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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医院的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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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61年9月2日,曾和平给了哈桑一万第纳尔,让他去疏通一下当地精神病院的关系,他说他正在写一本关于精神病人的小说,想去当地的医院看看这里的精神病人的情况是否与别的国家有什么不同,以便积累一些素材。哈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钱数,表示用不了这么多钱,曾和平告诉他用不了的就给他当小费了。不能让他白跑腿儿啊。于是,哈桑很高兴的去给他办事儿去了。

    很快哈桑就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些食物,他让曾和平带着这些食物去,就说探望自己的亲戚,他同精神病院里的一位医生说好了,给曾和平找了一位患者当亲戚。曾和平夸哈桑事情办的很好,考虑事情考虑的很周到。哈桑对周战龙表示,不周到不行,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精神病院竟然被一部分军警给管控了,这次还真费了不少周折,幸亏这里的人世代居住在这里,人与人之间大多数都有拐外抹角的亲戚,否则还真的不好办呢。哈桑又交待了曾和平一套说辞之后,两人就开着哈桑的敞篷车去精神病院看“亲戚”去了。

    精神病医院建在小镇外的一处高地上,四周栽植了很多椰枣树,环境很好。只有一条窄路通向这里,曾和平和哈桑来到这里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有两辆军警的车停在那里。这个国家还保留着军警,大致相当于我们的武警,他们开的是军车,不是警车。制服也是军用迷彩,可以很明显同警察区分开来。看到曾和平他们过来,有一个穿制服的过来询问,哈桑将自己手里的食物网上扬了扬,用当地的方言说:“你好啊,大兵兄弟,我来看我的表叔阿卜杜勒.哈迪,行个方便吧。怎么,这里也有恐怖分子吗?”军警一般就是用来镇压恐怖分子或反对派的活动的。“哦,废话少说,进去吧,出来时别忘了让医生给你开探望证明。”军警很严肃的说,看到穿长袍的曾和平又问:“这个是谁,也是你家亲戚吗?不过看样子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啊。”

    “兄弟,这是我表哥,他来自印尼,一个很美丽的岛国,那里到处都是我们的兄弟,虽然他与我们样貌有所不同,但对真主的忠诚都是一样的。”曾和平赶忙问候:“色俩木尔来伊库姆”,意思是你好,对方回答了他一句:“窝阿来伊库姆色俩目。”就没再追问什么,他再问,曾和平就只好跟他讲英语了,在军警面前最好不要讲中文,以免惹麻烦。曾和平的护照上的国籍一栏的确是印尼。哈桑知道。

    随着大门打开,他们把车开进了医院的大院儿,按地面的停车标志停好了车,这里地广人稀,根本用不着建专门的停车场,只要停在指定的停车区就好了。医院的建筑并不多,有一栋三层高的办公楼,一栋病房区和一处修养和康复区都是十几层的小高层。哈桑带着曾和平先去办公区找了他的那位医生。然后由医生带领着去了康复区,他对曾和平的书很感兴趣,表示愿意帮助他了解病人的情况。“远方的客人,精神病人其实只是错误的降生在这个世界而已,他们本来应该去往其他的世界,可能是天使们的错误让他们来错了地方,所以他们与我们的世界格格不入,而我们也无法真正了解他们。就比如说最近送来的几位病人吧,就是这种情况,尤其是那位拉赫曼吧,他成天嚷着见到了外星人,见到了怪物,说什么萝卜吃我,还说天上有圣光回来抓他。唉,真是让人既可怜又头疼啊。”

    “哦,马吉德医生,能让我见见这位病人吗?我十分赞同您关于病人的观点,我也觉得您的这位病人很有意思,可能他还拥有前往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也说不定呢。”有一种谈话方法叫顺坡下驴,要顺着人家的话往下接,这样才能博得人家的好感,曾和平就是这么做的。

    “好吧,我的兄弟,我带你去见一见他好了,希望他能对你完成的书有所帮助,另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就是能不能在你的书出版以后送给我一本,我也想了解一下世界上其他地方精神病人的情况。”

    “没问题,我的兄弟,别说一本,十本也无法表达我对你热情相助的感谢啊。”曾和平心想,等我的书,下辈子吧。呵呵。

    马吉德自然是很热心的,因为哈桑可是没有亏待他,只不过是让他帮助一个写书的人见一下病人,对他来讲就是举手之劳,又不费劲儿还有外快可以赚,何乐而不为呢?这样的来访,天天都有才好呢。现在,他心里美滋滋地带领着哈桑和曾和平去见那位叫拉赫曼的特殊病人。当他们到达拉赫曼所在的康复区的时候,拉赫曼正呆呆地站在一扇窗子跟前,一言不发。一位金发碧眼的约莫二十三四岁的美丽姑娘正在一旁看着他,也是不发一言。

