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群狗吃人
咬死并生吞了邢鹿南后,三十四条狗又回到谢无尘的身后,整齐地排成了三排,没有一丝混乱。
谢无尘跪在雪地上嚎啕大哭,在心中大喊着,在北大营死去的兄弟们,我为你报仇了,就是这个进了狗腹的汉奸杂种,让八千英魂死于鬼子的炮火之下。苍天有眼,让我亲自杀了这个混蛋。
田中贺牧用眼角看着谢无尘,撇嘴说道:“支那人,完蛋!杀个人就哭成这样。”
叶晖知道,谢无尘大痛哭,是在祭奠死去的亡灵,他自己的鼻子也感觉到酸酸的。
石野松却冷眼看着谢无尘,看着谢无尘身后的一群训练有素的狗,脑海中却想到了一件事。
那次迎接新京治安顾问团时,火车站突然间就来了好多狗,这些狗乱跑乱咬,打乱了原有的警戒部署。之后又在路上拦住了井上芄的车队,又被反日份子袭击,死了好多大日本帝国的勇士,如果不是运气好,那次,自己都差点殉国去见天照大神了。
眼前的谢无尘就是个兽医,负责给这里的狗看病的,可为什么狗会这么听他的话呢?才他一声唿哨,一大群狗冲过去咬邢鹿南,如不是亲眼见,谁相信这事?
想到唿哨声,石野松好像在哪听过?
“谢兽医,谢兽医,我来看你,他们不让我进去。”
就在石野松胡思乱想时,一个清脆妩媚的声音从狗场大铁门外传过来。
谢无尘止住哭声,站起身来,将狗关回狗圈。小跑着出了铁丝网,向石野松小声地问道:“太君,我的朋友来看我,我出去看看?”
“带她进来。这里是日本人的狗场,以后不许随便带人进来。”石野松命令道。
看着谢无尘跑远的背影,石野松想起来了,在站前路被野狗拦住车队的时候,就隐约听到口哨的声音,好像和这次听到唿哨声很像。难道这种唿哨是用来控制狗的?
谢无尘带着佐藤怀柔来到了石野松面前,一脸讪笑地说:“太君,附近酒馆的老板娘,您见过的,那次在井上课长的办公室,就是来给我送块酱驴肉,没别的事。我们都是良民,让她回去吧?”
“等等,你们都退后,都退后,我有话要问这位老板娘。”石野松命令着。自从井上芄放了佐藤柔子,石野松就心有疑虑,进到特高课能够这么容易就出来的,很少见,这里一定有事情。他问过井上芄,可却被骂了一段,希望他不该管的就不要管。
田中贺牧叶晖等带着人都退出好远。谢无尘也躲在了一边。
“你叫聂怀柔?和谢无尘是什么关系?”石野松问道。
“嗯,和谢无尘是男女朋友关系。”佐藤柔子朱唇微启。她带着一条白色围巾,衬得小脸更是春色无边。
“这里是日本人的狗场,不能随便进,你知道吗?”石野松贪婪地看着那张俊脸,问的话都没在主题上。
佐藤柔子粉脸一绷,低声骂道:“八嘎,我的事你少问。回去问井上芄,就清楚了。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石野松十分惊讶地问道:“你是日本人?”
佐藤柔子左右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是佐藤柔子,特高课副课长,你马上带人滚,这个兽医我盯很久了,要是坏我大事,我毙了你。”
“那个兽医很可能是抗日分子,是那个什么狗爷!现在不抓再跑了?”石野松也小声说道。
“你说兽医是狗爷,有证据吗?”佐藤柔子问道。
“他刚才给狗下达命令时的唿哨声,和井上芄在站前路遇袭时听到的唿哨声很像。所以。。。。。。”石野松说道。
“八嘎,声音怎么能是证据?马上带人滚,这件事交给我。”佐藤柔子换了一副笑容说道,又回头看了谢无尘一眼。
谢无尘一咧嘴,忙把脸转到一边,那个灿烂的笑容对他绝对有杀伤力。
石野松略一点头,转身带着田中贺牧叶晖等走了。
路过谢无尘时,石野松故意大声对田中贺牧说道:“田中君,明晚我们也有酱驴肉吃了,我让老板娘杀一整头驴,把肉全部酱好,送到宪兵司令部去。”
娘娘腔的田中贺牧也是吃货,嘴里‘呦西呦西’地不停,跟着石野松出了大铁门走了。
佐藤柔子看到石野松一干人等离开后,眉目含情,一路小跑来到谢无尘身边,双手抱着谢无尘的胳膊,含情脉脉地说:“我给你拿了一块酱驴肉,还热着呢,趁热吃吧。”说完拉着谢无尘进了狗场后面的房间。
老穆头看着迷迷糊糊的谢无尘进了屋,无奈地摇了摇头,慢腾腾地关上大铁门,回门卫房睡觉去了。
那雨琪在半路上碰到了叶晖的车队,知道自己来晚了,拍着大腿后悔没看到好戏,但也没办法,就掉头回了警察局。
在局里转了一圈,也没啥事,那雨琪就和李四封打了个招呼,说去巡逻,就跑了出去。
那雨琪漫无目的转了一会,心里惦记着狗爷的身体,就去了暮雨巷。
