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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64章 为君一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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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1928年的冬天。

    室外寒风凛冽,汪曼春却是被热醒的。

    身边的男人身体总是那么火热,热度暖了她的身,一整夜她都暖暖的,一点都不觉得冷。

    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动了动,男人便被惊醒了。不过他也只是闭着眼,伸手过来顺了顺汪曼春的长发,将她朝怀中抱紧了些:“大姐去苏州处理生意上的事情,老师也外出讲学了,过几日才能回来。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吧!”

    汪曼春翻了个身,背对着明楼,睁着眼睛,满脑子都是昨日老师上课教的内容,半分睡意也无。

    “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

    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

    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

    忆昔在家为女时,人言举动有殊姿。

    婵娟两鬓秋蝉翼,宛转双蛾远山色。

    笑随戏伴后园中,此时与君未相识。

    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知君断肠共君语,君指南山松柏树。

    感君松柏化为心,暗合双鬟逐君去。

    到君家舍五六年,君家大人频有言。

    聘则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苹蘩。

    终知君家不可住,其奈出门无去处。

    岂无父母在高堂?亦有亲情满故乡。

    潜来更不通消息,今日悲羞归不得。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这首《井底引银瓶》是白居易所作,是一首遭受封建礼教欺压迫害的女子的怨歌。知道老师为什么要教你们这首诗吗?”

    “反封建!大胆追求自由恋爱!”

    “解放个性!拒绝包办婚姻!”

    ……

    整间教师的都是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汪曼春却兴致乏乏,只一心想着师哥今日会来学校接自己,只盼着老师早点儿讲完课,早点儿放学。

    老师似乎对大家的答案都不太满意,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最近班里一直在传读着冯沅君女士的小说,你们也想要像故事的主人公一样抵抗家长的包办婚姻,争取自由的爱情。但是,你们知道为什么冯女士的小说总是以悲剧结尾吗?”

    冯沅君的那几本书,汪曼春也看过一些。小说的女主人公携华无法抛却母女之情,又不甘心成为包办婚姻的牺牲品,最终只能选择服毒自尽,而她的爱人士轸也自杀殉情。

    不知为何,汪曼春突然就想到了明镜,想到她对自己的厌恶。情绪越来越低落,看起来恹恹的。

    “我知道,在座的都是接受的新式教育,即便没有亲身参与过学生运动,见过的,听过的也不会少。你们急于摆脱父母套在你们身上的枷锁,渴望自由,想要追求你们心目中的幸福。但是,脱离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真的一定会幸福吗?”

    老师还说了很多,汪曼春却一字也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井底引银瓶》的最后两句:“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对君而言不过一天的姻缘,却耽误了我一生的幸福。以我的经历告诉那些小人家痴情的女儿,千万要慎重不要将终生轻易许人。

    可是师哥也说过,当年正是因为卓文君大胆的追求爱情,与父抗争,才得与司马长卿情深意笃,白首偕老。

    “自由恋爱是好,毕竟接触过才知道那个人是否真的适合自己,才能了解对方是否可以相携到老。但是,你们追求男女平等,可男女毕竟还没有平等。很多事情并不像书本和报纸上描述的那般美好,很多问题也并不是你们去参加那些学生运动就可以解决的。”

    老师看了看一直低头不语的汪曼春,眼角余光扫过正远远站在窗外的青年,叹了口气,最后说道:“有些话本不该是老师在课堂上说的,但是你们也都快毕业了。老师今日想给你们上最后一堂课,也是对你们女孩子来说最重要的一堂课。”

    “《礼记.内则》中有书:“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这句话无论在什么时代,在什么样的社会里都是适用的。没错,昔年文君与相如私奔才成就了传世佳话。但是,你们也应该知道,司马相如在得到汉武帝赏识,被封为郎之后就打算纳茂陵女子为妾,冷淡卓文君。若不是文君才华横溢,换回夫君回心转意,失去娘家庇佑,又被丈夫休弃的女子又该如何活下去?”

