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杂乱思绪困扰的贺拔鲲,突然想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于是笑着对艾瑟尔说道:“艾瑟尔…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不行,你才醒来没多久,身体还很虚弱!除非我陪你一起!”艾瑟尔一听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他。
“哎,我就是下去随便走走,不会有事的!再说你不是还要上办吗?”贺拔鲲无奈的说道。
总有你不在的时候,那就是我溜出去的时候……最终,贺拔鲲凭借着无赖的借口,以绝对优势胜出。艾瑟尔只能点头答应,但是也说好了,不准离开医院范围。
贺拔鲲丢出一记剪刀手后,扬长而去。
来到楼下,他张开双手深吸一口气,叹道果然还是自由的空气新鲜啊!
但他一想到,自己准备丢下朋友独自离开,便又陷入了懊恼之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原本做好的打算,被柯恩一张支票击碎,他没想到柯恩会那么大方都就拿出一百万,如果自己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是不是太过分了?
甩甩头,他不敢继续想下去,怕万一病毒又开始发作,就那么漫无目的开始向前走着。花园中,他看到医院里的病人大多都有家属陪在身边,哪怕是被病痛折磨的他们,也能开心的笑着。
他心有嫉妒,不愿看到这一幕幕温馨的场面,低着头穿过了花园,只是不管走到哪里,他都能听见那些另自己妒忌的笑声。
他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避开这些人时,不知不觉的走出了医院。来到繁华的街区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来往的行人,他终于感觉舒服了许多。
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打量着街上的看到的一切:可以微微浮空的滑板,逼真的全息投影,可以折叠的电话。这一个个从未见过的东西,让他仿佛来到了科幻的世界。
“嘿!瞧那个小老头,居然还在那摸全息投影,真是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傻子!”
正把试图把手穿过广告投影的贺拔鲲,愣在了那里。他回过头发现路人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尴尬的他瞬间收回了自己的手默默走开了。他突然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感到了害怕,他加快了脚步想逃离这个陌生的地方。
低着头的他一路撞着别人,一路说着对不起,慌乱的他也不知走了多远,终于在一个转角处,他发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那里似乎是个小小的庄园,在这繁闹的都市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存在,他好奇的走了过去。
待他走近后,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匾,用华夏楷书写着——有间诊所!而院子里的草地上,竟然还有十几个人打着太极拳,他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归属感。
大门并没有锁着,他推开后慢慢走到了一颗大树下,静静的看着人们练着太极拳。他发现这里人们所练习的太极拳,和自己记忆中的又不太一样。
那种急缓相间行云流水的运行轨迹,好似在这炎热的夏天,沐浴着一缕春风让人心旷神怡。
“老人家?!你是来看病吗?”这时,一个恭敬的声音响起,
而专心致志看着太极拳的贺拔鲲,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来到他的身边对他说话。
“咳……那您是买药了?”来者看到贺拔鲲没有丝毫反应,不由提高了声量道。
听着有些震耳声音,贺拔鲲不禁一个哆嗦,转头看向来人。
只见来人,有着一张粗犷的面容,笔挺的鼻子上架着一副精致的眼镜,豪放的络腮胡子,穿着白色的宽松练功服,这人竟然比一米八的贺拔鲲还高了半个头。
愣神之后,贺拔鲲尴尬的说道:“呵……不好意思,我刚没注意。你说什么来着?”
粗犷的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镜,并没有不耐烦,他继续说道:“老先生,你是来看病或者抓药吗?”
“都不是的,我是看到这里的牌匾上写的是华夏语,才走进来看看的……是打扰到你们了吗?”贺拔鲲手足无措的回答着。
“我叫歌德瑞奇蒙尼·张,是名医生,您可以叫我瑞奇!我看你面色不佳,感觉很奇怪。我行医多年第一次遇见您这样病情,可否让我把把脉?”歌德瑞奇蒙尼·张皱着眉头,眼中冒着金光说道。
“歌德(黄金)瑞奇(富有的)蒙尼(金钱)?”看着歌德瑞奇蒙尼介绍自己的名字,并且眼中冒着奇异的光彩,想要给自己看病。
贺拔鲲本能往后一缩与他保持安全距离,惊恐的盯着他,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我没钱!
看着贺拔鲲似乎被吓到了,瑞奇无奈摇摇头,似乎他早已经习惯了。不等贺拔鲲同意,嗖的一下进步而上,用手把住了他的寸关尺三部!
“咦!严重透支了生命之力,造成了现在的情况?嗯……即便是大师级的高手,也不可能如此爆发生命之力啊!?而且现在体内还有一股奇怪的气息!怪哉!?”
想把手抽回的贺拔鲲,发现自己凭借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这个奇怪的医生,索性也就仍由他为自己把脉了。在听到这个奇怪的医生说出自己的病因后,贺拔鲲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抓着瑞奇用华夏语说道:
“瑞奇你是华夏人?你既然会把脉,那肯定会中医了?我听到你说什么大师级高手……那你能把我治好吗?”
