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在江湖,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有时你不找事,事会来找你。这不,齐运东就遇到事了。
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齐运东美美的睡了一觉,去街角老孙头的豆花摊上舒服的喝了两碗豆浆,吃了两根油条。不得不说,在古代还是好的,最少油条里没洗衣粉。
吃过早餐,齐运东慢慢的踱步回到店铺,烧上一壶水,泡上一壶清茶,拿过一本书慢慢的看了起来。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消遣,古代可没有网络。
店里没有其他人,齐大柱两人早早的去工地上了,自从长乐坊一炮而红后,店里的生意就很好,两人基本上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不是在做沙发,就是去其他地方帮人做桑拿房。
而齐运东现在懒了,去工地这种事他是不去了,最多就是在店里帮着做做沙发,但这个他也是看得多,动手的时候少。
店里现在招了两个学徒,年纪和齐运东相仿,他们的工作,就是流水生产沙发的前期框架,至于后期的蒙面,则还是齐大柱兄弟俩自己动手。
这和技术保密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两人手艺不行罢了,齐运东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至于保密,那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两人可是签了契约的。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个古代的人早就发现了,为了预防这种情况,除了会保留一些绝技外,跟自己学师的人都必须签订契约。
古代的学徒和现在的不一样,不仅学徒没工钱,反而还要交钱给师傅,学成以后,还必须为师傅白干好多年,这是写了契约的,如果违反,那这个学徒在这一行就没有立足之地。
这可不是开玩笑,现代的人可以偷师,偷到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开店,除了受人两句闲话,屁事没有。但在古代,这是完全行不通的,因为有行会制度存在。
行会,顾名思义,就是某一个行业的协会,但和现代那种松散的组织不一样,古代行会属于半官方组织,你要做生意,开店等等,都必须受到行会的限制。
比如说木工行,这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开店的,你首先必须取得行会的认可,就像学徒,你出师了,要师傅点头,这个行会才认可你,接纳你作为当中的一份子。
像齐运东开店,如果他不是出身木匠世家,他根本就不能开这个店,因为行会会来干涉你,甚至可以通知官府,彻底把你赶出去。
万幸的是,齐运东现在是行会的一员,作为行会一份子,就必须接受行会的管理,每月孝敬官府的钱不能少,会费也不能少,还有,不能损害行会利益。
说白了,就是不能搞价格竞争,我卖十文,你卖五文这种事情是不能有的,大家必须一条心,统一口径,就卖十文!如果敢违反,行会是可以进行处罚的,严重则,驱离!
像学徒也一样,规矩是大家制定的,当然要维护大家的利益,如果你一个学徒学会了就把师傅一脚蹬了,那大家还混什么?所以,哪个学徒敢这样做,那就是全行业抵制!
所以行会制度好啊!齐运东心中很是得意,特别是对店主来说,这才是最好的剥削工具,劳动力那个廉价啊,而且还没工人敢闹加工资什么的。
至于这会不会限制行业发展,这个齐运东是根本不在乎的,没办法,他现在属于剥削阶级,屁股已经坐歪了。
齐运东盘算着,这样的生意如果保持这样下去,不出一年,自己就可以成为小康阶级,手中也有几个余钱,该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了。
至于明朝寿命没二十多年的事实,齐运东则是没有理会,现在还不是还早嘛!到时自己可以慢慢谋划,比如到广东那些地方去,那地方可没有战乱。
什么?穿越一场,怎么也要干点轰轰烈烈的事?齐运东可没有这个想法,自己在现代就不是什么精英人物,在古代就一定能成?别开玩笑了,这些土著难道是那么好对付的?真当这些人是原始人?
自己又没逆天的本事,又没牛逼的背景,起点也不高,如何在明朝翻云覆雨?除非当太监,混进皇帝身边那才有点可能,但自己又不想当死太监。
做官?别开玩笑了,自己可是处于贱业,地位也就比青楼那些人高一点点,别说读书了,光有这个想法都要让人啐一脸,这是你等下贱之人能想的?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当自己的富家翁比较好,那些事情自己参合不了,也没资格参合。齐运东经过多年的摸爬滚打,对自己的定位很清醒。
正当齐运东出神的时候,一个声音把他拉了回来。
“齐掌柜可在?”