    “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能有文君的才华与机智,也并不是所有的男子都能浪子回头。”老师合上备课的教材,将粉笔放回盒中,深深地看了汪曼春一眼,“男人八抬大轿的将你娶回家,不一定就会对你好一辈子;可是若他连三媒六聘,昭示所有人,你是他的妻子这件事都做不到的话,你又怎么能妄想他会对你珍而重之?”

    上课时并不曾仔细听讲,可是现在,老师的这些话一遍又一遍的回旋在汪曼春的耳畔,连明楼醒了都未曾察觉。

    “睡不着?”明楼贴着汪曼春的后背,带着刚睡醒时的鼻音,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一手搂着她,一手搭在她的腰上,“有心事?”

    汪曼春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明楼盯着她的后脑勺,沉思了几秒,想到昨日接她放学时,女老师说的那几句话,便猜到了汪曼春心里在想些什么,正要开口逗弄她几句,却听见她开口说道:“师哥?”

    “嗯?”

    声音闷闷的:“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这样?”

    “不应该哪样?”明楼失笑,环在汪曼春腰上的手,撩开衣摆一角,伸进衣服里,在少女光滑细腻的小腹上暧昧的滑动着:“这样?还是……”

    大手顺着腰线,一路向上攀去,“还是不该这样?”

    可是汪曼春现在没心情和他调笑,抬手握住明楼四处乱动的爪子,低垂着眉眼,闷闷地说道:“我们这样……要躲着大姐……躲着叔叔……背着所有的人……感觉……连私奔……都不算……更像是……像是……”

    汪曼春白着脸,死死地咬着下唇,没有说出那个“偷”字来。

    “我的小曼春觉得委屈了,是不是?”明楼握着汪曼春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子,面对着自己。

    看着汪曼春咬着下唇,无声落泪,明楼不忍,又心疼,带着薄茧的指腹贴上去,拭去她面上的泪珠,“是师哥对不起你,师哥让曼春受委屈了,是师哥不好,曼春不哭了,好不好?”

    明楼不哄的时候还好,他一开始闻言软玉的哄着自己,汪曼春觉得自己就要化成一汪春水,泪愈发止不住的流,口中断断续续的说道:“师哥,为什么大姐……这么……讨厌我……我已经……很努力……讨她欢心了……她喜欢李家的那个小姐……我就穿和她一样的衣服……买一样的饰品……做一样的发型……她学女红,我就去学女红……她学画画,我也去学画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大姐对李小姐就温柔可亲……见到我就好像见到仇人一样……我真的尽力了……”

    你还确实是她的仇人。

    明楼叹了口气。

    明家对汪家的仇恨在父亲闭眼的那一刻就注定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化解。他也恨汪家的一切,恨他们一边与父亲称兄道弟,一边设计陷害父亲,让父亲死不瞑目。

    可是汪曼春不一样。她天真,善良,单纯的不像是汪家的人。

    但是大姐不信,她总说留着汪家的血,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就算现在看不出来,以后迟早有一天也会原形毕露的。

    唉。

    明楼低着头看了看在自己怀里哭得跟小猫儿似的少女,爱怜的在她额间亲了亲。

    她与他们应当是不同的吧?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一股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不情不愿的张开眼,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近乎反射一般便要冲他微笑,“师哥!”

    “醒了?”男人伸手将我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别到耳后。

    睡意退去,视线渐渐清晰,看着眼前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不复从前的清瘦,一下僵住,才如电一般想起,如今已不是当年了。

    “要吃早饭吗?”男人手上的托盘里有两杯牛奶,两块三明治。

    “不用。”敛了笑容,裹着被子,从床上坐直了,神情平和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昨日说的是在酒店门口接我。师哥就这样闯进我的房间,不觉得于理不合吗?”

