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病侵狗爷
“别闹了,我有件事要说。”叶晖想起张三贾破译电报的事情来。
“有事你就说,咋还一本正经的?今天你可是寿星佬啊!”那雨琪玩得兴起,不愿意老实下来。
“你说吧,什么事?”那雨晴心里还是有根弦是绷紧的。
“单位里截获一封密电,据说可是中统发出来的,内容可全部破译了。”叶晖说道。
那雨晴脸色越发白了,小声嘀咕着:“看来我猜对了!”
“你俩在说什么呢?中统的电报跟咱们也没关系。破译就破译了呗。”那雨琪还不知道那清平那雨晴是中统特工,反正他对国民党也没啥好感。
“雨琪,你和你姐夫吃蛋糕吧,我出去一下。”那雨晴披了件棉衣就走了出去。
那雨晴来到那清平房间,房间里没点灯,那清平斜躺在炕上抽着大烟,烟火忽明忽暗的,显得房间都有些阴森。
那雨晴打开灯,走到床边坐下。
那清平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说:“啥事?”
“前几天,我们接到的电报真的被警察局截获了,叶晖说已经破译出来了。这可咋办?前几天给上峰去电报,告诉他们这事,他们竟然说,人已经在路上了,联系不上了。”那雨晴着急地说。
那清平吧嗒着嘴,仔细品味着大烟的香味,依旧有气无力地说:“那就不去接,让他自己再回去。日本鬼子和特务早就把火车站围住了,派谁去接都得被抓。反正也没有经费,我是能不干就不干。件件事都是杀头的买卖,我真是干够了。”
那雨晴惊讶地站了起来,小声地说:“爹,你可不能这么说啊,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可的!”
“宣过誓又咋样?惹急了,我就给日本人做事去,我看这满洲国啊,国民党是打不过来了。我这么大岁数还能活几年,能享点福就享点吧!”那清平放下烟枪,拍着炕席生气地说道。
那雨琪气得眼睛含着泪,带着哭声说:“爹,那可是汉奸卖国贼!我们不能遇到点困难就泄气,这事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那清平叹了口气说:“我是真的老了,不希望你们出事。同日本鬼子斗,随时都可能掉脑袋,我要是死了也好,可你们呢?都出事了,咱们那家这份产业就是日本人的了。”
那雨晴苦笑着说道:“爹,现在咱家这点东西是日本人看不上,如果看上,早就拿走了。国家都没了,咱们小家还能安稳吗?”
“哎,该死的日本鬼子,他们要是不来,我们过得多好!”那清平叹着气说道。
“赶快想想这件事咋办吧?明天就冬月十九了,二十一人家就来了。要尽快想出办法来。”那雨晴说道,“是在没办法,我就去接。”
“有没有办法你也不能去,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出了事情我还活不活了?”那清平摆着手说道。
那雨晴建议着说道:“爹,要不我把叶晖叫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去吧,把雨琪也叫来,听听他俩的意见也好。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找肃卿,就是那个狗爷。那人点子多,有主意。”那清平突然想到狗爷肃卿,心里感觉一亮。
叶晖等几个人聊了好一会,也没拿出个好主意。毕竟这事是关系到很多方面的事,真出了问题,后果没人能扛得住。最后,那雨琪说,他会找长啸去玩,顺便再听听狗爷的意见。
东北的冬天很单调,夜里除了能听到北风的声音外,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狗爷躺在炕上,耳边都是呼呼的北风声,心里想着事情,已经半天没睡着了。最近睡眠越来越不好,身子越来越弱了。
狗爷心里祈祷着,希望身子别出现大毛病,大仇还没报,死都不瞑目。
想到报仇,狗爷的心头一紧,感觉到房间里越发阴冷了。
前两天,让长啸去了趟七星山聚虎堂,给送了点钱和吃的。
谢无尘行动队的人暂时都驻扎在那里,突然间多了十几口子人,单就这口吃的就很难弄了。
病虎刘忠和猛虎刘肖能够占山为王,靠的就是个义字,和狗爷肃卿交往以来,已经深深佩服狗爷,狗爷交代这点事,必须办好。
狗爷肃卿也想同聚虎堂搞好关系,毕竟这也是支抗日的队伍,**同志提出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这伪满洲国同样适用。
不能拉起一支队伍,就只能小打小闹,打得日本鬼子不疼不痒。要想打跑日本鬼子,掀翻伪满洲国,还东北儿女朗朗晴天,就得不断壮大队伍,早日能给日本鬼子以致命痛击。
