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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8虫蛹

本章节来自于 白色旋风 http://www.lishu123.com/132/132407/
    水道里顺流而行凉风袭人,小有惬意。河水波涛汹涌,里面充满了活蹦乱跳的生命。不时有成群游鱼擦肩而过,忽上忽下,偶尔跃出.有些小鱼围着我们游动,不经意间就撞到脚丫子上。

    估计是早上没睡好,大家一路无言,黑兔见不得这样冷清的气氛,便怂恿羊肠子唱个小曲。羊肠子也不扭捏,装的人模人样的调了调嗓子,唱道: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十家九家都有锁,就有一家门没拴,张老五王老三还有一个叫白猿,白猿欠了赌债不还钱,被我一脚踢下船啊啊...

    羊肠子一边唱,一边对我挤眉弄眼,做出各种夸张的表情,我越听越想笑,就压住身子伏在了巨木上,让自己肚子别笑的太疼。这样一来,我贴近了水面,也更清楚的瞧见了水底的样子,河底有被雨水冲刷的一道道长痕,光洁的砂石随波逐流,流光溢彩。

    河道变得曲折,不时出现较大的转弯,独木舟的速度乎快乎慢,幸好我们当初处理巨木的时候留了心眼,每人身边都留了一根树叉没有砍,如果遇到速度变化,可以用手抓住而借此稳住身子。

    大河的水面越来越低,岸上有细流汇入河中,使水速产生了变化,独木舟也顺带着加快了不少,闪的大家都不自觉的前仰后合。这样的速度极有可能出现突变,我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周围,注意可能出现的异状。随着流入大河的支流加多,独木舟的颠簸更加的剧烈,我们有些紧张起来:假如一个大意,这巨木就可能会翻掉,到了那个时候,附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们都会招倒霉的。

    巨大的黑兔站起来抄着长枝,通过点着岸壁来保持巨木的平衡,蚂蚱和羊肠子担心黑兔的安全,牢牢的把住他的两只腿,以防黑兔一个不小心掉到河里去,好让黑兔能够专心的掌舵。

    抬头远望,那两岸植被增多,更深处的样貌难以想象。忽然间,远处出现几只四足兽的身影,水流极速,巨木很快就驶近一大段距离,让人把那些身影看的更仔细,我们不由惊呼,天呐,那些四足兽竟是几只野狗,它们立在岸边望着我们,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好奇的东西,不断的审视我们。

    被这突然加快的流速弄得有些紧张的呆头鹅,经过我们的指点也是见到了野狗,被吓的尖叫了起来。

    “啊,救命啊,我的天啊!”

    我有些看不惯呆头鹅的胆小,忍不住苛责说:“你喊什么喊,那些野狗又不会游泳,难不成飞过来攻击你么?你有什么害怕的?”

    “白猿,,你闭嘴,我用不到你来说我!”

    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呆头鹅发现我和棕熊不是一个性格,并不是一个喜欢动手的人,因此立马就回击了我,惹得棕熊嘿嘿嘿的憨笑,“嘿嘿嘿,白猿,怎么样,被呆头鹅反驳了吧,呆头鹅从来不敢顶撞我。”

    呆头鹅有勇气反驳我,却无法面对眼下的恐惧,仍旧啊啊啊的喊着。

    水流湍急,我们和野狗刚照面就一闪即过,那些瘦骨嶙峋的野狗很快就被甩进了身后,消失在了茫茫的林木当中。下一刻,河道变宽,流速放慢了,独木舟终于平稳了一些,呆头鹅也不像刚才叫喊的那么厉害了。

    我们当前所处不像是河道,这个地形应该叫做峡谷,两边的河岸已经升高很多,把阳光和两岸的景物都遮掩了,我们入眼处,只有天然形成的光滑岩面,如神剑削出来似的,沿着两侧岸壁慢慢向上观察,若是想看到这绝壁的尽头,非得仰头才可望到极端。

    这时,前方十米处有一个暗黑色的巨石,它屹立在河道正中,把水流中分,好似都是一把梳子,把这河流梳出来了一个中分的发型。黑石后边,河水分两股洪流似虎似狮,露出满口的锋利獠牙,缠斗在一起,疯狂地对吼咆哮,造成一个不规则的漩涡,就像是一道通往地狱的大门,让人心跳加速,呼吸变得粗重。

    发现那个石头临近跟前,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若是反应慢的人,还没看清那突兀出来的石头,就会撞到上面,幸好棕熊反应够快,骤然起身抢过黑兔手里的长枝,在黑石上巧妙的一点,巨木就拐向左边的支流,险险躲避过了。

    蚂蚱砸咋嘴唇说:“这么明显的大石,在远处的时候怎么没发现?难道是忽然窜出来的?”

