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雨琪接客
看到肃卿又昏睡过去,还有些发烧,巫医那清安铁青着脸,撅着八字胡子,又是针灸,又是拔罐,好顿忙活,才算把烧退掉。
那清安才从肃卿房间里出来,就看见长啸领着索麟郎走了进来。
御膳斋的老板索麟郎,五十多岁,慈眉善目,身材矮胖,穿一身缎子棉长袍,但怎么看都是厨师的样子。
那家索家肃家都是地道的满族人,满清时候都属于上八旗的,都有贵族血统。
那索两家是祖上联姻,属于老亲属。为了亲上加亲,那清安的姑姑嫁入索家,是索麟郎的母亲。老太太虽已经过世,但那索两家是姑舅亲。老话说,姑舅亲,才叫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索麟郎年长那清安一岁,比那清平小一岁,是那家兄弟的亲姑舅表弟。因那清平小时候为人就很阴险,索麟郎又是个直肠子,俩人从小关系就不好,反而和那清安走得很近。只是一个在城里,一个在乡下,长大后两个人见面时候倒是不多。
索麟郎年轻时又很有贵族范,去乡下见到狗爷肃卿时,不让叫他索叔,要叫索爷。肃卿不叫,说那样就乱辈分了。一时间,一老一少还闹得很不愉快。
一眨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原来的小孩,现在看着都像老头了。
年过五十的索麟郎除了爱好酒之外,还很喜欢去倚翠苑那种地方。这个爱好,那清安很清楚。
前几天,在火车站戒严圈外面,索麟郎帮那清安给叶晖送药,被警察打得鼻口出血,让他在家躺了好几天,连酒都不能喝了。
昨天勉强能爬起来,索麟郎喝了点酒,就偷偷跑去倚翠苑了,却发现雄风不在了,无论如何呼唤,都没反应,弄得他很懊恼,叫来的姑娘都笑话他。
把姑娘赶走后,索麟郎看着自己的胯下说道:“我挨了打,为啥你不听话了呢?哎,你要是活着和我同岁啊!”
这时,他想起来,那清安在御膳斋给日本人下了春药,让日本人乱了性。既然能让日本人乱性,就一定能帮助自己重振雄风。
所以今天就来找那清安问药来了。
“大大哥,今天这么有空?”那清安请索麟郎坐下后,让长啸回到后屋,笑着问道。
索麟郎坐在客厅的沙发主位上,翘着二郎腿,依然一副贵族范,看了一眼那清安说道:“你别说话,听着费劲。我说你听,我说对了,你就点头,我说错了,你就摇头,好不好?”
“好”那清安回答道。
索麟郎清了清嗓子,看看左右没人,低声问道:“给日本人下的药,还有没有?”
那清安眨巴着眼睛,笑了。
“有还是没有啊?笑什么!”索麟郎瞪着眼睛问道。
那清安笑着说:“你不是不让让我说话吗?”
索麟郎也笑着说道:“说吧,费劲就将就听。”
“那是一种春春药,很烈的。我这还有。”那清安说。
“给我一些。”索麟郎低声说道。
那清安迷惑地问道:“你要它干什么用?”
“我自己吃,可能是老了,哪方面不行了,我吃点试试,看看有没有用。”索麟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会吃死人的。”那清安说。
索麟郎又换上贵族范,蔑视地看着那清安说道:“你就不会告诉我咋吃?偏得吃死我。我死了,你可就没有这么有范的表哥了。”
“大哥,那药不可能治病,你要是想治病,我倒是够治,就是时间会长些。”那清安微笑着说。
索麟郎一把拉住那清安的衣袖,严肃地问道:“你真的能治?时间别太长就行。”
“能治,一个月了时间就够了,保证你比男人还男人。”那清安说道。
“马上给我治,就现在。咋治?”索麟郎又问道。
那清安站了起来,拉着索麟郎的手,向他的房间走去,边走边说道:“针灸。我先给你扎上银针,看看以后还敢欺负我不?”
