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池涓涓有些不确定的看了她一眼:“我虽然不知道你的來历。也知道你确实有些本事。但是你应该知道什么叫治标不治本。”
殷清欢挑了挑眉:“你这话何意。”
池涓涓镇定的说:“我就是想告诉你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能守得了她一时守不了一世。只要我够耐心总会有机会的。更何况她自己心存死念。”
殷清欢皱着眉头看着池涓涓。因为她明白池涓涓说的是真的。只要徐怡菲自己一心想死。谁也救不了她。
池涓涓一脸坚定的看着殷清欢。空气中似乎蹦出了无数火花........
许久。殷清欢冷冷的说:“我劝你还是早早去酆都报道。如果你死前沒有做过什么坏事的话应该还可以投个优质好胎。不然只能落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池涓涓的目光一下子缥缈起來:“投胎。你当我不想吗。可是我现在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只能无休止的困在这家医院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你......”殷清欢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池涓涓竟然难过的摇了摇头:“要怪只怪我命不好。不说也罢。”
殷清欢刚要问她原因。却看见刚才那个负责抢救徐怡菲的曹邺医生带着两个小护士走进了病房。
曹邺紧了紧身上穿的衣服。一副很冷的模样。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徐怡菲然后看向南宫湛:“徐小姐还沒有醒吗。”
南宫湛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池涓涓有些无奈。总不能告诉人家徐怡菲被鬼吓晕了吧。
殷清欢忙机灵的对曹邺说:“醒了。可能太虚弱吧。就又睡着了。”
曹邺点了点头:“我已经给徐小姐安排好病房了。等她醒來就可以过去了。”
南宫湛客气的说道:“好。谢谢了。”
“还有。急救室里比较冷。你们要是在这里的话最好加件衣服。”曹邺说完又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似乎真得好很冷。
“好。谢谢您。曹医生。”殷清欢忙点头答应。
“不用客气。我先走了。有事來医生办公室找我。”曹邺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徐怡菲带着两个小护士向外面走去。
殷清欢坐到急救室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对池涓涓:“现在和我说实话。你是怎么死的。自杀还是他杀。”
“怎么死的。我刚才说了我不想说。”迟涓涓的脸上一脸的悲痛之色。
“让我猜猜。”殷清欢抬头看着她:“和刚才那个叫曹邺的医生有关。”
“你怎么知道。”南宫湛好奇的问。
“她刚才看见人家浑身的阴气控制不住的溢了出來。这多少都说明些什么吧。”殷清欢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池涓涓。见她沒有反驳。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池涓涓紧紧的握着拳头。身上的衣服也变得肮脏不堪.......
殷清欢看着眼前变化的池娟娟平静的问:“打算说了吗。”
迟涓涓咬牙说道:“是。就是他害死了我。”
南宫湛猜测道:“你们以前有仇。”
迟涓涓摇了摇头:“我倒是希望我和他以前有仇。至少我也不算是枉死。可是我和他以前不但是沒有仇而且可以算的上是素昧谋面。”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说起好吗。殷清欢轻声问。不是她八卦。而是刚才迟涓涓的阴气实在是太盛了。如果不及早阻止恐怕遇到变故她便会化为厉鬼。到时就会危害人间了。
迟涓涓点了点头。开始了她的讲述:“三年前。我刚刚考上大学。可是开学沒多久就总感觉腰疼的烈害。而且有时候还眩晕恶心。我以为是高考时累的便也沒在意。
可是后來腰越來越痛。而且晚上还经常起夜。脸色也变得苍白。父母也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见瞒不过去便说了实话。
第二天。父母便带我來医院检查。负责我的就是刚才那位曹邺医生。”
殷清欢点了点头:“原來如此。那你是得了什么绝症吗。”
迟涓涓粲然一笑:“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也沒有什么不良嗜好。更沒有家族遗传史。能得什么大病。
要怪就怪我短命吧碰上了一个二把刀的医生。结果就是站着进來躺着出去。住院后。医院让我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化验。最后说是我的肾脏里长了些东西。要做个小手术。
我的父母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为了供我上大学已经欠下了许多外债。见我又一病不起便又到处借钱给我凑够了手术费。可是谁也沒有料到。我却死在了手术台上.......
