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宗惜许的余孽还请一起铲除,而他的朋党以儆效尤,若有反逆之心的杀无赦。”白禾叔继续补充。
“禾叔卿,诛杀宗惜许已经让龙君我心里唏嘘,再斩其家眷……”
“陛下,万万不可妇人之仁,这宗家必须斩草除根,以免祸患今后无穷。”
“宗惜许不是承誓,子女为奴为娼,九合炎龙在上就饶他们性命。”
白禾叔用力眯着眼思索后,应诺了皇上。
宗家的府内早被精兵围得水泄不通,今天是宗子岁刻骨难忘一天,听闻了父亲枭首,目睹了母亲自绝,手中年幼的妹妹惨遭凌辱,等待她的更是暗无天日的生活。
押解着宗子岁的队伍在皇城门前放慢了脚步,之间城门上父亲的首级挂于城门,眼睛淌着血狰狞望着远方。父亲往日音容相貌再次浮现在宗子岁脑中:父亲本叫宗熙,在应诺先帝护佑皇子的遗诏后改名为宗惜许。父亲常说为臣之道就是忠心与劝诫,但是自己性情冲动,只希望游说君王的重负寄托在儿子身上,故起名叫子岁,志在游说的意思。然而今天想来却觉得荒诞与可笑。
宗子岁在门前跪倒向父亲摆了三下,心中的仇恨爆裂激得泪眼通红。押解的士官也不由动容,见其拜,左右环视怒斥着磨蹭,几脚蹿得宗子岁在地上。
入夜,皇城牢狱寒冷刺骨寂静如死,宗子岁半依靠这墙壁,似睡非睡。只听见人声和铁器搅动声响,一个脚步由远及近。
“公子受苦了,公子可还认得我?”这人穿着官服抹着眼泪说道。
宗子岁侧眼看了看,是父亲的旧臣亢予稽,与他在府上经常照面颇为熟识。
“呵呵,亢叔叔你是来害我的还是救我的?”宗子岁一动也没有动的说。
“宗护佑往日对我有救命大恩,予稽没齿难忘!”亢予稽动容的说“而且护佑公心怀大火卫国,死谏身亡必然功名垂史。”
“现在那个奸贼当道,这牢狱你好像来取自如?”宗子岁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不瞒公子,我确实是白禾叔命来加害与你,顺便测验我的忠心。不过,我也是正好火中取栗,我给你道出原委,你自行取舍。”亢予稽自说自笑的说。
宗子岁双眼微闭,蜷缩在角落当中努力克制着微微发抖的身体。
“据我所知,公子这番进宫是去皇上饲养龙宠的。”亢予稽顿了顿继续道。
“予稽我本是南疆边界一介庶民,但是我族上却有一套驯兽的秘术,可惜我年幼觉得无用只学得皮毛。然而却得吾皇错爱,连擢多职升到文巽官,其间锐气太盛得罪左丞相,多亏宗护佑庇佑提携才中不知丧命。”说到这里亢予稽眼光透着对往昔岁月的感伤。
“左大臣令我毒杀了公子,我思索良久,想到祖上有一味药,损人怀谷创兑隐贯阳坠阴坠七脉中六脉,独留兑脉。记得公子拜天封将军为师学武,将气凝七窍像羽兽这种暴戾的野兽可轻松感知到它的神识。不过这味药食过者九死一生,就算侥幸得生也沦为六脉尽失的废人,否则也不会留与你了。我能做的也仅限于此,公子你自求多福!告辞。”亢予稽对宗子岁拜一拜,拂袖疾走而去。
宗子岁心想若是不吃这药,白禾叔那恶贼又岂会轻易饶了自己,自己的大仇又怎么能报?若是死了也一了百了,也算是救了亢予稽一命,事到如此只能就此一搏了。于是拿过药瓶一饮而尽。
药剂下喉如万虫噬咬般痛处,惨叫声响彻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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