“我可是你哥,你可别乱来。要是病治不好,我揍死你。”索麟郎跟着巫医进房间去了。
此时,叶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
叶晖会抽烟,但一天也抽不上几根。可最近烟瘾却越来越大,也可能这一个多月里发生的事情太多,甚至超出了心理的承受。
叶晖一个多月里经历的事情,比最近两年还要多。
自从狗爷出现后,叶晖感觉到自己就是一架运行精密的机器里的零件,被动运转着。
好多事情完全超出想象,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匪夷所思。
截止到目前,基本搅乱了日本人在哈市的布局。警察局和保安局都乱得像一锅粥似的,日常事务均无人过问,人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连局长都说死就死,别说下面的小人物了。
警察特务一个个胆战心惊,日日如履薄冰。
叶晖反而在这时候却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一时间成了日本人的红人。
背地里骂叶晖奸诈狡猾的人,也不在少数。
叶晖也不去计较,计划已经开始,就不可能停下来。
坐上警察局长的位置,掌控整个警察局,是这个计划的第一目标。
叶晖捻灭烟头,扇散眼前的烟雾,看着窗外天色已经晚,就起身回家了。
已是隆冬时节,天黑得很早,暮色四合,寒风呼啸。哈市街道上基本看不到人影,只有寒风夹扎着雪粒子充斥着整个街道。
那家药铺后面的院子里有围墙,风小了不少。院子里的雪清得很干净,墙角小花坛和几颗果树下的雪堆,修得很整齐。
叶晖停好车,飞快地跑进那家药铺后院,差点和那雨琪撞个满怀。
“你干嘛呢?”叶晖推开那雨琪,“在院子里跑啥?”
那雨琪笑着说:“逗狗玩呢?”
“你可真行,大冷天的,还逗狗玩!”叶晖边往屋里走边说,看到那雨琪身后跟着两条白毛的小京巴,又停下了脚步,“在哪弄的小京巴狗?我好像见过呢。”
“你当然见过,你为了献殷勤带着谢无尘还给他俩治过病呢。”那雨琪说道。
“哦哦,邢大头三姨太秦红袖的狗!我想起来了。抄家时,我记得这两条狗跑出去了。怎么在咱家了?”叶晖好奇地问道。
那雨琪蹲下抚摸着狗说道:“我就是那时捡回来的,起先放在御膳斋那里,索大爷给我喂着,今天去抱回来。”
“这都是女人玩的,你个大老爷们抱个狗,不好看。”叶晖笑着说。
那雨琪蹲在那,抚摸着狗背神秘地说道:“我可不是抱着玩,我是抱着狗去接客。”
“你去接客?”叶晖已经笑得快流出眼泪了。
“别笑了,我是替我姐去火车站接客人。我说错了。”那雨琪跑到叶晖身边小声地说道。
叶晖止住笑声,忙拉着那雨琪说道:“嘘!进屋说。”
那雨晴看到叶晖回来了,喜形于色,又看到那雨琪跟着进来,忙说:“饭好了,去咱爹那屋去吃。”
“在这屋吃吧,咱爹那屋黑,不亮堂。你这多好,亮亮堂堂的。”那雨琪说道。
“你去叫咱爹过来吃饭,我去端饭菜。”那雨晴瞪了那雨琪一眼说道。
不一会,饭菜摆好后,那清平等四人坐定,还没开始吃,那雨琪轻咳了一声说道:“关于如何去接重庆来的客人,狗爷给出了主意。我简单给你们说说,听听你们的意见,如果可行,就分头负责执行。”
“说吧!”那清平的脸色不是很阴沉。
那雨琪把狗爷说的计划又重复了一遍,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那清平打破了安静。
“肃卿受刺激后,整个都变了,简直就是神人。”那清平的语气里有赞扬,有羡慕,也有嫉妒。
嫉妒的是,这样一个善于权谋算计的人,为什么和**走得那么近!
“都听清楚了吗?没问题,我可要吃饭了,吃完饭,那两个小狗还得训练呢。”那雨琪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吃了起来。
“我还没见过这个狗爷呢,有机会我一定去拜见一下。”那雨晴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有他在,日本鬼子没有好日过了。”那清平说道,“现在日本鬼子是内忧外患,焦头烂额。山海关内,国共的军队正和日军焦灼着,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也对日本宣战了,苏联在北面也不断地集结兵力虎视眈眈。我们在不断骚扰他们,这个才建立起十年的伪满国,还能坚持多久?可想而知了。”那清平那天被那雨晴说一通,就不断收集各类信息,深入研究中日战争的战况,真的看出,日本鬼子快倒台了。按照他顺风使舵的个性,倒是坚定了同日本鬼子作战的决心。
那雨晴仔细地听着,不住地点头,欣慰地看着那清平笑了,那清平的转变,让她心情大好,起身拿了瓶红酒,笑着说道:“提前庆祝一下我们的胜利,我们喝一杯。”
一杯酒下肚,那雨晴俊俏的脸上飞起了红云,举手抬足间了女人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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