我的父母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事实便找医院说理。结果医院却说医院沒有任何责任。完全是手术中病人自身原因致病情恶化。继而大出血死亡。”
南宫湛听她说完看向殷清欢:“意外。那她为什么不能去酆都报道啊。”
迟涓涓沒有理他。看向殷清欢:“如果是你相信吗。”
殷清欢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他害死了你。证据呢。”
池涓涓已经恢复了平静;“我知道你们也不能听信我的一面之词。这样你问问那个圆脸的小护士就知道了。”
“也好。”殷清欢用脚踢了踢站在她身边的南宫湛:“你去护士站找那个姓贾的小护士。就说该换药了。”
南宫湛苦着脸说:“为什么是我啊。”
殷清欢挑了挑眉毛:“你的意思是让我去。”
“好好好。我去。我去。”
不一会儿。那个圆脸的小护士就端着药盘跟着南宫湛走了进來。
殷清欢凑到徐怡菲的床前。看了一眼小护士的胸牌笑着说:“美女。你叫贾薇是吧。我上次來看朋友的时候她就说人特别好。对患者特别热情。”
贾薇听到有人称赞她脸有些红:“哪有啊。我做的都是应该做的。”
殷清欢故作神秘的低声对她说:“贾薇。我有事情想问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贾薇换好药抬头问道:“什么事啊。你问吧。”
殷清欢故意四处看了看然后小声说:“这个急救室是不是不干净啊。”
“不干净。”贾薇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殷清欢便拉住贾薇的袖子说:“我是说。这里有鬼。”
贾薇脸色一白。但马上掩饰道:“别开玩笑了。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
“是真的。”殷清欢一本正经的说道:“刚才我不知怎么的就沒迷糊糊的睡着了。然后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子。二十多岁。长头发大眼睛。腰后面还有个大洞。她说她叫迟涓涓。然后......
”
“然后怎么样了。”贾薇紧张的问。
殷清欢耸了耸肩膀:“然后我就醒了。”
贾薇的身体开始颤抖起來:“是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她。是谁啊。”殷清欢小心翼翼的问。
贾薇忽然紧紧拉住殷清欢的胳膊喊道:“这不是我的错。和我沒关系。真的。和我沒关系。”
殷清欢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我知道。我知道。”
“你真的相信我。”贾薇不可思议的看着殷清欢。
殷清欢点了点头:“当然。刚才在外面我就看出你是一个十分正直的女孩。”
贾薇的情绪有些激动:“谢谢你。谢谢你。”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啊。”因清欢试探着问。
贾薇似乎被吓坏了。靠着殷清欢的身子点了点头:“三年前。我刚來都医院。遇到的第一个病人就是你嘴里说的那个女孩。她叫池涓涓。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据说是得了肾结石。可是也不知怎么搞的负责手术的曹邺医生把一个本來简单的肾结石取出术变成了肾脏切除。
当时负责的麻醉师劝说他要不就先不要做了。反正肾结石也死不了人。可是要是切除一个肾脏会影响一个人一生的生活。更何况病人还那么年轻。
可是曹邺医生却说:手术开始便产生了费用。一旦停下來对病人家属和医院都沒交代。于是他执意做了肾脏摘除手术。结果手术还沒完。病人就沒气了......
我们抢救了一个多小时。也沒有达成效果。最后那个叫池涓涓的女孩就死在了手术台上。
我当时很气愤。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就因为他的一意孤行送掉了性命。而他却在下了手术台后就将病历更改了。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了病人及病人家属。当那对农村夫妇來找他理论时。他有信口雌黄的说人家是医闹。让保卫科的保安将他们赶出了医院。我去找领导反映情况。可是领导出于不想把事情闹的心理让我安心工作。不要给医院找麻烦。”
“原來是这样啊。”殷清欢这才明白她在池涓涓身后看到的那个大洞是怎么來的。
“可不是嘛。”贾薇气愤的忘记了恐惧:“都说医生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可是那个曹邺就是一个白衣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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