    “这位姑娘是谁?是新来的病人吗?”马吉德问正在忙着照看一个把头发往嘴巴里塞的老太婆的护士问。“哦,马吉德医生,你说的那位金发的小姐啊,她是院长的客人,刚到有十几分钟,说是世界精神病人关注组织的志愿者,到咱们这里来考察病人的人权状况的,好像叫露西亚,对,是叫露西亚。”好像听见了马吉德和护士小姐的谈话,露西亚微笑着向马吉德走来,“您好,医生,我叫露西亚,是世界精神病人关注组织的义工,怎么院长先生没有同您说吗?那真不好意思,我没有打扰到您的工作吧。”露西亚用流利的阿拉伯语向马吉德医生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欢迎,欢迎,露西亚小姐,我是这位拉赫曼病人的主治医生,对于您的到来我感到荣幸之至,希望您对我们的工作中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提出严厉的批评。”世界精神病人关注组织,对于各国的精神病医院里病人的人权状况有着权威性的发言权,马吉德自然不敢怠慢。

    “幸会,马吉德医生。贵院对精神病人人权公约落实的非常好,我代表组织和病人对贵院的辛勤工作表示感谢。如果全世界的精神病医院都可以像贵院这样,那这些可怜的病人们的人权将不再令人担忧了。这两位是?”露西亚在称赞了一番医院的工作之后,把目光转向了曾和平和哈桑。

    “哦,露西亚小姐,这两位兄弟都是拉赫曼的亲戚,今天特地来看看他们的亲人。这位是哈桑,这位是路易.刘。”路易.刘是曾和平的护照上的假名字。

    “您好,露西亚小姐,幸会,非常感谢您为病人们所做的工作,正是因为有了您这样的人,我们的亲人才能在这种医院里得到更好的照顾。我叫路易是拉赫曼的远房表弟。”曾和平主动的向露西亚示好。

    “不用客气,刘先生,是姓刘吧,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她对曾和平改用了中文,曾和平感到很意外。“是的,路易是我的名字,刘是我的姓。我的母亲有阿拉伯血统,我的父亲是印尼华裔。想不到,露西亚小姐还精通中文。真是博学多才。”“哪里,哪里,刘先生,像我们经常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的人,自然要掌握多种语言,比翻译器更方便些。没想到您是印尼人,我还以为您是中国人呢。”“我们华人在哪里都是中国人,虽然国籍不同,但心是中国心。这一点可能和你们西方人略有不同。”曾和平努力证明自己是印尼人这一点。

    “是的,我很理解华人的这一民族特点,因为在我的祖国,澳大利亚,住在大量的华人,他们喜欢聚居在华人社区,保留自己的文化传统,与其他民族表现的很不一样,他们总喜欢说自己是中国人。像我的父亲是英国人,我的母亲是德国人,现在他们从来都不说自己是英国人和德国人,而是说自己是澳大利亚人。”露西亚的祖国现在有三分之一的国民是华裔,是中国在这一个多世纪里大量移民澳洲的结果。澳大利亚政府为此特别制定了限制华人移民的措施,理由是要平衡澳大利亚社会各族裔人口的平衡。其实是占据优势地位的西方族裔害怕华人大量移民会结束他们在澳洲人口中占据多数的局面,不得不采取限制措施。在华人大量聚居的情况下,露西亚说了解华人的特点,还是很有依据的。但,曾和平觉得这个时候,露西亚的到来也许并不是一种巧合,当然这只是一种出于职业习惯的直觉,并无任何真实可依的实据。也许是经过在的黎波里的失败之后,他变得更小心谨慎了也不一定。

    “呵呵,露西亚小姐,原来你是澳洲人,怪不得对华人如此熟悉。关于华人爱聚居的情况,你说的很对,可能这就是我们华人为人都比较含蓄的原因吧,因为我们老是选择向内寻找自己的归属感,而不是向外去征服或争取什么吧。算啦,我也说不清楚这样的民族性格问题,恐怕只有这方面的专家才能说清楚这样的问题吧。哦,对了,露西亚小姐,我的拉赫曼兄弟今天表现的好吗?有没有同你说什么奇怪的话?”曾和平不想在这样的问题上同她扯闲篇儿了,他更关心的是拉赫曼有没有同她说出有什么价值的东西。

