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孩子之后,有一段时间她孕吐非常严重,经常吃多少就吐多少,身子很差,但是即使这样,地里的农活和家里这些人的衣食住行她还是得操心,我看在了眼里,对于以往她阴晴不定的脾气也多了几分理解,也生了几分想要帮助家里的心。
之后,我爸妈再想把我送到奶奶家里的时候,我也不是那么的抗拒了,我会在每天固定要出门的时候主动说:“妈,我该到我婆家里去了,你让我爸把我送一下吧。”
我爸在前面带路的时候,我也不再在后面拖拖拉拉的,不愿意配合了。
走在哪里,都会主动去记忆,这个地方是不是去我奶奶家的必经之路上的标志物,并且会主动询问我爸这一所谓标志物的来历和归属,以方便加深记忆。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爷爷家还没有迁宅基地,没有盖新房,他们还住在老庄子那里。
我们一般把爷爷老庄子那里的家称之为“老屋”。
老屋是老式的用秸秆和粘泥土混合制成的土坯盖的厢房,人工打造的古朴的木质的窗户,泥土烧制的墨青色的瓦片,屋顶上长着大片的瓦松——一种被我们称之为“酸酸”的只长在这种墨青色的瓦片上的一种植物,因咀嚼起来口感酸酸的而得名。
那里的一切都有那么多值得回味的东西。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在穿过一个小巷子后,站在最后一个巷子的这一头,我老远就可以看到爷爷家的大门,所以对于第二个巷子我是有意特地去记忆的,我记得这个巷子口立着一块非常巨大的石头,近似于椭圆形,石头的表面粗糙不平,有黑红两种不同的色彩,那样的神秘诡谲,令人浮想联翩。
实话说,这样巨大的一块石头立在巷子口是很碍事儿的,但是在我的印象中,直到我上高中它的位置都从来没有移动过。
我记得当年为了记路线,特地问过我爸,我当时奇怪地问道:“爸,这儿咋有一块这么大的石头?看着就很重,是谁把这移到这里的?”
我爸起初很是漫不经心,在注意到我说的是那块儿立在巷子口的石头的时候,他语气郑重地对我说:“谁把这移过来的——,你记住,没有啥大事,是没有人会去动这块石头的!”
我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啊?为什么没人动这块石头啊?”
我爸看了我一眼,径直走在前面带路,对我说:“在你爸我小时候,刚刚有记忆的时候它就已经在这里了,这些年从来没挪过地方。我小时候听我爷,也就是你太爷说过,这块石头很久很久以前就在这里了,你太爷的爷爷奶奶那辈儿的人,也不知道这石头是哪里来的,这块石头见证了咱们村的历史。它的年纪很大了,貌似是有咱们这个村子之前,这石头就已经在这里了。村里的老人都传说这块石头是天外陨石,前些年有外地商人出高价收购呢,村里不让卖,所以就一直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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