    我发表着看法说:“是啊,之前完全没有征兆,忽然间就冒出来了,好像是一块会移动的巨石。”

    羊肠子拍着我的后背,玩笑着说:“白猿,你可是负责打眼的,这要是撞到了上面,你可要负全责啊,”

    黑兔后怕的说:“我我的老天爷啊,还负什么责啊,如果真的要是撞到了那上面,咱们都玩完了,还追究个屁啊!”

    独木舟又在水里滑行了一会,我们忍不住好奇,回头去看那黑石,正巧岸上射下一道光柱,照到了身后那块黑石,在我诧异的目光下,黑石正在逆流而上,

    我被那石头搞糊涂了,忍不住问道:“难道石头也会自己走路么?”

    经过我的提醒,其他人也发现了蹊跷,“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连石头也可以走路了,真是稀奇,”

    众人都是啧啧称奇,说自己长了见识。

    就在我们谈笑风生的时候,呆头鹅妈呀的一声的叫出来了,“那,那他么不是什么石头,而是个大乌龟!”

    “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瞧你那出息。”

    也许是说呆头鹅胆小的人太多了,呆头鹅变得很讨厌厌别人说他胆小,可此时,他却不在乎这些了,并没有反驳,而是仍旧专注的盯着黑石,哆哆嗦嗦的说:“真的是在移动,你们快看啊!”

    按照这个提示看去,看得仔细了终于发现,黑石上有一道道左右对称的纹路,再看它的大体形状,这不正是椭圆形的龟壳么。

    棕熊忍不住感叹说:“那哪里是黑石啊,明明就是一只巨龟的后盖,只是太大,让人一时没有想到啊!”

    杨辣肠子一惊一乍的说:

    “哎吆为,这就是树纹龟吧,你们说,这么大的乌龟得活的少岁啊?”

    蚂蚱一脸严肃的说:“咳咳,搞不好要有二百多岁,村头的那个老太婆家就有这么大的树纹龟,据说是她六十多岁时候养着解闷的。”

    羊肠子反驳说:“算了吧,那个乌龟我见过,要比这个大多了,这个乌龟也就一百多岁,你看那龟壳上的纹路,并不是太密集,也就是一百多条而已,要知道,乌龟和树是一样的,可以通过观察龟壳上的纹路看出年纪,纹路越多,他们的年纪才越大。”

    棕熊才不信羊肠子的鬼话,很不客气的说:“羊肠子,你就不要瞎侃了,照你那么说,什么都可以从纹路看出年龄呗?”

    羊肠子最喜欢忽悠人,有撒谎的机会从来不放过,我也不知道他眼下说的是否正确,只得听他继续侃道:“那是当然,就拿你说的那个老太太,就可以从她的皱纹看出年龄,我曾经查过她脸上的皱纹,正好有二百多条褶皱,所以说啊。”

    一直旁听的黑兔插嘴道:“羊肠子,那个老太太已经三百多岁了,她是我奶奶的闺蜜,你就是在瞎白话,你这个大骗子。”

    听着二人的争论,我忽然间想到了羊肠子的肥肠脸,他的脸上都是大肠子一样的褶皱,如果按照羊肠子的理论,那他岂不是一百多岁了,想到了这里我就忍不住笑了,

    “呵呵咯咯咯,羊肠子,你今年几百岁啦?瞧你脸上的褶,跟胖子瘦了以后得肚皮一样,哈哈哈,不对,你的脸像胖子的屁股,大屁股!”

    “白猿,你要是再敢说我的脸像屁股,我就和你断交,黑兔,你给我让开,我要撕烂白猿的嘴!谁特么都别拦我!”