    “刘先生,我也是刚到这里来,你的这位亲戚似乎是一位抑郁症患者,从我进来后一直站在这个窗户前,一句话也不说。”露西亚转头对着曾和平的这位亲戚看了看,那家伙果然很抑郁的样子,眼神呆滞,一动不动,只盯着窗外的某个方向。

    “不对啊,拉赫曼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了,他昨天还大喊大叫的呢?他可是典型的躁狂症患者啊。”马吉德感到有些意外,不禁露出困惑的表情。

    “是啊,拉赫曼可是最喜欢大喊大叫,宣称他的奇遇的。”哈桑故意表现出自己对拉赫曼很熟悉的样子,走过去去拉拉赫曼的手。

    “啊,魔鬼,离我远一点儿,啊,美丽的天使,快来挽救我。”不知为什么,刚才还很安静的拉赫曼被哈桑一接触,居然情绪激动起来,不仅甩开了哈桑的手,还猛地跑过来抱住了正在同曾和平他们讲话的露西亚。露西亚吓得大叫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哈桑,快告诉拉赫曼兄弟,不要害怕,我们都是真主派来解救他的,快放开天使,不然真主会惩罚他的。”曾和平通过哈桑向拉赫曼示好。“不,谁都救不了我,那些会吃人的萝卜,他们,他们太可怕了。还有那邪恶的光,邪恶的光,我的罪孽深重啊,魔鬼来惩罚我了。会的,他们会的。”拉赫曼胡言乱语着。

    “拉赫曼,萝卜和光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并放开这位天使,我们去把魔鬼赶走。”曾和平继续让哈桑翻译着。“啊,萝卜,沙海魔怪,外星人,魔鬼占领了外星人基地。啊!”拉赫曼愈加的疯狂了,开始抱住露西亚使劲儿的甩来甩去,露西亚的长袍和围巾都被他给弄的皱巴巴的,头发凌乱,白皙的脸蛋儿被他双臂勒紧胸部所导致的憋闷弄的红通通的。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拉赫曼,你不要动,快放下天使,你看看外面,萝卜有来了,千万不要乱动啊。你一动他会吃掉你的。”曾和平的话,竟然起了作用,拉赫曼由于恐惧真的不动了。有点想回头看的意思,不过似乎又很害怕。终于,还是抵抗不了心里的对恐惧的好奇,慢慢转过头去,时间只有不到一秒钟,曾和平一个箭步冲上去,一个手刀落下,劈在了拉赫曼的脖子上,他的手顿时松开了,人向下委顿下去。曾和平一张双臂,猛地抱住露西亚把她从拉赫曼的怀里夺过来,抱到了自己怀里。可是,也许是拉赫曼正处于癫狂状态,再加上曾和平为避免暴露实力只用了五成的力气,拉赫曼竟然没有昏倒,他只是全身的力气松懈了一下,等稍微缓了口气立即又扑了过来,眼看就要再次扑到露西亚身上了,一束不怎么耀眼的绿色光芒从窗外射进屋内,不偏不倚正射在拉赫曼的后脑勺上。拉赫曼扑过来的身影就像被定格了一样,在空中停顿了大约一秒钟的时间,这一秒钟的时间足够曾和平将惊慌失措的露西亚抱着退开两步了。

    众人都很诧异,看着拉赫曼刚才就像跑步撞上玻璃并贴在玻璃上一样的身姿,大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曾和平觉得这可能是某种能量武器将一个人完全控制的表现。在一秒钟的完全停顿之后,拉赫曼慢慢的从空间里滑落下来,倒在地上。马吉德连忙上来查看他的情况,曾和平则放下露西亚快步跑到窗子一边,以墙体为掩护向外观察,可是什么也没有,外面只有蓝色的天空,**辣的太阳和干热的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刚才的那束光只是众人的一种错觉。但训练有素的曾和平知道,那绝对是真实发生的,绝对不是一种错觉。

    “拉赫曼,拉赫曼,你还好吗?”马吉德用右手拍着拉赫曼的脸,左手摸了摸他的脉搏。“他还没死,脉搏很有力。拉赫曼,拉赫曼。”护士也围了过来,医院里的其他病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在各自的世界里迷醉着。

    “我在哪儿?你是谁?”拉赫曼缓缓地睁开自己的眼睛,不过,看样子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一醒来就疑惑的问着马吉德。

    “拉赫曼,我是你的医生,马吉德啊。这里是精神病医院。你感觉还好吗?”

