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巫摇着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风弃的话,她一边继续唠叨着,一边朝着里面的卧室走去,“那些东西也是死物,老是这样放着也没什么意思,还有啊,你要学着攒点钱了,不要总是大手大脚,过的两袖清风的,老让云冻嘲笑,还有啊,你不要老是捉弄云冻,让她讨厌你……”水巫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风弃一个人站着看着水巫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唉,这老太太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再象从前那样严厉而古板,唠唠叨叨的这个样子,一点都不象她!
水巫习惯早睡早起,但这个时刻对风弃来说还太早,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到储藏室看看。
进了储藏室,风弃直接跳过前三排架子,才开始细细地看起来,这里还没有排电线,风弃拎着刚刚水巫的那个古董油灯下来的,水巫显然才打扫干净,这些架子上连灰尘都没有。
风弃起先没心没肺地挑选了两件他认为可以卖上大价钱的东西,但最后,他自嘲地笑了笑,又把东西放回了原位,当他陶醉在自己手握巨额支票从拍卖行走出的画面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双手报在胸前,鄙视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云冻,是啊,自己也该长大了,在经济上不能老是指望着白发苍苍的水巫。风弃放下东西再一次留恋地看向那些质朴的木头架子之后,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扫见了一个粉紫色的小胸针,那是一串葡萄造型的碧玺玫瑰金叶子的胸针,每一颗葡萄都是一颗剔透纯净的淡粉色和紫色的碧玺珠子,而选用玫瑰金作为边上的装饰让色调协调而突出,风弃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从架子上把这枚小小的胸针放到手掌心上,在油灯忽闪忽闪的照射下,那枚胸针发出温暖和谐的光彩,风弃把胸针握在手心,离开了暮干溶洞。
暮干溶洞的洞口隐蔽在两棵并蒂生长的倒挂的万年松的背后,齐鲁静静地站在高高的树枝上,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它强健的身躯此刻显得异常地宁静,夜色将它和松树的剪影融合为一体,风弃看着那山水一般的水墨画,静悄悄地打开了屏蔽功能,他没有惊扰正在等他的齐鲁,一个人寂静地离开了。
下午下了班,风弃换下工作服,然后到通道的后勤信息中心那里准备预订离岛的飞机,经过第五区招聘通知的电子显示屏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还有二十分钟,这个通知就要撤下去了,因为没有导师的推荐,他就算填了报名表,也无法通过计算机的认证,也不知道下一回这样的通知再出现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时候,风弃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准备离开,一转头,见岑博士正站在他前面五米的地方看着他。
“你好,老师!”风弃行完礼之后,正打算走,身旁传来岑博士的问话。
“年轻人,我很奇怪,你怎么可以在那么多跨学科的领域中获得硕士甚至是博士的学位,但却甘愿在湾突鲁当一名见习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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