    羊肠子说是和我断交,在我看来永远不可能,我俩的关系非常好,我不论开怎么过分的玩笑,他都不会真的生气,

    眼下,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巨龟转眼即逝,眼前的水域变窄,独木舟砸在水面上泛起很多水花,里面还夹杂着白花花的东西,我忍不住好奇捞了出来,捞出来看发现是虫卵。真不知是从哪冲下来的,再向着水面上看去,这样子的虫卵有很多,每个都拳头大小,看着实在恶心。

    黑兔好奇的问我,“这是什么啊?白花花的真恶心”

    我也搞不清这到底是不是虫卵,按照经验来说,他有点像柳树里的毛毛虫卵,“应该是虫卵,要不你解剖看看,你不是喜欢刨根问底么?”

    说着,我就把虫卵扔给了黑兔,把他恶心得哇哇大叫。

    “不要扔我,太他么恶心了!”

    蚂蚱忍不住埋汰黑兔说,“你说你长得这么高的大个子,竟然害怕虫卵,呵呵,你真是少有的奇葩。就算是这虫卵孵出了毛毛虫,你那大板牙一下就能咬死一大堆”

    黑兔最讨厌别人说他的大板牙,听到蚂蚱的话就不高兴了:“你给我滚蛋,这要是毛毛虫的卵,我就把这卵塞到你的嘴里,让你尝尝味鲜。”

    听了黑兔的话,蚂蚱捞出来一个虫卵,打算扔到黑兔的身上继续吓唬他,蚂蚱的动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停滞了,他突然被捞出来的虫卵吸引了,细细端详后突然幽幽的说,

    “这应该是可怕的剑齿虫,绝对不是什么毛毛虫”

    一听到剑齿虫这个名字,我胃里都不免觉得难受,不只是我反应剧烈,其他的伙伴都被惊的喊了起来,

    “我的妈呀,剑齿虫,蚂蚱,怎么也不会遇到这东西吧”

    羊肠子吓得脸色发白:‘蚂蚱,你可别学我啊,骗人不好,你是不是和大家开玩笑呢啊?”

    伙伴们之间弥漫着一种阴森的氛围,我拍了拍脑门,把关于剑齿虫的记忆拾了起来。

    剑齿虫,齿如剑,传说它生活在大松林附近,它不仅吃素,更喜欢开荤。这种虫子体型多样,有些大的剑齿虫甚至可以一口吃掉麻雀。据说,一些失踪的人就是被剑齿虫害的,大松林附近常有被啃得干干净的尸骨。

    细说剑齿虫,它们分母虫和公虫。相对于公虫来说,母虫数量比较稀少,每个巢穴一两只母虫,相当于这个团体的头领。由于剑齿虫的母虫很少有人见,没有人能说出他们的长相。

    相对于母虫的神秘,公虫就比较常见了,按照古老相传,公虫一共有三种,分别按居住地不同而区分为空陆地,水属性,每一种属性的巢穴分别驻在树上或悬崖;湖泊或者幽暗的深水里。

    每年温度变化之时,母虫从沉睡中苏醒,召唤公虫来组建一支队伍。公虫苏醒后就会听命于召唤他的母虫,更会因为沉睡前的种类不同,苏醒后发育成不同状态

    空属型的公虫体躯骨化,体表黄褐或黑色,有两对发达的翅。每年换季之时,特别是在春夏雨后闷热时,这种空属性剑齿虫从巢中飞出,以巢穴为中心的附近低飞狩猎,遇到什么吃什么,从来不挑食,大多猎人遇到这种情况,想逃都难,能活下来的都是凤毛麟角。

    至于水属性剑齿虫,他们群居水底,常以水中鱼虾或游过的动物为食。由于贪恋母虫,它们不会离开水中巢穴太远,大都在巢穴附近活动。水属性和空属性的外表差异大。水属性体表大多银白色,为了适应水下生活,都长成“胖泥鳅”一样的身体,和如鸭子一样的断尾。水属性的剑齿虫很少会出现在陆地上,但是并不代表它们没有危险,一旦猎人失足落水,都可能被水中的虫子攻击。我们村就有被水属性剑齿虫攻击的猎人,虽然捡了一条命,从那以后心里有了阴影,再也不敢打鱼了,甚至看到水就会瘫软。