齐运东抬起头,见一个四十左右满脸富态的中年人背手站在门外。
“哟,鲁会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请快请,门口风大!”
齐运东一看,马上就认出门外之人正是木器行行会会长鲁道恒,对于这个人,齐运东可是不敢得罪,连忙站起来热情的招呼。
鲁道恒很矜持的点点头,自顾走了进来,环顾四周,左看右看,好半响没有说话。
齐运东感觉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但偏生还发作不得,得罪此人,自己在这一行可是寸步难行,多的不说,只要他歪歪嘴,自己进木料都没那么容易。
“久闻齐掌柜天生聪慧,心灵手巧,鲁某愿不信,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齐掌柜好本事啊,假以时日,齐掌柜必成行业翘首,让我等相形见绌啊!”
这话是好话,如果这话出自其他人,齐运东大可以安然接受,但对方的身份,以及说这话的神情,让齐运东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哪里哪里!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齐某能有今日,也和鲁会长的大力提携分不开啊,以后要向各位前辈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当不得,当不得!”
不管对方深意如何,保持谦逊就对了,自己姿态放低点,对方应该也不好过借题发挥吧。齐运东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道,同时他也打起精神,小心的应付着。
“老夫可没提携过你什么!”鲁道恒还是冷着那个脸,他不冷不热的慢慢开口:“相反,老夫还请齐掌柜以后高抬贵手,赏老夫及其他同行一口饭吃!”
话说到这个份上,齐运东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对方这是来找麻烦的,但自己可没得罪他啊?
“会长此言,吓得齐某诚惶诚恐,运东年幼,少不更事,如有不对的地方,还请鲁会长多加指正,运东必加以改正!”齐运东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更低了,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指正?谁敢指正你!”鲁道恒口中哼出一句,看着齐运东,冷冷说道:“现在谁不知道你齐运东是咱们这行的第一,好些人家现在可是非齐掌柜的货不要啊!”
听着鲁道恒那含枪带棒的话,齐运东懂了,这老货原来是生意不好找麻烦来了,齐运东心中那个怒啊,人家喜欢我的东西,干我何事?
“鄙店之货,无非新奇而已,时间长了,人们新鲜劲一过,可能这些货卖都卖不走,说到最好的货,还是会长的货最好,这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啊!”
齐运东的话不卑不亢,他后世本来就是心高气傲之人,虽然被现实磨平了很多棱角,但真遇上事了,他可也不是那种一味忍气吞声之人。
鲁道恒被齐运东这么一捧,脸上神情和缓了好多,他一字一句的慢慢开口:“这个老夫自然是知晓的,但会中其他人不理解,买东西的人也不理解。”
“所谓国有国法,行有行规,齐掌柜,你不觉得如此做,会伤了会中其他人?如果不是老夫压着,会中其他人早就想找你齐掌柜理论了!”
这他么的坑爹的行会制度,现在齐运东又觉得行会制度不可爱了,我做我生意,又没背地使阴招,这都碍着谁了?想到这,齐运东口气就有点不太好了。
“请恕运东愚钝,不明白会中其他人找在下理论什么?在下自问,做生意以来,从没做过损害同行的亏心事,顾客选择到鄙店交易,那是他们的选择,在下可没有强迫!”
“鲁会长,行规里可没说不许顾客到本店买卖吧?我等不过是靠手艺以及灵关一闪吃饭罢了,难道这也不许?”齐运东直接逼问,用行规来压人?道理谁不会讲?
“不是不许,但你不觉得你手太长了么?现在布行铁器行都有人向老夫抱怨,他们的声音都被你抢了!”
齐运东笑了,笑得很冷,这种理由都能用出来,沙发没出现前,难道这些人就有生意了?
“那依会长所言,齐某要如何做才能让其他人对此不抱怨?”齐运东决定摊牌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些人能无耻到什么程度。很不好意思,最近事情较忙,特别是卡文,所以好几天没更新,对不住各位了!以后将尽量保证更新,目前找到一点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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