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玲儿一抬头,竟然看到了康成,立刻高声尖叫:“康成,你好不要脸,居然跟踪本仙子,我要告诉我哥,让他打断你的双腿。”
康成摇头苦笑,用身子挡住赵平安,向另外一边走去。
刚走两步,那个向玲儿忽然冲上前来,用鞭子指着小英说:“把这个小女孩留下来,我要她给我做最卑贱的丫鬟,不然我要有你好看。”
赵平安抱着小英,低着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康成明显地楞了一楞,笑着说:“陈兄弟,走吧,没事的。”
说完昂首向前走去,那个向铃儿似乎被镇住了,竟然向一边让开,让所有人过去了。
进入市场,立刻感到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小英的情绪立刻好了起来。
赵平安一路看过去,大部分的都是与符有关的东西,符纸,符笔,成品符。第二多的是药,各种灵草灵药,丹丸,药鼎。第三是兽皮兽爪兽骨,以及兽皮等炼制而成的衣甲,武器。
丁一口买了几瓶聚灵丹,赵平安也要过来闻了一下,又拿出一粒,对丁一口说:“丁上仙,我尝一个怎么样?”
“行啊。”
赵平安尝了一下,与石林里吃的差不多,程义夫拿出一瓶丹药,递给赵平安,说:“陈兄弟,这一瓶聚灵丹大约三十粒,值三十块下品灵石,有什么中意的?也可以买买,算是我那把枪的定金吧!”
赵平安沉默了一下,还是接了下来,没走几步远,小英看到前边地摊上,有一面铜镜,古朴厚重,镜面光滑明亮,十分的漂亮,就使劲地摇了摇赵平安。
赵平安在摊位前蹲下身,拿起镜子左看右看,摆摊的修士,是一个中年人,面目精瘦,正在那闭目打坐,忽然觉得前面有人,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说到:“这位仙友,看中了什么?给你个八……折。”
当他看见面的前两个凡人时,一时没反应过来,话也顿了一下,抬眼一看,两人身后还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的修为,竟然看不清,他赶忙站起来,点头哈腰道:“三位前辈……”
程义夫一指赵平安两人:“我们一起的,好好谈价。”
那人马上低下身来,对赵平安说:“这位小哥,好眼力,这枚古铜镜,是本人在一个旧遗址里发现的,本来那处遗址,本来已经被人多次搜寻过,但那些人大都是去功法殿,武器殿,丹药殿等地方,嘿嘿,本人不同,在草丛中发现了一条小路的遗迹,遗迹的尽头是一个大土堆,本人就偷偷的挖了那个大土堆,得出了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啊!”
“这个镜子怎么卖?”
“三十块下品灵石。”
“遗迹里的铜镜还有这么亮?”赵平安指了指那光可鉴人的镜面。
“这个,我捡回来之后使劲的擦了几次,就这么亮了。”
赵平安自己是铁匠,知道的,上面镶了一层铜皮,再磨成镜面,但小英喜欢,也就无所谓了。
“要不,我一块灵石买两件?”
“那怎么行,我这毕竟是在遗迹里挖出来的,肯定不止这个数。”
两个人讨价还价中,几来几往,终于以两块灵石成交,赵平安倒出两颗聚灵丹,完成交易。
小英拿着铜镜,看着铜镜里自己笑吟吟的面孔,高兴极了,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小红绳,拴好镜子,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接着把眼光一转,看向地摊上,原来地摊上摆着的是一整套梳妆用品,除了刚才的镜子之外,还有大中小三把梳子,两个粉盒,一个胭脂盒,两长三短五支发簪,赵平安见小英的眼睛看着这些,就伸手准备再拿一个过来看看。
“这些东西我全买了。”一个霸道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只粉红色的靴子,重重地踩在布摊的中间。
赵平安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向铃儿,也不作声,低着头慢慢的退回。
“谁让你走了,给我跪下。”
向铃儿看了一眼满脸阴沉的康成,更加得意了:“作为一个凡人,应当知道自己的卑贱,你应当求着我,求我收下这个小女孩,求我让她做一个最最低贱的丫鬟。”
康成低下身,与赵平安蹲在一起,满面笑容地对小英说:“小英,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赵平安抬起头,看着康成,康成笑着点点头,赵平安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将小英递过去。
“哪个谁?,你刚才把铜镜卖多少钱?”
“回向仙子,两颗灵石。”摊主陪笑道。
“不行,太便宜了,那是一件高档法器,至少两百,去要回来。”
“这不行啊!向仙子,坊市的规矩,买定离手,概不反悔,我再去要,也只能去买回来。”
“那你去买回来。”
摊主似乎知道,这是一位不讲理的主,便低下头什么都不说,向铃儿把摊主的祖宗八代都贬了一顿,见摊主还不说什么,就立马改了口气。
“你说说,那块铜镜到底是什么?”
“是一块生锈的铜镜,我怕把锈擦掉了,别人说是假货,所以我就在镜面上镶了一块铜,再把它磨成一面镜子。”
“那能卖多少钱?”
“一块灵石能买二十多个。”
“你还卖了两块灵石?”
