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山间浓密的树林照射在村子的大鼎上,清晰地显现出大鼎上的鸟兽虫鱼,如果有人识得这座大山里的所有灵妖和鬼妖,那他大概就会惊奇地发现这上面刻的妖兽几乎含盖了所有。
这座大鼎虽然做工粗糙,但却是一代始祖传下来的宝物,也是在这个没落的时代中使清潭村得以保存的原因。如果坐在这口鼎上使用元膏能够减少元膏带来的痛苦和对根基的损伤。虽然现在能够存活下来的村子都有一个类似的存在,但是细细算来还是青潭村的强者一些,都是石鼎的功劳。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举行祭炼仪式,也是全村最活跃的时候,每家每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祭炼中有超常的表现,父母们希望孩子能获得属于自己冥体,然后被宗门选中成为一名外徒。而孩子们则希望自己能有出色的表现好在小伙伴面前挺胸抬头的吹嘘一番。村长和长老则希望产生的强者守护村子。然而所有人都没有对仙识抱有什么幻想,百年能出现一个激发仙识少年已经是奇迹了。
此时的曹阳正为三天后的祭炼做准备,这几天他已经开始减少训练以保持最好的状态。对这次的祭炼曹阳可谓是非常的重视,在他看来不是为了什么炫耀和进入宗门,它仅仅是想为父亲报仇杀光这大山中所有的鬼妖。
每次看着别的孩子有父亲教着如何使用兵器和如何打猎,曹阳的心中想被火烧一样难受。曹阳所渴望的和使他拼命训练的就是这份缺失的父爱,也正是如此使得他比别的孩子成熟了许多。
在村子里女人能提供的帮助是有限的,尤其是像刘若云一样柔弱的女子。故此一家子在村里的地位是由家中男人决定的,要不是村长和其他人的帮助这个家是很难撑起来的。
到了祭炼的那天,曹阳早早的就起来开始活动筋骨。按照侯刚的说法,就凭曹阳的毅力一定可以成功,根据往年的经验坚持的时间越长成功的几率越大。如果算毅力的话曹阳确确实实是所有孩子中最出色的,他自己本身也对这次祭炼充满信心。
“母亲,快点了,快到时间了。”曹阳站在门口焦急地等着,“把这个带上,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曹阳的母亲含着泪把玉佩给曹阳带上,曹阳摸到那块玉佩的时候,眼眶里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这是他父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一直都被母亲以年龄太小为由代为保管,真正的理由或许只有他母亲一个人知晓。
两母子就那样流着泪站在门口深情地看着那块玉佩。还是母亲若云先缓过来,“走吧,孩子,无论今天发生什么,答应我不要难过,你的世界不在这里。”曹阳听了母亲的话也渐渐的缓过了神。
在去往祭炼的路上,刘若云一直沉默地低着头。“没事的,不就是一点小小的疼痛吗,算得了什么。”曹阳装作非常豪迈的样子拍的胸口砰砰作响。曹阳见母亲没有做声仅仅是摇了摇头,便暗自想道,等我轻轻松松的完成了祭炼,锻出属于自己的冥体时母亲就会开心了。
此时全村的人都围在大鼎前,为首的是一位老者,斑白的两鬓掩盖不住目光深处的锐利。这个老者正是村子的长老孟江,全村的人都叫他孟老,在村子里德高望重,是全村最高权力的代表。此刻就是他在主持祭祀仪式,嘴里念念有词,说着村民听不懂的祭词。
忽然之间,孟老停下了所有动作,低着头,闭着眼,站了一会,刷的一下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点在自己的眉心。鲜红的血液一滴滴的滴落,孟老迅速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眉间的血慢慢的会成一道,被吸入大鼎中。