    第三种剑齿虫是森林中数量最多的剑齿虫,那就是陆属性的公虫,他们体色较暗,头上有巨大的复眼,口中长有倒弯的尖牙,锋利坚韧还有毒,据传说,路属性剑齿虫有高度的纪律性,在苏醒后疯狂的捕猎发育繁衍后代。这种属性的剑齿虫是万物生灵的噩梦。

    待到温度等环境因素稳定,各种剑齿虫都会各自散开,找到隐蔽之地藏身,靠着疯狂掠夺来的能量维持生命,等待下一次的召唤。等待中的虫蛹保持着冬眠状态,很少新陈代谢,在阴凉的环境中,甚至可以维持百年以上。但意外总随时发生,可能由于所处环境的糟糕,蛹壳里面的肉身没等到召唤,就干枯成尸体。

    我们准备下手的大松林里是一个天堂,那里所有的花草都结好了果实,树木也把积累摆上枝头,林间跳跃这肥硕的野味,草地里躺着大肚鼓鼓的野兽。

    天堂和地狱都是共存的,在这美好的地方里,也蕴藏着各种霸道的昆虫或者野兽,关于大松林的传说有千万种,那里是猎人的圣地,也是猎人的坟墓,在大松林,一些本性温柔的动物甚至会变成嗜血狂魔,而原本就不属于善类的动物,比如眼前的剑齿虫,更是成了活脱脱的煞星,大松林里面充满了竞争,隐藏与埋伏,猎杀与被猎杀,谁都可以是猎手,也可能是猎物。

    巨木上的我们相顾无言,还没来到大松林就遇到了传说中的煞星,我们的心情灰暗到了极致,

    很不适宜的,就在我们神经紧绷的时候,前方的山涧遮挡了大量的阳光,峡谷内的光线都失去了,这时乌云还飘了过来,山涧上端的太阳闪了两闪后,再也亮不起来了。我们好似被人蒙住了双眼,只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我低付了身子,趴在了独木舟上,两腿瑟瑟发抖,仿佛只要穿过这里,在这漆黑幽深的山涧中,就将触碰到恐怖。

    容不得多想,我敷在了独木舟上,感觉这个独木舟向下颠簸,所有人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发心神不定,

    眼见伙伴们如此心神游离,棕熊突然大喝,对大家喊话说:“你们想死么?都精神点,水流把巨木冲向了山涧,前方的半空中不断伸出枝桠,我们都俯下身,紧紧贴在巨木上。都趴好了,不要被那些树枝伤到!”

    棕熊的声音仿若洪钟,把我们震得精神了很多。

    巨木顺流而下,棕熊更加惶恐的叮嘱说:“岸壁上伸出的树枝越来越多了。真是死孩子掉井没救了,大家千万不要站起来,否则就会受伤!”

    蚂蚱建议道:“糟糕,这的路途十分诡异,绝对大意不得,必须先减速再说,免得不小心撞到什么暗礁。”

    对呀,这样的速度确实容易出事故,我们都意识到了问题的,应该想办法把速度控制下来,大家将手中的树枝插进水里,想让速度缓下来。在弄折了好几根树枝后,速度终于慢下来,巨木缓缓的,一寸寸的靠在了峭壁上,当双手触摸到冰冷的石壁,紧张的心里终于有了底。好似飞翔的蒲公英找到了家,

    众人商量接下来如何是好,呆头鹅颤巍巍的声音传来了:

    “接下来怎么办啊?”

    “那那谁知道啊,棕熊,你是夜视眼能看清周围的情况,不如述说有什么办法吧!”

    除了棕熊以外,我们都看不清身边的情况,就在众人都有些慌乱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这狭窄的空间喊了起来,“喂,你踩到我脚了,你这个笨蛋!”

    “这这么黑,我在么看到你的脚,你的脚又不是萤火虫做的,我踩一下又能咋滴,你叫唤什么啊。”

    “你自己有多重你心里没数么?被你踩一脚一般人受得了么?”

    听声音这是蚂蚱在说话:“别吵了,这么黑你们也能吵吵,眼看着这么危险的处境,大家快想一想办法啊。”

    羊肠子建议说:“我的意思即使继续等着,等那阳光重新出来,咱们再继续熊前进。现在就是等待,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这是什么蠢注意,现在已经什么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如果现在一时半会也不出现太阳,天黑了就更不可能看到太阳了,难道要在这里等到明天早上么?”

