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离与娜丝丝连夜骑行,一路无话,天微亮时藏身于石林,拴好马匹,才稍作休息。
“话说,你会隐身是吗?”九离打破了沉默。
“噗。”娜丝丝听到这么一句,冷不丁的笑出声来。“隐身?”
“你在遗忘之城时使用的那招啊,消失不见。”九离不知娜丝丝为何发笑继续追问着。
“那个啊,那并不是隐身,那只是身体高速移动使人类肉眼产生的幻觉。”娜丝丝觉得九离的无知有些好笑,坐在一旁开始讲解。“一般人的眼睛能观察到的速度是有限的,超过那个速度的极限,便会觉得目标消失了。然而目标并不可能消失,它是实际存在的。”
九离一脸茫然的看着娜丝丝,这说的是什么啊。
“打个比方吧。”娜丝丝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扔了出去。“这块石子在空中划过的时候,你能看见它的模样吗?”
“有些模糊,但我看得见它飞出去的路径。”九离若有所思。
“这一次呢?”娜丝丝又捡起一块小石子,用尽全身的力量扔了出去。
“这次有点快,看不清,但我看见了它最后落在什么地方。”九离看着远处的石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来是这样,你消失的时间就像是这石子在空中飞行的时间,越快越看不清,最后停下的时候才显露出来。”
“是的,当你速度突破极限时,就不是看不清那么简单了,而是看不见,这就是所谓的消失。但这算不得是隐身。我把它称之为魅闪。”
“那样的话不是要耗费很多的体力和精力?必须要有强有力的推动力才能瞬间突破速度的极限吧。”九离继续追问着。
“孺子可教也,如果不能瞬间突破速度的极限是达不到消失的效果的,而且不可能长时间的维持,对我来说两三秒已是极限。”娜丝丝一边挪动着身子寻找舒服的休息姿势一边回复着九离。
“娜丝丝。”九离严肃的叫到。
“嗯?”依靠着石壁的娜丝丝慵懒的哼了声。
“不如你收我为徒吧。”
“你说什么?”娜丝丝有些惊讶的看着九离,“我可没什么可教你的。”收徒?娜丝丝从没考虑过,自己也未曾有过师傅,这一招魅闪还是十年前从远方来栗原参访的使者所授,自己领悟了好几年才能有现在的模样。更何况现在自己才十八,怎么能收一个徒弟,还是个男徒弟。将来怎么嫁人。想到这里娜丝丝不禁有些脸红。
“你可以教我弓术,教我这魅闪啊。”九离有些着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没有能拿的出手的招式。虽说有蓝妹妹的五星回旋剑,但那太过单一,而且自己并不擅长使剑。
“不行不行。”娜丝丝还是不答应,“魅闪诀窍你也已经知晓大概,对身体条件要求也是极高的,一是灵巧,二是爆发。而弓术又有诸多缺陷,往往被近身都会陷入危险之中,你不知道我练了十余年年才有现在这点样子,何况你连弓都没有一把,怎么学弓术。”娜丝丝怎么也不愿收徒,何况这个徒弟还是九离。这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弓箭可以买来嘛,你就答应我吧。”九离还是不放弃。
“买?所有武器中都可以随便凑合,唯独弓不行。每一把弓都有自己的性格,自己的准星和偏差,任性张力也各不相同。你何如买。”娜丝丝见九离竟如此小瞧弓箭,开始义正言辞的教诲着。“我这把弓,可是四百年前打造的,弓身是黄金加上少量的铜和陨铁。既有金的质地和柔性,又有铜铁的韧性。而这弓弦可是独一无二的,它来自黑森林里一头巨蛇的尾部。相传四百年前一浪人前来栗原挑战黑森林的巨蛇,据说那时此蛇有五丈余长,全身青黑,头颈部位还有些许如头盾般的皱褶,像是打湿的狮子鬃毛,看上去威严可怖。在经过数日的战斗后,使者将其尾部斩断三尺有余,却不忍将其杀死,取名平尾,让其回到了黑森林。而那节断尾中的蛇筋便成了这把弓的弓弦。这弓制成后取名盘蛇,被奉为栗原的国宝,流传至今。”
“说起巨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九离想起那天夜里黑水潭的青黑身影,但由于夜色较暗,水花飞溅,看的不是很清楚。
“哦?你在哪里见过?”娜丝丝想起自己在黑水河遇到漂浮的九离,莫非当时平尾也在河里?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黑水潭吧。”
“算了,总之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再说你不是说过自己是寒冰诡术师夏都的儿子。学弓术好像不太合适吧。”黑森林,娜丝丝迟早都要去一探究竟的,而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秋云救出来。
“什么诡术师,那是魔法师。”九离争辩道。
“我们这里都叫诡术师,用虚假手段欺骗对手。”在娜丝丝眼里,诡术只是一种利用假象欺骗的行为。虽然小时候曾听过关于诡术师的传言,但也没曾见过。
“是魔法,不是诡术。虽然我不会,但不能否认那是一种极具智慧的本领。”在九离心中,父亲没什么印象,但那并不影响他对父亲这个形象的期望。
“好好,是魔法,快些休息吧,等马儿吃饱了就上路。”
“你不怕白日里赶路被人发现么?”躺在一旁的九离闭着眼问到。他知道娜丝丝现在很担心秋云的安危,但也不愿意让她冒险出行。
“顾不得那么多了,不知道秋云那丫头现在如何了。”
之后,娜丝丝与九离二人马不停蹄赶往王城,虽说娜丝丝装束有些奇特,但这一路上的行人也并不太多,即使偶尔遇见,也只会被当做赶路的侠客。就这样,在第二天的傍晚,两人来到了王城纱都的北门前。在树林里隐藏着等待黑夜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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