    “医生,马吉德,精神病医院,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是谁,我来这里干什么?我是什么?”

    “看来,他的记忆完全消失了。”马吉德看了看拉赫曼的眼睛说“就像其他的那几位,不知什么原因就完全的失去了记忆,最后变的不言不语了。像完全进入了自我的世界。”

    “这么说,马吉德医生,那几个人也有这样的情况了?他们也被刚才那样的光击中过吗?”曾和平听说那位几个也是这样,联想到科幻电影里的情节,一个疑问产生了,难道光真的可以洗脑?就像老电影《黑衣人》里演的那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在做这一切,这还真是一个难解的迷局啊。

    “我们没有亲自见到别的病人怎么样,可是我敢肯定的说,躁狂型的病人没有别的原因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安静下来的。照今天的情况看起来,别人大概也是这样失去记忆的吧。”马吉德只能做如此的推断,以他的医学常识无法做出别的解释。“露西亚小姐,你没事吧?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种情况可真不是我们医院所能控制的啊。”马吉德还没忘了病人人权的事情,看来他是个好医生。

    “我看到了医生,这种情况怎么能怪医院呢?我会向组织报告这里的事情的,并请他们派出调研专家组来看一下这些病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惊魂未定的露西亚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边向马吉德宣告了他的“无罪”。同时向曾和平表示了感谢:“谢谢你刘先生,刚才多亏有你在,只是我很为你亲戚的遭遇感到难过。”“不用客气露西亚小姐,相信刚才拉赫曼也不是故意的,他不是个坏人,你不要怪罪他才好。现在他变成完全没有记忆的人了,这对他来讲也许不是一件坏事,毕竟他能进入到他的世界,内心得到安宁了。”做戏要做全套,曾和平表现出了一个病人家属的宽容。另外一方面,他也确实觉得拉赫曼是够不幸的,不过能这样安静的活下去,不再躁狂的话,至少**和心灵上都会得到解脱,对他也算是一种勉强称得上不错的结局吧。看来敌人的确很可怕,拥有这样伤人于无形的武器,看来这件事真的如自己设想的那样,不简单。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拉赫曼完全的宕机了,自己也没有留着医院里的必要了。曾和平和哈桑装作亲人的样子,将拉赫曼送到病房楼安顿好,又对马吉德说了些感激的话后,就准备离开了。当他们走到自己车子前的时候,露西亚也从医院的办公楼里走了出来。

    “刘先生,请留步,今天的事情还是要十分感谢你的,我能不能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心意?”露西亚一脸真诚的感谢,让曾和平觉得自己都不好拒绝她的盛情。“露西亚小姐客气了,刚才只是怕我的亲戚拉赫曼伤到你而已,不用这么客气的。要说不好意思,还应该是我替拉赫曼向你道歉才是,要不这样吧,我请你好了。”

    “不行啊,刘先生,这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还是我请你吧。”

    “哎呀,大家都别争了,这么热的天气,顶着个大太阳。还是按照我们的风俗,男人请客吧。怎么样,漂亮的小姐,要搭车吗?”哈桑出来做和事老,油嘴滑舌的向露西亚表达了自己的见解。

    “对啊,就这么说定了,按照西方的规矩也是男士请客才有绅士风度啊,怎么,难道露西亚小姐看我不像一位绅士吗?”曾和平戴上他的太阳镜有些调皮的说。

    “刘先生,你真是个好人,那我再客气倒显得我虚伪了。我有车,你们在前面,我跟你们走好了。这叫客随主便,你看这样总行了吧?”露西亚被他们两个说的没办法,只好同意了。其实吃饭不是目的,她对曾和平感兴趣才是原因,人家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反过来说,自古美人也是难过英雄关的,刚才曾和平让露西亚脱困的机智和身手,让这位西方美女一下子感受到了曾和平身上的男人味儿。对于没有男友的她,当然不想错过一个了解这么优秀男人的机会。

    于是,哈桑开车在前,露西亚开车在后,一前一后开出了医院,向着小镇中心驶去,曾和平在这异国他乡无心插柳的开始了一段让他终生难忘的异国情缘,只是此刻他和露西亚都没有看到丘比特的神箭就在他们的车子后面追逐,马上就要把他俩的心串成一串儿了而已。

    你看,太阳公公的脸都偷偷地笑红了。躲进一片白云的后面去平静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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