着郝小小的头,“下次可不能一个人瞎跑,外面不像谷中,有很多坏人,幸好来得早!”
说完,她抬起头,看着慢慢走近的候风,那清冷的眼神让候风的后背都起了一层凉意,他避开她的眼神,上前施了一礼,“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郝小小歪倒在女子的怀中,看着候风毕恭毕敬的施礼,眼睛笑成一条月牙。
李婵没有接话,而是用清冷平和的目光看着候风,“你使得是广云剑派的武功,从哪学来的?”
候风哪知道自己的底细一眼给人认出来了,又不好解释,迟疑了一下,便静静回答道,“我的武功自然是家师传授的!”
李婵依旧用清冷的语气问道,“你师父是谁?自从广云剑派的前代掌门殷天正死后,谁还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你师父到底是谁?到这里所为何事?”
说到后来,候风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像在无尽的波涛中翻滚一样,巨浪拍打着候风,身子随时都能散架,仅凭身体就能低过普通化神境武者,在这个恐怖的女人面前,却比纸还要脆弱,这仅仅只是气势上稍微的压制。
候风在波浪之上摇摆,头昏脑涨,又累又倦,身躯疲乏到极点,洪钟大吕的雷声在耳边炸开,让他的神识一阵迷糊,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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