睡了大半天,狗爷肃卿才昏昏沉沉地醒来,勉强喝了点程若梅端来的八宝粥,倚在枕头上坐了起来。
巫医那清安长啸梅子都站在那紧张地看着狗爷。
“没事了,有些伤风,你们都坐吧。”肃卿努力让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声地说道。
“爹,你都睡了小半天了,还说梦话,叫你都听不到。”长啸看狗爷的精神头还好,心里有些放松。
“昨晚睡不着,到天亮了好像才睡着。这身子骨真不行了,天一冷些,就受不了。”肃卿微笑着说。
巫医撅着八字胡,生气地说:“你就躺躺着吧,哪也别去,养养病吧。”
“我没事了,就是浑身没劲,一会再喝点八宝粥就好了。”肃卿还是感觉到有些冷,往上拉拉被子。
巫医瞪了狗爷一眼,眉间的痦子跟着一动,说:“吃八宝粥能能治病,还用吃药吗?”说完笑着看向程若梅。
程若梅不高兴了,小嘴一撅说:“那叔,我做的粥就能治病!比你的药好使,是药三分毒。臭巫医!”
屋里几个人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笑声没停呢,长啸耳朵好使,听到后院有人敲门,跑去一看,来人是那雨琪,撅着嘴转身就走。
“长啸妹子,还生我气呢?对不起,上午我也是着急见我师父。师父醒了吗?”那雨琪满脸陪着笑说道。
“醒了,自己去看!我不理你。”长啸在前面快步走着。
那雨琪跑到前面拦住长啸,又是鞠躬又是拱手,终于把长啸哄笑了,自己这才去了前屋,长啸了留在后屋。
那雨琪和巫医那清安程若梅打了招呼后,快步走到肃卿前,小声地问道:“师父,好些了吧?”
“没事了,就是失眠,没睡好觉。身上没劲。”肃卿示意让那雨琪坐下,微笑着说道。
那雨琪长嘘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早上我来,长啸不让我看你,急死我了。”
“有事?”肃卿问道。
“别说,过几天再说。”巫医那清安制止着。
程若梅想说话,又咽了下去,生怕自己护着肃卿被人笑话,转身出去了。
“说吧,听听说话不会累到我。”肃卿对巫医笑着说。
那清安生气地厥起了胡子,噘嘴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重庆发过来的一封密电被伪警察局截获并破译了,接头时间和地点已经泄漏。重庆那边派来的一位特派员,身上带着英美方关于宁安县劫狱的全部资料,重庆方已经联系不上这个人了,哈市中统战又不知道如何去接头,这就来请教您,请您给想个办法。”那雨琪说道。
肃卿皱了皱眉,问道:“还能说得再详细些吗?”
“你来了就就有事,没看到你师师父病了吗?”那清安说道。
“我没事,让他说。”肃卿制止着巫医。
巫医那清安噘着嘴,生气地看着那雨琪。
那雨琪冲巫医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冬月二十一上午十一点,代号‘鼓上蚤’的重庆特派员将在哈市火车站下车,来人应该是耍猴艺人打扮,还有四句暗号。除了暗号,敌人不知道外,其他的都被破译了。叶晖已经证实了这事。”
肃卿听完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过了一会,睁开眼睛笑着说道:“这事你就能办。”
那雨琪惊讶地张大了嘴,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能办?好多警察和特务都认识我啊!”
“别急,你听我慢慢说。”肃卿向上挺了挺身子,不急不缓地说道。
狗爷肃卿把如何接头的相关事宜一一说给那雨琪,还将其中的重点和细节做了详细的解释。
那雨琪听完,竖起大拇指,裂开嘴笑了。
巫医指着那雨琪说道:“问完了吗?”
“问完了。”那雨琪说。
“问完了,就滚吧,让你师父休息。”巫医下了逐客令,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不乖,他还真的生气了。
“稍等会,我再教给他点驭狗术,让他自己回去好好练习,对完成这次任务有帮助。”肃卿叫住那雨琪,笑着对巫医说道。
“你呀!就是不知道爱爱惜自己,你教吧,我不管了。”巫医那清安撅着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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