    我发现棕熊在沉默,就对棕熊说:“棕熊,你不是夜视眼么,你说说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当前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不清楚,还是你最有发言权。”

    棕熊低沉的说:“我已经观察过了,前面的峡谷更加的崎岖,而且有好多的弯道,所以没法看见的更远,那些拐弯的后面有设么我也说不准,万一那后面有很多危险,我们不就麻烦了么,这么大的独木舟不是我一个人能控制的,遇到了危险只能坐以待毙。”

    呆头鹅焦急的问:“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棕熊继续说:“现在也搞不清上面的情况,不如这个样子,白猿到岸上去看看情况,然后再下来告诉我们,咱们在商量接下来的怎么办?”

    呆头鹅有些诶担心的说:“这么黑,白猿什么也看不到,万一掉下来怎么办,肯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羊肠子并不理会呆头鹅的悲观论调,赞同黑熊说:“棕熊说的对,这是一个好办法,白猿最擅长攀爬了,有棕熊的指挥攀上岸不会有问题,如果那岸上有藤蔓一类的植物,还可以由白猿扔下来,帮助咱们一同上岸,这样一来,咱们就彻底离开这个峡谷了。”

    呆头鹅还是不放心的说:“这里太黑了,容易有危险,万一白猿和棕熊没配合好,那就糟糕了。”

    “放心吧,呆头鹅,我自有分寸,这点难度不算啥,”我想了想,觉得这上岸是一个好办法,而且对自己的攀爬技术有信心,“那就这样办了,你们放心吧,如果我觉得有危险,就退回来!”

    这个时候,我正准备攀爬,不知是谁忍不住动了动,整个独木舟跟着剧烈的颤动起来,这独木舟太过巨大沉重,撞击在这两岸的峭壁上框框的响,在这狭窄的空间内回音嘹亮,好像是来自幽深地狱的召唤。

    呆头鹅惊慌失措的喊着:

    “是谁在乱动,不要乱动了,万一把这独木舟搞得慌起来,就会有人落水,这黑漆漆的,落水怎么救人啊?”

    “不要乱动了,不要挤了,羊肠子,是不是你这个胖球子在动,你就不能省点地方么!”

    蚂蚱喝止了骚乱,对我和棕熊提议说;“熊,你指挥白猿到绝壁上面去看看,千万要细心啊,把白猿身边的情况都指给他看!”

    在熊的指挥下,我顺着岸上垂下来的树枝,在黑暗中不断的摸索,一点点的向上移动,黑暗中没有眼睛的帮助,好几次都差点掉下去,锋利的石头把手划出了好几个血口子,我忍着疼痛继续攀爬。

    幸好棕熊在下面为我指挥得很详细,告诉我哪里有借力的凸起,哪里有可以抓握的枝杈,在他牵引下,我一点点的升高,摸到了一个崖柏的树根,顺着树根上了更高处。

    当我爬出有黑暗的峡谷,已经是好长时间以后了,上岸后,眼前豁然开朗,我终于再次感受到了阳光,穿上暗黄色毛衣的大地收进眼里,枯黄的扬树叶和鲜艳的枫叶飘落下来,好象无数彩蝶在飞舞。有些树叶子都落了,可沉甸甸的果实还挂在枝头,像大大小小的灯笼,试图照耀这片灰蒙蒙的天。

    天地昏暗,远处高耸的青松穿着碧绿的长袍,显得更加苍翠。平地里百花争芳斗艳,做着谢幕前的演出,红的如火,粉的似霞,美不胜收。

    这一景象好似金秋,与前几日所见又有不同,前几日好似夏天,按照一路看到的景象的变化规律,这里应该是更加炎热才对,这里的温度却降了下来,好似是夏天的老年版,如此变化令人匪夷所思。

    下边的人急得大叫,吵闹着问我:“白猿,你看到了什么,离那个小松林还有多远了?”