“抱歉,如果再多给我10年的时间,我能慢慢把你治好的,但是……”瑞奇放下贺拔鲲的手,歉意的说道。
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希望的火焰,他知道自己本不该抱着幻想,可是谁不愿意多活一些日子呢?
看着眼前情绪低落的贺拔鲲,作为医生的瑞奇,并不想让他对生命失去希望,于是鼓励着他说道:“如果你跟着我练习太极拳到一定境界的话,也许能多熬个几年!”
贺拔鲲眼前一亮,随后又暗了下来。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生命,因为对抗病毒而加快流逝着,犹如那风烛残年的老人随时可能逝去。他摇头叹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下,拖着这个‘年迈’的身体……太晚了……哎,给你添麻烦了,我先回去了。”
“你没有牵挂的人吗?不想为他们也为自己做点什么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晚与不晚,只有想做和不想做。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一试着让自己活下去。
二死。”
听着瑞奇的话,他心中不禁想到:是啊!试着做就有希望,放弃就去死。我还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找到……
想通以后贺拔鲲转过身,坚毅的说道:“谢谢你,我愿意学!”
看着贺拔鲲重新有了希望,瑞奇开心的笑了,他真诚的对着贺拔鲲说道:“嗯,谢谢惠顾,第一期学费伙食费一万美刀!一会我们就可以开始学习了!”
“真贵……能打折吗?大家都是华夏人”贺拔鲲幽幽的回答道。
“抱歉,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那……先欠着吧!”
“抱歉,小店概不赊欠!”
“可是我没钱”一阵清风徐徐吹过。
一星期后……
“含胸拔背沉肩坠肘虚灵顶劲……咦,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能领悟桩的基本!”瑞奇看到贺拔鲲像模像样的桩功,也不禁摸着胡子赞道。
“我小时候学过一点武术也站过桩,而且你讲的这些,我感觉和那时练习的都差不多,只是站法不一样。”闭着眼感受天地万物的贺拔鲲,轻轻的回答道。
“嗯,是的!华夏武学源远流长,很多东西都殊途同源。要是没有好的师傅教导,很容易就走偏了或者干脆就领悟不到其中奥秘。”瑞奇点点头说道。
“我当初也是因为学医时,发现了太极的一些奇特之处对医学有帮助,于是对太极产生极大的兴趣。然后我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才能拜得一位高人为师,那段日子虽然很艰难,不过我现在很充实。”瑞奇单手负在身后,推了推眼镜,有些感概的说道。
贺拔鲲报以微笑回应,他自己也很赞同瑞奇说的话,如果不是瑞奇指导自己,他现在也体会不到太极的奥妙之处,越是学习就越是觉得华夏功夫博大精深,甚至古时候那些能飞檐走壁之人也是存在的。
“是啊!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因为华夏的功夫太难,很多东西都要靠‘指引’与‘悟’,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精妙都东西慢慢失传了不复了以前的辉煌……”贺拔鲲收功站定,吐出一口浊气后说道。
“嗯,也不其然!这个世界上,也是高人存在的,他们身体素质远远高于运动员的水平,我的师傅就是其中之一!”瑞奇摇头回答道。
“哦?能给我讲讲吗?”贺拔鲲好奇的问道。
瑞奇看着天边,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慢慢地向贺拔鲲讲诉着……
他记得那是十年前的一个秋天,他师傅的百岁寿辰。那天,他师傅的老友前来贺寿,而性子冷傲的师傅竟然对那人表现得的异常恭敬。
据师傅后来所讲,他那老友才是真正的奇人,竟然比师父大了整整二十岁,他是在很多年以前因为一些特殊的缘由,才和这人成了朋友。虽然师傅并没有讲是为了什么,但是他估计也离不开以武会友了!
一番恭贺谈论家常后,他师傅竟向他的老友请教起了功夫,而且并没有撵走他们。就在院子中,他的师傅摆起架势,花白的长发无风自动,而练功服下的肌肉,像是打了激素一般隆起,撑破了宽松的衣服。
那一战,他始终都没有看明白,那像更是另一种境界的比拼。
像是气息到达了某种顶点,他的师傅动了,随着莫名的韵律,舞起了拳法由慢到快,不一会院落中便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卷起了地上的枫叶与尘土,他和一众师兄弟都看呆了。
渐渐的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刮起了阵阵强风吹得枫叶四处飞舞。而尘土变成了漫天的风沙,吹的瑞奇和师兄弟们睁不开眼,他们捂着脸不断后退。
这时,那位奇异的老人也动了,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实则招式的劲道已开始慢慢融入了这片天地,连带着他师傅用拳势刮起的强风一起,变得柔和。
这时,那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也已经消失,他们师兄弟不在捂着脸。当放下手时,他们院子里原本狂暴的气息消失不见,周围的环境变得安静祥和。而两位老人,在慢慢的随风律动着,院子里的四处飞散的叶子,也跟着翩翩起舞煞是好看。
良久,两位老人慢慢收功,枫叶也慢慢集中到了一起形成了球状,落在了两人的中间。
看到这神奇的景象,众人瞠目结舌的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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