之后就是村里的所有大人依次进行献祭,渐渐的鼎身越来越红,就像有数百条的小红蛇在上面爬来爬去。所有的血线都慢慢的涌向了鼎中心刻的青潭里,就在全部的血线进入之后,潭中间的那只眼睛里猛地乍现出一道直冲天际的红光。惊得满山的妖兽四散鸣叫,与此同时远处一直不起波澜的青潭竟有了轻微的晃动。鼎身越来越烫,青炎石做得大鼎在已被烧得好似一个熔炉。
孟老举起手中的桃木手杖,高喊一声,祭礼——起!村长便带着人将准备好的灵妖抬上来进行祭祀,将灵妖的血放进鬼妖的头骨中,由孟老把灵妖的血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涂抹在鼎身,再将灵妖一并丢到鼎内。开口向天的大鼎好似一只巨大的妖兽吞噬着人们的祭品,每每吞噬完祭品,大鼎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总要哼哼两声。
孟老神情萎靡的站在一旁打量着这一次参加祭炼的少年,总的来说比上一次孩子的整体质量高,三年前的那次只有一个人成功的锻出了自己的冥体,还是最普通的山纹。
冥体虽说都是冥体但也分个三六九等,山川河流这是最常见的冥纹,花草树木比之好一些,但也属于下三等的冥纹。之后就是鸟兽虫鱼,属于中等的冥纹,前面的这些冥纹统称为地冥纹,真正高等是天冥纹,像风雨雷电,日月星云,这些冥纹象征着冥纹界的高贵,对比之低等的冥纹有着强烈的压制作用,等级差得越多,压制的作用越强。故此,就算是比对方高一级的低冥纹修士也不敢说有把握打败高冥纹修士,反而常常出现被反杀的传闻。
太阳的影子一点点的移向鼎中央,就像大鼎将太阳一起吞了下去。随着孟老的一声轻咳,所有人抬起了头。请少年上鼎,孟老的话音刚落,围在大鼎周遭的少年就迫不及待的准备上鼎。有的灵一点的直接一个助跑便牢牢地抓住鼎边,再一个弹跳就越上大鼎。有的笨一点,忙活了好半天才勉勉强强的爬上去,爬上去也累得满头大汗,无力的瘫坐在鼎沿上。
曹阳静静的抱着手等人上去了一半才纵身一跃直接跳上鼎沿,惊得全场鸦雀无声,随即得到是孟老的大力赞赏。在村子里得到孟老的赞扬可了不得,那是一件值得人们吹嘘一年的事。刘若云也受到全村人的注目礼,都羡慕她有个好孩子。
而此时的曹阳早已闭上双眼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老僧坐定似的一动不动。按照每次祭炼的规矩,所有参加祭炼的少年都要脱掉上衣脱掉鞋子露出手心脚心和前胸后背盘坐在鼎沿上。等到所有少年都脱好衣服坐到大鼎时,村长莫长野拿出这几年积攒的元膏,不动声色的在每个人身上抹了六下。
第一次莫长野不敢给少年们抹太多,一是怕孩子们承受不来,二是元膏难得,容不得半点浪费。闭着双眼的曹阳只觉得身上被人摸了几下,随即便感到一股股热流从那几个地方途径全身涌向额头的天灵。随着时间的推移,曹阳感到越来越热,额角上豆大的汗珠滚滚的滴落在鼎沿上,全身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青色的山脉此起彼伏。曹阳紧紧的咬着牙,眉头挤向中央,疼痛噬咬着曹阳的身体,将他的身体一条一条的撕开。
正午的太阳正毒,每个少年都热的摇摇欲坠,已经有一两个少年支撑不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虽然很疼,但都想多坚持一会谁也不想做第一个下去的人。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着,又过了一个时辰,这期间村长又为众人抹了一次元膏。曹阳现在能清楚的感到自己的肌肉被一丝丝的撕裂,最折磨人的是一次一次重复相同的痛苦。
身体越来越胀,每一块肉都绷得紧紧的,再一用力就要炸开的感觉。不少少年开始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嚎叫,凄厉的哭声穿透了整个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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