“是的,向仙子。”
“哎呦,哪来的人这么蠢啊!这么低贱的东西,居然花了两块灵石,毕竟是愚不可及啊。”
看着康成五人越走越远,向铃儿一蹦三尺高,声音更大了。
“哎哟哟,蠢人还知道害羞呢!被人指出来之后,居然连个屁都不敢放,害羞耶,好可怜哦。”
“来人啊,一块灵石把所有的东西买下来,然后打包,扔到后山的垃圾堆里去。”
“哎呀!,真是蠢人啊!”
已经走远了的康成,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气,依然透体而出,这让小英十分不舒服。
康成意识到了小英的不舒服,将小英递回赵平安,回头对丁一口说:“丁仙友,有些奇怪吧,倒是让陈兄弟兄妹俩受了委屈,请见谅。下午你的那些感悟,也让我感触颇深,直接影响到了我现在的态度,但这和我以前处事的方式不太一样,我心中颇为忐忑,想丁,程二位仙友给个指引啊。”
“连陈兄弟都感觉到这件事有点怪异,我们自然感觉的出来,只是不方便问而已,现在说说看?”
原来这云水宗的结构,与军队有点类似,自宗主以下,几个金丹老祖,各领一批弟子,这些弟子中,炼气三层以下的,全是外门弟子,这些弟子都没有明确的归属,由宗派统一散养,待遇极差。
但是从炼气中期开始,待遇逐层翻翻,往上逐步是院,峰,殿,宫,城,分别对应炼气中期,后期,筑基初期,中期和后期。
每个院都有一个大师兄,在整个宗门考核中,大师兄的战力占一半,整个院的其他所有人的战力又占一半,这样,不管是各院,还是各峰,都要进行排名,排名直接影响到全院的福利,而且大师兄并不是固定的,谁厉害谁上。
在去年的排名大比中,康成所在的左格院,与向铃儿的哥哥向正,所在的威杀院,同争全宗排名第十的位置,而这第十的位置,不仅关系到全院的福利,关键是还有一个进入后山悟道的名额。
那个悟道石坪,灵气极端浓郁,又有先辈留下的悟道石,每三年才能使用一次。
去年恰缝向正的一位堂兄,威杀院的上级,宝树峰的大师兄向直,刚晋炼气九层,只要去悟道石坪一次,就能彻底的稳固炼气九层的修为,甚至有可能修为大涨,再加上今年上半年的修炼,就完全有资格参加今年的万花府府会了。
听到万花府府会这几个字,赵平安的心中抖了一下。
结果两院在最后的比拼中,一直你追我赶,等到只剩下最后一场的时候,两院的成绩竟然持平,而最后一场的比试,就是炼气四层的康成,对比对方的一位炼气五层。
虽然向正觉得比较有把握,但是向铃儿还是在休息的时候,找到康成,给他说了很多这一战对向直很重要的话,还给他抛了很多媚眼,许了许多的好处,但是对战的结果,却大出人意外。
“其实我当时,并不想特别的拼命,我们院能够得到这个成绩,大家都很满意了。但是,我的那个对手,对向铃儿很有点意思,赛前看见向铃儿围着我转,还给我抛媚眼,妒火中烧,从比试一开始,就对我痛下杀手,而且是直接想毁掉我的道根,我又能如何,只能保命了。”
“那是我有生以来最凶残的一战,我们先拼符箓,再拼术法,然后是法器,总之是舍生忘死,血溅十步,最后是我拼着让对方刺中了腹部,然后击中对方的头部,让他晕了过去,我才取胜。”
“从此,向家全家上下都恨透了我,说实话,那个名额确实值,我们七连峰的大师兄,就是靠着这个名额,直接由炼气八层冲进炼气九层的,所以向家更恨我了。”
“他们一直想找机会教训我一顿,但是我去年参加大赛之后,直接冲进了炼气五层,然后出游了,现在看见我回来了,又岂能善罢甘休?”
“所以我一回来,就到了我们左格院大师兄那里,说明了此事,而且经过去年的胜利,我们七连峰,从原有的十一个院,增加到今年的十四个院,所以大家还是对我比较好的,晚饭前我一说此事,大师兄叫我不要担心,他立刻去找峰主,也就是七连峰的大师兄。”
“倒是陈兄弟跟着受委屈了,我以前一直都想躲着,别人不可能记恨我一辈子吧!但是,自从我去年拼命之后,我的境界进展极快,几乎是伤一好,我就晋级了,下午丁仙友的晋级,也对我很有感触,躲,并非我心,向家想出气,也只有向正一个炼气六层,可以向我提出挑战,我已炼气五层,何惧耶!”
“我想,康仙友所言极是,最多战败,何惧哉,何况现在你有一柄三品法器。”程义夫沉吟道。
“战出已心。”丁一口道。
康成忽然大笑:“好,好一个战出己心。”
“唉哟,不就被人说了几声蠢吗,受不了得失心疯了,当街狂笑,不知道别人再说几句蠢,会不会当街自尽呢?”
“唉呀,这人跟人啦,就是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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