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正河背着向凡往一千阶木屋飞去,将魂力全部用在飞行上,从六千阶飞至一千阶只需半炷香时间,向正河飞至向凡的木屋外,打开木屋,四处看了看,并没异状,将向凡放至床上,此时向正河脑内有数个问题始终想不透,看着向凡昏迷的样子,嘴角留着鲜血,牙一咬,目露坚定,出了木屋,往宇文阁跑去。
路婉此时已将要结束在宇文阁的工作,在宇文阁工作的报酬之一就是每十天可多领十五颗魂石,这对修为还在第一层的路碗是很大的帮助,此时路碗正在宇文阁内的更衣间内将白绿素衣换下,换回自己的衣服,想着待会回木屋修练一下,为後天的大狩做准备,换完衣服出了更衣间,只见向正河正在宇文阁内东窜西窜,似在寻人。
路婉看到向正河,便走上前去打了声招呼:
「正河伯伯,你在找什麽吗?」
正河远远看到路婉,加速冲了过来,
「路姑娘,正河有一事相求,请路姑娘一定要相助在下!」向正河诚恳的道,
「有什麽麻烦向伯伯你慢慢说,只要是小妹能帮上忙的,小妹一定帮。」
「是这样的,小犬向凡不知修练什麽功法,变了个人似的,请路姑娘救救小犬。」
「令公子现在在何处,快带我去看他。」路婉听了迟疑了一会後说道,
「多谢路姑娘菩萨心肠,事不宜迟,请跟在下前来。」
向正河说完带着路婉到了向凡的小屋,路婉进了木屋一看,
「这是.....这是向凡??」
「正是,路姑娘,是要修练什麽功法才会一日从少年变青年?」
「这......这.......小妹没听说有这功法,....除非只有一种可能会造成这样.....不过小妹不敢断定,除非问我爹爹,我爹爹叫路义夫在郁木村旁,他个性有点古怪,但他医术精湛,从这飞行过去半炷香就到了,向伯伯,要去吗?」
「好,能让我儿恢复原状就好,请路姑娘带路。」向正河此时忧心忡忡,想都不想便同意了。
於是向正河背着向凡,跟着路婉飞向郁木村,半炷香後,路婉在靠近郁木村一里的树林上空降落,只见在树林内,有一间独特的木造房子,单独坐落在郁木村旁,此木屋古朴雅致,挑高离地一丈,设有木阶,木屋四周精细的雕刻描绘,显示出此木屋主人心思细腻,
「爹爹,爹爹,你睡了吗?」
路婉怕此爹爹已入睡了,於是先在门外轻声叫唤,
「婉儿吗,怎麽这麽晚了还来找爹阿。」
屋内传来一阵五十许岁男子的声音,说完木屋的门咿呀地打了开来,走出一位身型瘦小,约莫一米六左右身高的男子,此人严重驼背,光头,皱纹满布头上,穿着郎中的衣服,容貌腊榻不修篇幅,这男子看了看路婉,之後又看到了向正河,最後视线移到向凡,突然目光一缩,从一丈高的高度直接跳下,着地後不显疲态,直接走到向凡身边,
「路前辈,晚辈向正河,请....」
「嘘!别吵!!」
男子此时正专注的看着向凡,还未等向父说完,便打断向正河的话,向正河顿感奇怪,看了看路婉,路婉也只是不好意思的赔了个笑脸,意是请多包涵。路义夫看了半会,神色凝重,
「此子是你什麽人。」
「此子是小犬,他今日一日长大五岁,请问前....。」
「嘘!别吵!」
向正河又被打断,只见路义夫低头沉思,像在思考什麽。
「抬进屋里,婉儿,准备水魂针,木魂针,金丝线,土魂粉,流云水,魂油。」路义夫慌忙说道,
向正河和路义夫将向凡抬进屋里,路婉跑去挑高一丈的屋子底下的土地上,拨开厚重的泥土,只见有一道暗门,从护碗内拿出钥匙,打了开来,爬了下去准备路义夫刚说的东西,向正河和路义夫抬着向凡走上阶梯,进了木屋,只见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大桌,一个书橱,路义夫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推开,桌上的碗筷盘子劈哩啪啦的掉在地上,碎了满地。再将向凡放在桌上,脱去上衣,露出上半身,
「你!待会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可以打断我,否则此子立马毙命!!」路义夫看着向正河凶狠的说道,
向正河重重点头,路义夫见路婉还未上来,重重地踏了几下脚下的木板,
「婉儿,还没好吗!快一点!!」
「来了来了。」
只见路婉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盘稀奇古怪的针线药水爬上阶梯,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後走到门口将门把紧紧扣住,手中拿着闪闪散发棕色光茫的粉,洒在屋子的门口四周,都洒完後屋子内外的雕刻绘画发出光茫,一道圆形半透明地棕色光球罩住此屋,之後将高挂在屋内中央的灯台内的油倒掉,换上魂油,瞬间屋内白光罩顶,比白日还亮。
「好,开始!」
路义夫见屋子已受到阵法保护,便准备开始,右手轻摸左手无名指上一毫不起眼的戒指,凭空拿出一散发木色光芒的三寸宝刀,刀背雕刻着金色的花纹,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对准向凡腹部,从右腰处划到左腰,一条长达整个腹部的开口生生出现,但奇怪的是伤口切开处竟无流半点鲜血只闪耀着绿光,路义夫将伤口撑开,路婉此时递上一木制容器,正好将撑开的开口顶住,路义夫又对准向凡的腹部内部,轻轻划了一刀,突然一臭味冲天的刺鼻味垄罩整间屋子。
