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宛镇已经两天,秦最给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对于一个三好学生的生活标准,这样的逃课方式显然是一种奢侈。【小说网】
家里变得冷清清的,早上刚刚给姥姥打过电话,老人家玩得听开心的,说了很多她没有见过的事情。
梅玫薇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她的直觉告诉她,姥姥一定有事儿瞒着自己。她想过找濮阳洲证实,可是一想到亲人的惨死,梅玫薇好像自动在两人之间拉起了一道屏障,潜意识地回避去想这件事儿。
“夜斗,出来吃点东西吧。”
梅玫薇刚刚熬好了一大锅粥,盛出一碗刚刚喝了一口,还是不忍心地唤道。
屋子里空荡荡的,并不是家具少了或者墙上贴的书画没了,还是缺少人气。
“你要再不出来我就喝光了哦。”她自嘲地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窗帘的后面出现一个男人,他的气色不是很好,本来柔顺黑溜的短发现在也变得枯槁。
梅玫薇继续喝了一大口粥,“这里算是我长大的地方,在我的地盘如果还不能发现有异常生物的侵入,我还算是这里的主人吗?”
夜斗和她对面坐下,直接把桌上的饭锅搬过去,然后就着勺子就开始喝粥。
“喂喂,你有点儿道德好吗?你都不问问我还要不要再添一碗?”梅大小姐皱眉瞅着他。
“既然你早发现了我,也知道我多久没吃东西了。每天你都把能吃的搬到房里藏起来,还有三天的时间据我观察,你有时候连一碗饭都吃不完,都便宜了屋外的那条黄色土狗。”夜斗不冷不淡地说道。
梅玫薇知道他是濮阳洲派来的,她也不点破,完全把他当空气得生活了三天。
她咬着勺子的一角,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身手那么好,晚上难道不知道潜进我的房里偷吃的?”
“得了吧!”夜斗瞪了她一眼,这才小声地说道:“我的身上都有微型摄像仪的,通过天上的卫星能够被领……”他小心地瞧了一眼梅玫薇的脸色,这才继续说道:“额……反正能被人看到,要是我进了你的房间,肯定活不过今天晚上的。我的任务是保护你,不是把小命送给你。”
梅玫薇背靠着椅子,平静地说道:“吃过饭你就走吧,让我清静几天。”
夜斗拉着勺子的手一顿,立马又大口大口地喝粥了,他的确饿了很久了。
吃过早饭,夜斗和那边联系了下,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才和梅玫薇告别。
两人走到村口,夜斗还是不放心回头说道:“你自己小心,如果有事儿,就按下这个。”
梅玫薇接过一看,原来是他手上的腕表。之前濮阳洲把自己的给了她,被肯特给收缴了,走的时候也没有找回来。
“谢啦!”梅玫薇扬了一下手腕,笑了。
夜斗向前走了几步,这才转过头说道:“很多事情不是领主就能决定的,你不应该怪他。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在乎任何人,你是第一个。”
梅玫薇没有说话,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也想了很多。濮阳坤是濮阳坤,濮阳洲是濮阳洲,他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是一个私生子,没有得到半点父亲的承认,最后还要吃那么多的苦。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或许是他知道整件事的真相对她的隐瞒,或者是他们那些人对生命的随便漠视。
她很想找一个人来为自己的父亲说一句公道话,可是给谁说,那些当官的?算了吧,最有泼脏水下石头的就是他们其中的那些人。送上门去还不是自取其辱。
四月的天气开始转热,山上的桃花已经纷纷换下了粉红色的装扮,那些小桃子青涩地在绿叶间积蓄着力量。
梅玫薇手上捧着一盆白色的玉簪花,这个是血镰让羽蛇研究的新品种,听说一年四季都会开花。
她一个人站在荒草丛生的山岗上,用小锄头一下又一下地整理着爸妈姥爷坟头上的杂草。
整整忙碌了两个小时,她在气喘吁吁地坐下,揭开衬衫上的两颗纽扣,靠在冰凉的石碑上。身后是亲人已经泛白的笑脸。
去年的今天,他们都还在,她还是一个为了一双不是最新设计的裙子而生气的小女生,尽管她有两柜子的裙子;或许姥爷一大早出门钓鱼,她因为睡懒觉错过了时辰而跺脚的坏脾气小孩儿;或许爸爸又错过了她的颁奖典礼而第n次发誓不再和他说话……
此时此刻,她只能默默地坐在这里,默默地和三座孤坟相互凝望,这些都是谁的错?