    由于此时光线太差,我也没法看到极远处,一时半会没法回答下面的问题。蚂蚱在下面示意我不要急,静下心来仔细看看,

    “不要听他们的话,不要着急,慢慢滴观察。”

    终于,乌云片片散去,阳光挣脱了束缚重又探出了头,霎时间,大地重新亮了起来。我耐心的调整瞳孔的焦距,顺着这些明亮的光线,望着那小松林可能所处的方向,仔细察找四周,终于在极远处发现一处林子茂密处,在强光的照射下状如一块方方的馒头,视野里这林子看似很小,如果进入其中,应该是十分巨大的,我估计这就是小松林了,但是还不敢确定,我需要时间,耐心的调整眼睛的极限,才能看清林子里面生长的是否就是松木,

    下面的人很焦急,大嗓门的棕熊喊到:“白猿,看到小松林了么?”

    我告诉他说:“已经不远了”

    羊肠子也在下面喊起来了,由于峡谷的原因,他的声音不断的回响:“原来我们已经离那里不太远了,白,你不愧是千里眼啊,千里眼啊,千里眼啊”

    “你不要这么说,我只是猜测而已,见你们太着急了,就说了一下我的猜测,我还无法看清哪里生长的是否是松木,我需要一些时间,如果阳光再强烈一些就好了,”

    下面的呆头鹅不满的说道:“没看清你瞎说什么呢?拿我们寻开心呢啊?”

    蚂蚱呵斥呆头鹅说:‘你太吵了呆头鹅,万一白猿决定在这里和咱们散伙,咱们就留在这暗无天日的峡谷里吧,”

    羊肠子假装很害怕的说:“喂,你别扯淡,你这么说我会害怕的,白猿不会真的走了吧?”

    蚂蚱:“那你们还吵吵。消停一会,人家这还没看清呢,瞎着什么急啊,给白猿一点时间!”

    被恐吓的呆头鹅立马闭了嘴。

    听着下面的伙伴们扯皮,我渐渐的放松了双眼,然后又把眼睛调整到了高度紧张的状态,太阳穴那里就像被压了千金,丫的我生疼,如果想看的更清楚,眼睛只好承受住这样的压力,这个时候,我是最脆弱的,一旦有什么风吹到眼睛上,都会比平日里疼上百倍,

    逐渐的聚焦后,前面的景象越来越清楚了,每一个树都呈现在我的眼前,直到每一片树叶看的清楚,果然是针一样的树叶,果然是松树林,“正是小松林,小松林就在前方,而且这上面有足够长的藤蔓,大家可以依靠这些藤蔓攀爬上来,”

    完成了任务,我小心的抱着岸边斜生的枝桠,慢慢的回了巨木上。

    也就在这时候,夕阳扒开了窗帘,以非常刁钻的角度射进了峡谷,由于光线叫之前好了,我们都可以看清楚周边的事物,大家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下就放弃了攀爬到岸上的计划,

    当下我们并不犹豫,再蚂蚱的指挥下,众人把插在岸边的树棍抽出,没了这些木棍的束缚,巨木随着澎湃的水流而走,在古怪的河道中驶进了下游。

    头顶上是绿迹斑斓的岩石,上边生着各样生命力顽强的植被,用极尽扭曲的身体把两岸点缀的分外繁华。岸边也有很多枯死的老树干,如百种死法的吊死鬼,悬挂在头上不到一臂的地方,绕过几个弯后,接下来的河道笔直向前,极窄却很深,我们不断用树棍戳打洞壁的石头,使速度放缓,同时不忘监视周围,我们的心里都清楚,这样狭窄的空间里遇到突变,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蚂蚱警告大家放缓速度,时刻注意水下的动静。他没说什么之前我不觉得什么,他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有问题,经他的提醒,我发觉水底不时漂上来巨大的虫俑。蚂蚱见我也注意到了虫蛹,指着那些虫俑介绍说:“这些虫俑大体外形模糊,但是从基本轮廓上看,就是剑齿虫的蛹,这附近说不定就有水属性的剑齿虫,凡事有备无患,大家都做好战斗的准备,时刻等待着听我的号令。”

    棕熊身边就有一个蛹,比之前所见都大的多,那是一个婴儿脑袋大的虫蛹。熊把绑着麻绳的倒钩箭射出去,虫蛹被箭射中处直冒绿水,那应该是血液一类的东西。

    水流激荡,棕熊小心的把那虫蛹拉回来,呆头鹅阻止道:“熊哥,你等一等,还是谨慎一点好,小心这虫子咬人,而且不知道这虫子是否有毒,被这东西咬中毒就麻烦了。”