    “气还没消呢?”抬手在我的发顶胡乱揉了揉,被我一掌拍开也不生气,“你说说,逆着气生得是不是太没道理了?明明是你从一开始就有意要刺激我大姐,想让她发火;等她真发了火,你又受不了了,非要裹了一身刺,见人就扎。”

    心中有一千一万句话可以反驳,但是话到嘴边,突然觉得无趣得很,抬手指了指门:“有事说事,没事走人。”

    “我来的时候,你做梦了?”像是听不懂我赶客之意,自顾自的坐在床边问道:“梦到我了?”

    “不,我只是梦到陌斐了。”

    他突然前倾着上半身,盯着我,道:“哦,梦到他什么了?”

    “这便与你无关了。”面无表情的回视过去,“晨起有口气,师哥离我这么近,不觉得恶心吗?”

    一把推开他,抱着浴袍,朝浴室走去。想了想,又探出半个脑袋,对明楼说道:“门在哪里,师哥看得见的,不用我送了吧?”

    等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房间的三面窗帘全都被拉开,阳光洒满了整间屋子,明楼正端坐在窗前的藤椅上,吃着他的早餐。

    “谁让你把窗帘拉开的?”

    我最讨厌的就是阳光。

    顾不得头发还在滴着水,将毛巾甩到一边,快步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才放松了些。

    明楼眸色深深地看着我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着他这样的眼神,我就想到当初他对我的诸多算计,心中愈发的烦躁,恨他,也恨我自己。

    半晌,他终于开口:“我以为你会喜欢阳光。”

    “师哥也说了,那是你以为。”

    “好吧。”明楼又看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牛奶,起身拿过之前被我甩到一旁去的毛巾,朝我招招手,“过来,我帮你擦头发。吹了冷风,仔细头疼。”

    又是这一招

    又是这样温柔里藏刀,糖里裹□□。

    心中的小火苗隐隐又有要燃烧起来的样子,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抬头瞪向他:“明楼,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明明心里对我既厌恶又鄙视,明明心里痛恨我往你大姐的伤口上撒盐,明明当初在明家把对我的厌烦,厌恶表露无遗,你现在又在这儿装什么情深如许,温柔体贴?”

    就像当初发现明镜借保险箱给□□传递资料一样。

    什么最亲的亲人,什么最爱的女人,什么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除了那颗想要爱国的心,想要保护家人不受伤害的心,其他全都是假的,都是谎言。

    我恨透了他那副虚伪的嘴脸,我也恨透了自己为什么信了他一次又一次,到现在还不死心。

    “你是不是怕我因为昨天的事情,报复明镜,你怕你大姐受到伤害,你怕我真的把阿诚丢尽76号的监狱里,所以今天又忍着对汪家人,对汉奸的厌恶来哄我?你凭什么认为你虚情假意的哄我,我就要真心实意的接受?”

    “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在回答你这些问题之前,曼春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明楼还是那副晏然自若的样子,沉声问道。

    真想撕了他这一层面具。

    恶狠狠地说:“问。”

    “你不是说,汪曼春对明楼无恨亦无爱吗?”弯下腰,隔着镜片,仔仔细细地盯着我,“那么,我大姐的话都是针对那个爱我的汪曼春,你不爱,又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我……”张口就要反驳,却被他打断。

    “汪曼春,”声音低沉得就像是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带着诱导蛊惑的意味,“你还分得清自己是谁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不是料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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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段:汪梦离觉得自己也一定是醉了,不然为什么双手会不受控制的撕扯着男人的衣服。

    先是领带,而后是西服马甲。脱衬衫的时候,扣子太多,男人的手又不停地在她身上作乱,她气结,两手一扯,扣子便蹦着跳了一地。

    男人见状,低声笑了,呼吸喷洒在汪梦离的耳侧,只让她觉得耳边酥麻难忍,男人却尤嫌不够,凑在汪梦离的耳边说道:“就这么急吗?”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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