要拉起队伍,就需要很多钱。有钱就不愁拉不起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
狗爷肃卿带着梅子长啸巫医来到哈市复仇,不是盲目的说来就来了,弄钱拉队伍是比较核心的想法。设计让叶晖坐上警察局的位置,也是为了将来能把警察队伍拉到抗日队伍里来。
现在一切进展顺利,叶晖只差一步之遥就坐上了警察局长的位置,只需在努力一把就行了。
至于弄钱,狗爷早就有了计划,可是还没有实施计划的人。
在这乱世,哪种钱也不如黄金好用。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想弄钱不如直接弄黄金。
哈市西北方向,距离哈市70多公里的地方,有个城镇叫金缸镇,顾名思义,这个地方盛产黄金,至于储备量,只听这个镇的名字就应该知道,周围的人都那里大金缸。
金缸镇就是一个装着金子的大缸。
日本人早就把大金缸封锁,伪军日本驻军至少有个中队在那里。
狗爷肃卿早就让长啸去过几次,只不过偷了一些散金回来。狗爷的计划是血洗大金缸,抢走他全部开采出来的金子。
狗爷脑海中有全盘计划,只是还没到实施的时候。
肃卿翻了个身,感觉身子更冷了,整个身子就像躺在冰窖里一样。他拽过来身边的毯子盖在了被子上,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在梦里,狗爷感觉到又回到了几年前,还是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奉天的美满公园里,狗爷肃卿的妻子儿子正在花树从中玩耍。
狗爷放着风筝,在草地上悠闲地跑着。突然间,风筝飞的拉力越来远大,拽着狗爷肃卿停不下来,一直向远方跑去。
狗爷的妻子领着孩子哭喊着向狗爷跑远的方向追去,一直哭喊着:“不要丢下我们,不要丢下我们。”
狗爷肃卿想停下来,可是风筝绳子像蛇一样缠着狗爷的手腕,甚至拉着他飞了起来。
妻儿在狗爷的眼睛里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看不清楚了,他挣扎地喊道:“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儿子,儿子,儿子。”
晨起要去练功的程若梅路过肃卿房间,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就进去看了看,发现狗爷被子上盖着毯子,一双瘦弱白皙的双手伸在空中不停地抓挠着,嘴里喊着“儿子,儿子。”
程若梅走过去用手背在肃卿的额头试了试,发现很烫,喊了好几句,狗爷肃卿都没有反应,急忙跑去找巫医那清安。
那清安检查一番之后,脸色不悦地说:“本来身身子就弱,还不好好休休息,在这苦苦寒之地,想不病,病都难。”
“严重吗?送去住院吧。”程若梅急急地问道。
“我爹好烫啊!发高烧了!去医院吧!”长啸着急得在原地直打转,一双美手用力地搓着。
巫医那清安说:“不用用去医院,他这是急火攻攻心,加上外面寒寒气太重,导致导致风寒寒入侵。一会我给他用用点药,在拔火罐去去去去火就好了,不过需要养养几天才行,不过,这几天需要静静养,不能有任何事打打扰才行。”
巫医说完又要回到自己房间里鼓捣药去了。
睚眦和貔貅蹲在门口,蹬着狗眼看着巫医离开,似乎感到很奇怪,一个磕磕巴巴的人一口气能说这么多话,真不易。
程若梅嘘了一口气,对长啸说道:“一会,你去趟剧园,帮我说一声,就说琴师病了,我的演出要暂停一段时间。我要在家照顾你爹爹。”
“好的,我一会就去。”长啸答应着,“那雨琪说今早要来找我玩,我等他,一会跟他一起去。”
“好吧,我去做点稀饭,一会给你爹吃。你去后院吧,别等一会雨琪来了进不来。”
长啸点了点头,走到床前,轻轻地握着肃卿的手,发现他的手也很热,还有点微微发抖,看到他的脸被烧得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泪花。
长啸心疼地用手抚摸着肃卿的额头,哭着说:“爹,你快点好吧,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肃卿用力地往外拽着手,嘴里还在喊着:“儿子,我会回来找你的,我会回来找你的。”
“爹,我在这呢!在这呢!”长啸跪在床前哭着对肃卿说到。
“他他喊的人不不是你!”一个声音在长啸身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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