「倒水。」路义夫说道,
路婉听令将盘子上一有云朵漂浮图案的小瓶打开,将里面的液体倒进肚里,刺鼻的臭味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香,从腹部飘出,路义夫手掌凝聚魂力散发绿色光芒,伸进腹部内将还未消化完的物事掏出,双手捧着一大把物事,丢在地上的铜盆里,
「好在屍毒尚未完全消化,倒水。」
此屍毒便是被向凡吃了的刘家三人,吃下的屍体会令向凡脑中的红色勾玉更加污浊,最後便成为道鬼,
路婉又将另一瓶流云水打开倒入向凡的腹部内,不久,腹部内就无清香气味飘出,路义夫看腹部已乾净,拿起盘上金丝线,套在木魂针上,开始缝合,不一会,腹部的清理结束。
「换脑袋。」路义夫毫不迟疑的道,
「等一下,路前辈.....」
向正河听到脑袋吓了一跳,赶紧出言想制止,
「你想你儿子死?」
路义夫一句话就将向正河堵住,说完不理会向正河,从左手戒指内掏出一极为古老的铜制烛台,烛台呈黄褐色,外观残破不堪,似已有无数岁月,之後又掏出一乳白色蜡烛,向正河看到此蜡烛时彷佛整个灵魂都要被吸入蜡烛内,
将蜡烛插上烛台,点火,一道暗黄光芒垄罩整个屋子,将头顶上魂油灯台的光芒给盖过,散发出一股怪异的气氛,向正河隐约可以听到灵魂的哭喊嚎叫声在自己脑海深处回荡,在蜡烛的周围时而有人手人脸的幻影冒出,屋内的时间彷佛变得极为缓慢,向正河此时突然想起自己的一生种种,人生如倒影显示在眼前,突然觉得自己一生失败,眼泪不断从眼角流下,双眼眼皮突然变得很重,眼睛闭上後,觉得有如婴儿熟睡般安宁,从内心深处希望自己能就这麽沉睡下去,不再醒来。於是将舌头伸出,上颚抬起将体内的剩余的全部魂力聚集上颚,正要猛力咬下。
「别被摄魂了。」路义夫突然道,
向正河听了路义夫地提醒猛地惊醒,随後全身冒出冷汗,将衣服都浸湿了,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向正河心有余悸的道,
路义夫便开始下刀,将三寸宝刀从向凡头顶天灵处画了个中指长度的一字切口,只见切口处闪耀着绿色光芒,毫不见血,路义夫将宝刀放在桌上,左手拿起黄泉烛台,放到了向凡头顶照耀,
黄泉光一照,向凡头顶天灵右边切口部分突然出现五颗红色的勾玉,有如小姆指指甲大小,左脑部份出现五颗绿色的勾玉,向正河此时看向路义夫,路义夫双眼透露出一股狂热,不过稍纵即逝,
「婉儿,帮我拿着烛台,注意要以魂力抵御,否则会吸走你的魂。」
路婉将烛台接过手,只见路婉双眼一闭,眼泪不断流出,舌头也伸了出来,上颚高高抬起,凝聚全身魂力就要咬下,路义夫赶紧将左手食指中指插入路婉口中,却来不及以足够魂力抵御,路婉猛的一咬,路义夫两指关节处流出大量鲜血,露出指节内的白骨,路义夫强忍巨痛,右手将烛台接过,路婉猛地惊醒,往後退一步,看着眼前伤可见骨的两指,流着泪说道
「爹爹...」
「别说了,救人要紧!」
之後右手凝聚木魂力在断骨处紧紧包住,放开後手指便回复原状,只见路义夫全身冒汗,气喘吁吁,似消耗了大量魂力。路义夫往向正河这看了看,
「你可以吗?」路义夫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晚辈愿意试试。」向正河正色道,
慎重地将黄泉烛台接过,向正河一接过烛台,一股沉重的睡意垄罩脑内,正河赶紧将不多的魂力凝聚天灵,形成一股魂力将脑袋罩住,睡意才渐渐消去,只不过这道魂罩只怕撑不过半炷香,
「半炷香吗....」路义夫看着向正河的状态道,
说完毫不迟疑,从左手戒指内拿出一古朴锦盒,锦盒上有个姆指指甲大小的锁,锁上复杂的纹路散发出土色光芒,路义夫将宝刀拿起,往自己左手手肚切去,露出里面的手骨,将骨头划开,拿出骨头内的一个极小的钥匙,随後用刀背绽出金光的部分往自己左手划去,切口瞬间闭合,只绽出一丝鲜血,之後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打开,锦盒内用一团锦绣装着的是一颗仅剩一半的乳白色勾玉,大小比向凡头内的火勾玉小了一半,
向正河看到此勾玉,只觉得内心顿时淡定,彷佛一切诸般万象皆是虚无,手中的黄泉烛台此时在他看来只是一残破不堪的铜具,
此时眼前的路婉也好,向凡也好,路义夫也罢,都是些批着骨肉的游魂,为着自己的私利而处心积虑,想到此,眼中透出一股看破一切的光茫,正要放下烛台,往门外而去,寻一荒僻无人的野地,安心安魂,就地坐化。路婉此时也往门口步去,面无表情,似一切皆空。
「路婉!!向正河!!」
路义夫分别对路婉和向正河大声叫道,
两人的灵魂犹如被从万缕深渊中拉起,向路两人皆全身冒汗,心想这乳白色的勾玉竟比黄泉烛台摄魂还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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