    棕熊早已经将虫蛹拽到了独木舟上,一听呆头鹅的话,忙把手缩了回来,改用石刀捅咕虫蛹的外壳,经过几次试探后,发觉这虫子好似处于休眠状态,就毫不留情的吧这虫蛹的外壳剥掉了,漏出里面粘糊糊的黄绿色**,顺着上面流淌着粘稠的体液,我忍不住一阵呕吐,把中途吃掉的兔肉吐了出来。

    扒开虫蛹外围的茧衣,可看见它粘糊糊的躯体,蛹虫腹部肥硕,末端钝圆,体翅黄白至灰白色之间。前翅外缘顶角后向内凹切,横线色稍暗,后翅较前翅色淡,边缘有鳞毛稍长。

    熊又用石刀在它头部捅了两下,发觉力道不对,猛地一桶却把虫蛹贯通了,棕熊把虫子串了起来,然后倒转刀身把虫举到眼前看了一番,又用鼻子轻轻一嗅,很认真的说道:“就是这个味,真他么鲜啊。”

    我歪着脖子数落说:“鲜?棕熊,你以为这是烧烤啊,要不你先尝一下!”

    棕熊很认真的说:“你还别说,这东西好像确实能吃,不过生吃怕不妥,我用刀插着虫子在河水里涮一下,估计就能吃啦,白猿,给!”

    熊说着就把虫子涮了涮,看似飞速的向我甩了过来,却是一个虚晃。

    我早料到熊只是吓唬我,刺激他说:“你当这是涮火锅呢啊,再说这水也太冷了啊,火候不够啊。”

    呆头鹅看不惯棕熊的行为,阻止说:你真是残忍啊,你何必这么折磨一个虫子呢?”

    “咋的,你心疼了啊,你不就是大夫么,你要是对他好就把他救活了啊,来,我这就把这个虫子给你扔过去,你救吧!”

    发现棕熊打算把剑齿虫的尸体扔给自己,呆头鹅吓得脸色发白,祈求说:“不不不,不要啊!”

    眼看呆头鹅示弱,熊就不再搭理他了,用短刃把虫俑上一小块皮割下来,拉近了瞧,这层皮竟然很薄,如果不是把它打捞上来,没多久就会越壳而出。我觉得奇怪,昆虫都是春夏之际破蛹而出,现在也不是时候吧?或者是,这里的气候变化多端,这水流的上游就是它们适合的气候?

    我吧想法告诉了大家,蚂蚱给我解释说:“这是你孤陋寡闻了,剑齿虫生长周期特别,不只在换季时候活动。只要有母虫召唤,方圆十几公里的剑齿虫就会苏醒,然后破蛹而出聚集到母虫那。被我们捞上来的应该是被水属性的,因为它没发育出飞行的大翅和陆地奔袭的健足。”

    熊挑开了它的尾部,发现了一根成鱼尾状的尾根,在流干了体液的情况下,还在左右机械的摇摆。其他人接连又打捞了几个虫蛹,都是外皮虽坚韧,但只有一层薄壳,里面是肥胖的虫体。

    棕熊不禁皱起眉头,用石刀在虫俑胸前扎了两个窟窿,里面一样流出绿油油的水,熊继续研究虫蛹,想找到剑齿虫的牙。可是虫蛹通体浑圆,前后长得差不多,也分不清头尾。拿着石刀的熊忽然咦了一声,把我们叫住说:

    “快看!”

    棕熊手里的那石刀已被虫蛹咬住,再看那咬在刀刃上的虫齿,如剑一样直立竖下。棕熊费力抽出刀时,刀面上已留下道道轻痕。

    黑兔呲着大板牙说道:“这这牙齿也太锋利了,看来再没多久,这水生剑齿虫就要复活了,我们快马加鞭,赶紧撒丫子逃吧。”

    棕熊满不在乎:“有什么好怕的,它要是出现一只就掐死,有一对,就踩死,要是一大帮,就他么尿尿呲死,嘿嘿嘿”

    棕熊爽朗的说笑,脸上却又一种无法掩饰的焦虑,这硕大的虫蛹让人有种预感,即将到来的小松林多半不会太平,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呢,我心里打了退堂鼓,却很难为情说出来,伙伴们都沉默了,被水流带着流向神秘大松林的我们,好似就是被送往祭坛的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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