濮阳坤吗?杀了他亲人能活过来吗?
夜斗回到了锦城郊外的那座莫斯科别墅,门口的血镰告诉他,里面的人已经整整工作了三天三夜,把sc今后两年的所有事物文件都给批改了。
他敲门进去的时候,濮阳洲依然十指翻飞地处理电脑上的回信。
“她怎么样?”濮阳洲的手指顿下,眼眸转过来望着他。
夜斗立马低头,沉声说道:“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她就算是一个傻子也能知道我会派你去,更何况她一向就是一个傻女人。”
夜斗不明白领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定义,只是低头不说一句话。
濮阳洲深呼一口气,“你先出去吧!”
夜斗点点头。
濮阳洲推开椅子慢慢地站起来,踱步到窗台边停下,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可以有千万种报恩的方式,可是他决定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必须面对的。
他这辈子只能在黑暗的世界里厮杀,保住王座的同时就是保住他所有的一切,现在既然和她有所牵连,就必须在这条路上走得更长久更加稳当,不然她一定会被这里的暗流卷进来。
他,输不起!
狐尾狼来电话的时候正好打断了他的沉思。
“领主,一切都布置好了,随时准备出发。”
濮阳洲眼眸微眯,定定地望着远方逐渐暗下来的乌云,一场风雨就要来临。
“发布sc亚洲分部部长死亡的消息,然后让百慕加大对中东那边的武器输入,所有的武器降价两层。中国不是一直想知道美国航母的图纸吗?然金翼通过红客给他们传输过去。继续煽动巴西边境的乱民,让他们打量地流入美国……”
一连串的命令下去后,濮阳洲的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你们不是一直要反恐吗?那就先把你们培植的恐怖组织力量曝光出来,别在那里贼喊捉贼。
———————————————————————————————————————傍晚的时候梅玫薇正在沐浴,在山野中呆了大半天她身上黏糊糊的。
门上东密妈敲了半天门都没反应,只好到她家后院扯着嗓子一阵嚎叫。
“薇薇!薇薇!”
梅玫薇通过哗哗的流水声隐约听到人叫她,于是拉起旁边的睡衣胡乱的套上就出去了。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瘦瘪身材的女人,直接坐在高高的土墙头上,满脸的欢笑。
梅玫薇还在滴着水的脸颊抽搐了几下,她想起了那个什么才会出墙。
“东密来包裹了,快点过来帮我们看看,有很多外国字我和他爸爸都不明白。”东密妈连忙招手,就差拿着一块儿柔软的丝帕挥舞了。
“哦?”梅玫薇顿了一下,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就过去,阿姨你先回去吧,墙上的蛇没有,虫子倒是挺多的。”
“嘿!那有啥?每年打理这些桃树庄稼什么虫子没见过。我先回去,你快点过来啊。”
梅玫薇使劲儿地点点头,其实虫子倒没什么,她就怕这年久失修的土坯墙一下轰然倒下了。到时候把东密妈摔得四脚朝天。
她对这个女人的好感不是很多,因为她在家里是一个悍妇,东密爸被她压得死死的,动不动就打骂。小时候她和东密淘气,好几次都被这个女人追着满院子打。很多时候她追的都是东密,可是梅玫薇不能不讲义气啊,只能跟着跑。
不过人家夫妻间的事情,她也没有立场去置喙很多。
梅玫薇在家换上了白色的运动服,胡乱地吹了一下头发,拉上门就朝隔壁走去。
这么久她都没有和东密联系,不知道那个家伙在新大学怎么样了。
东密对她的感情她是一直知道的,他为了她去广州打工,当时梅玫薇挺生气和心痛的,生怕他这一生都因为她耽误了。
后来听说他考上了墨尔本的大学,在舅舅的资助下留学去了,梅玫薇这才好过一点儿。人生的奇遇真的是很奇妙。
快一年的时间他们都没有见面,更可况是一直视他如生命的爸妈,收到他的包裹一定是欢心的不得了的。
不知道下次他回国的时候,会不会因为喝了洋墨水就变得更加有魅力一点,人家现在可是金光闪闪的“海龟”了。
想想那个家伙一向喜欢臭p的样子,梅玫薇的脚步就轻快了很多。
汪汪——
梅玫薇朝路旁的土狗摆了摆手:“大黄,你现在已经十一岁了吧,还是喜欢吓唬我。”
大黄摇摆着尾巴,p颠颠地跑过来磨蹭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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