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楚渊最近执着于问阿叶,当初到底看上了他哪里。
到底看上了他哪里呢?楚渊他老人家居然也会问这种幼稚的问题,阿叶表示忒意外。
鉴于楚渊是头异于寻常男人的生物,答不好这个问题恐于她未来人权不利,阿叶就对于这个问题斟酌了良久。
直接告诉他实话,因为他颜值高、家世好、功夫好、多金又有势……等等诸多优良品质,带出去会很有面子,不晓得他会不会直接把她扔进小九颖河?
或者,骗骗他,就说因为他人品好,还有一颗大慈大悲悲天悯人的心?这明显的谎话会不会让他又把她扔小九颖河里?
再或者,就告诉他,爱这个东西,是很玄妙的,你这样问实在没有道理,因为爱本身就没有道理……小九颖河,我来了。
那么,用科学的观点和他解释如何?告诉他一个关于多巴胺的故事……多巴胺是什么玩意儿,他能懂吗?看来也不行。
阿叶想了良久,最后,只深沉地说了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楚渊睨着她:其实你是看上我长得好、会打架、还有钱有势了吧?这样的我带出去很有面子是不是?
阿叶: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了。
楚渊:知道我看上你哪里了么?
阿叶挑眉,表示:你说说看。
楚渊:我觉得你眼光不错,尤其是选男人的眼光。
阿叶:所以就娶我了?
楚渊:不,这不是娶你的原因。我是看你剩在家里也怪可怜的,所以,尽管你性格不好人也矫情还自以为是行事鲁莽,我还是将就着娶了你了。
楚渊他竟是这样矫情的人。阿叶,萎靡了数月。
(二)
阿叶有一段时间纠结于她爱上楚渊过于早,而楚渊得到她过于容易,心里十分不甘。于是想要对他循循善诱以期能唤醒他小时候对她的记忆。
阿叶思定,选了一个天上有星星的夜晚,邀了楚渊去看星星吹河风。
阿叶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背靠一株柳树,楚渊头枕在她的腿上,她手指漫不经心缠绕着他的一缕鬓发,湛湛夜空里有繁星点点,腿上有倾世无双的美男,此情此景,怎一个怡然了得。
趁着河风清凉,气氛极佳,阿叶委婉开口:“楚渊,你小时候,有没有特别难忘记的人或者事啊?”
楚渊半闭着双眸,声音慵懒:“小时候?怎么突然想起小时候?”
他这样散漫的态度,好似不愿意提小时候这三个字。阿叶细心地想起来,楚渊的小时候是在处处险恶的皇宫里生活的,母妃又死的早,童年必然不得欢颜,想到这里,忙道:“哦,没什么的。就是没话找话说而已。嘿嘿,那么久远的年纪,我都不大记得了。你看,今晚的星星好亮哦。”
“星星不是一直都那样吗?”
“不是啊,我小的时候星星就没有这么亮……”意识到说错了话,阿叶捂住了嘴巴。
良久,楚渊都没有说话。
阿叶颓丧愁苦地望着星空发呆。话还没出口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出师不利到这种程度,让阿叶很怀疑自己的智商。
饶她还是靠嘴皮子吃饭的。
许久,久到阿叶对着星空快睡着了,终于,楚渊先打破了沉寂:“我小时候记忆最深刻的地方是在我家的祖祠里。”
“咦?”
阿叶重新活过来了。
楚渊又没了下文。
阿叶备受煎熬地等了半晌,耐着性子:“为什么记忆最深刻的地方是那种地方?”
“因为在那里遇到了此生最重要的人。”楚渊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阿叶的心蓦地很沉。有点疼。她晓得他在那里遇到了苏浅。他说遇到的是最重要的人。
“哦。”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干涩。
她其实知道苏浅对他的重要性。苏浅已经是上官陌的妻子,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但从他口中听他亲口承认,才知道,她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大度。她很在意。
将这样的事毫无隐瞒地告诉她,她觉得楚渊他好残忍。他凭什么认为她可以承受这件事?就因为她爱他吗?
阿叶全忘了她今夜让他想起这一段的初衷。
“你不问问她是谁?”楚渊挑着眼帘瞧着她。
“哦,那她是谁?”阿叶无意识地问。
楚渊却没有回答。良久,叫她:“叶小茂。”
“嗯?”
“咱们回家吧。”
“哦。”
阿叶郁卒。
数月后,一个繁星漫天的晚上,阿叶在自家天台自省人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这一段。脑子里忽然一道灵光闪过,楚渊那时候喊了她的名字,是他不太经常喊的全名。
他说,叶小茂!
她问,那她是谁?
他说,叶小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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