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给吵醒，起来一看，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一桌子的丰盛早餐，莫寻还挂着围裙站在桌子的旁边，我用手揉了揉眼睛，这些竟然全都是莫寻做得。
“你们兄妹赶快去洗簌，然后过来吃早餐，我们今天会很忙。”她说话的语气十分温柔，这人怎么突然转了性。
“想不到你还挺会生活的，牛奶配吐司，还有荷包蛋，我真得为你点个赞。”
“快别贫嘴了，一会你们两个把身份证号给我，我在网上订去天津的动车车票。”
“好。”我应了一声，对昨天她说漏的事情决口不提。
鬼灵从安晨房里走出来的，揉了揉惺忪的眼，跑到桌子前，朝莫寻伸出了大拇指，“你这厉害，要是当我嫂子的话，我天天就有早餐吃了。”
“平时我也没有饿着你。”
见我和莫寻两人刚要爆发，鬼灵连忙岔开话题，“我们去天津具体做什么？”
莫寻红着脸接下了她的话，“我昨天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怎么解决，我们现在已经知道罪魁祸首就是蒋瑶，只要我们困住她的魂灵，就可以消除那个洋楼了吧！”
“你之前不是说蒋瑶葬身火海了吗？那她的尸骨早就变成了灰烬，我们要怎么困住她？”莫寻对待这件事的态度有些过于积极，况且今天她又突然转了性子，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她，会不会对我们兄妹下手。
“我们现在要想找到那洋楼很难，去天津把蒋瑶的事情搞清楚是唯一的选择。”
鬼灵对她的提议表示双手赞同，那我也只能对莫寻格外留心，毕竟鬼灵还需要她帮忙。
莫寻帮我们在网上定好车票，我们到车站自动窗口取完票就直接上车了。一路上我们讨论了很多种对付蒋瑶的方法，但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快。
我们跟着莫寻来到一个广场，广场周围都是一些三五成群的老人，不是聚在一起聊天，就是下棋。
“我听说这个地方就是最初洋楼建筑的地方。”
我看了看周围，这早就没了当年的样子，“这一点线索都没有，该不会我们又要向这些老人打听吧！”
“哥，想开点就好了，这可是一个大工程，抓紧时间问吧！”鬼灵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说完她径自朝那些老人走去。
今天的天气不错，很多老人都出来晒太阳，我的目标是询问七八十岁的老人。
不过这个年龄的老人也不多见，整个广场问下来也不超过十个人。
来来回回的奔走了一个上午，一点收获都没有。一看鬼灵垂头丧气的模样，就知道她也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都中午了，怎么没见到莫寻过来？我们先吃完饭再去问吧！”鬼灵早上吃得比较少，又跑了一上午，肯定是饿了。
“先找到莫寻再说。”我开始地毯式的搜索莫寻的身影，我看见她和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坐在长椅上聊得正开心，两人有说有笑的，我心中莫名的窜出一股火。
我和鬼灵累死累活的问人，她倒好，和人闲聊。
看我和鬼灵过来，莫寻连忙迎上我们，我歪了一下脖子，看了一眼坐在长椅上的老太太，也不是特别老的样子，我真怀疑她们到底聊了些什么。
我还没有开口，莫寻就抢先说道：“她是那个上将的女儿。”
我不禁大吃一惊，上将的女儿，怎么会这么巧？莫寻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那个就是上将的八姨太。”
只见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此时长椅上的老太太朝她走过去，给她拉了拉身上的毛巾被。
天气这么热，我只穿了短裤短袖，而轮椅上的老人却是里三层外三层，最后还盖了一个毛巾被，难道她不怕热吗？
“她的大限将至。”莫寻深深的叹了口气，走上前，蹲在那老人的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老人的手，轻轻抚摸着莫寻的头，有些干裂的嘴唇，微微上扬。
莫寻朝我和鬼灵摆了摆手，“鬼冶，你们两个过来。”
这个广场附近不算太繁华，我们跟着她们母女穿过几个新建的小区，从小区的一个角门出去，就看见一排排破旧的民房。
她们母女两人蜗居在一间小屋里，屋里屋外堆满了瓶瓶罐罐等废弃物品，狭小的空间里我们并没有太多地方落脚。
八姨太的女儿，动作麻利的在一堆纸箱中，扯过一个，将纸箱拆开，铺在一堆废品上，羞赧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我没有嫁过人，别的又不会做，只能靠捡废品养活老妈子。”
“张阿姨，你快不用忙了，赶快给我们讲讲有关梦蝶衣和蒋瑶的故事吧！”
一听到莫寻提到“梦蝶衣”三个字，坐在轮椅上的八姨太，倾身向前，没有牙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却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不多时，老人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想，关于梦蝶衣和蒋瑶的故事一定存在另一个版本。
张阿姨连忙抱住她，安慰道：“没事了，事情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她用手轻抚着八姨太的背。
就在八姨太抬头看着张阿姨的时候，我看到她居然没有舌头，和洋楼里抱着我大腿的女孩一样，难怪她发不出声音来。
“你们稍等一会，我先把老妈子哄睡了，再给你们详细讲。”
“张阿姨你不用顾及我们，你先忙。”
我帮着张阿姨将八姨太抱到那个小床上，也许是老人有午睡的习惯，没多一会，八姨太就睡着了。
张阿姨走过来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让你们久等了。”
“我看咱们还是出去说吧！吵到老人休息就不好了。”
“我不能离开她，要随时照看着，就连平时出去收废品，也要在她附近。好在邻里对我也好，经常接济我们母女。”说着她拉了拉衣角，“我母亲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了我的父亲，我父亲年仅三十二岁就被封为上将。父亲有一个夫人，八个姨太太，夫人死得早，二姨太当家。蒋瑶是和我母亲同一年嫁给我父亲的。”
“这些姨太太们都住在那个洋楼里面吗？”鬼灵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打断了张阿姨的话。
“是的。”
“这些姨太太该不会都和梦蝶衣有关系吧！”我心里倒是很佩服这个上将，居然娶了八位姨太太，就不怕被吵死吗？
“年轻人，你想多了，我之所以会知道蒋瑶的事情，是因为她和我母亲关系很好，虽然她成了上将的九姨太，她却一点也不开心。”一听到她说九姨太，我就立刻想起《情深深雨蒙蒙》里的雪姨来，蒋瑶该不会也很嚣张吧！
“那关于她用十六七岁女孩血沐浴的事情是真的吗？”我觉得张阿姨和蒋瑶的感情好像也不错，思来想去还是问了出口。
“沐浴？纯属放屁，都是二姨太她们几个不要脸的女人造的谣。”张阿姨突然爆了粗口，整个人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洋楼里有这么多女人，一台戏哪里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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