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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51章 春去春来花复花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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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神清醒的时刻我已经坐上了深夜疾弛的列车,眼睛一直注视着黑暗中的窗外,不时的有一条似乎是火拉成的长线飘过眼帘,我想那也应该不是火,这么宁静消沉的夜色如何会有火光,如果可能那果真是小时候奶奶讲过的鬼魅,它变化无穷,飘忽不定,瞬息间变幻出万般形状,映射在孤独的路人眼中,说不出是安慰还是专门制造紧张。

    田墨走了,不听我任何解释,她只一个劲儿的说你太欺负人了!我追出去的时候她正站在小区外面的路边哭,我拉她回去,她幽怨的眼神里袒露着愤怒,这时出租车来了,她摔开我坐了上去。当出租车走远,我又感觉到一种透彻的心痛,这次是因为田墨。

    列车离开北京越来越远,夜也越来越深沉的如一块石墨。

    后来列车里的广播停了,空间里开始呈现另一番景象,好多人开始利用窄小的空间做出各种形状休息,不过也总有许多类似很有趣的那种人,他不休息,不打牌,而是在很多素不相识的旅客面前聊一些自己曾经发生的惊奇的际遇,如果有漂亮的姑娘做听众,他的兴致明显的会更加高涨,故事也更加的一波三折,光怪陆离,曲折离奇。

    实际意义上,我对车厢里的故事是熟悉的,熟悉的每当坐火车我都觉的我一直是在和同一批人为伴,也一直在重复的听同一个恶俗的人生百态。我的对面是一对穷苦打扮的夫妇,不知道什么时间上的列车,也不知道他们此行的意义,一直很安静,等我发现并注意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了,我喝口水,恰好目光和男人相碰,他轻轻的笑,我也是,女人在拨一颗水煮鸡蛋,好了后递到男人嘴边,男人摇摇头,女人支着手停滞了好长时间最后塞到自己口中,男人马上把桌子上的太空杯拧开拿到女人嘴边,里面是厚重颜色的茶叶水。女人给男人一个微笑,这一笑在我看来倾国倾城,眼角的皱纹里也渗出了透彻的幸福,她并不漂亮,如果用平常人的眼光来评价,说女人的容貌丑陋也是事实,但那里面却包容了许多人不曾有过的气息,笑容不是妩媚,而是深情,平淡且温暖,绵长。

    把眼神继续看向窗外,我在想曾经的曾经我是否也有过如此这般的幸福,想着想着我笑了,是的,我也有过,这样人生也就不会再怎么感觉遗憾,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不过那时我却一直也没有怀疑过那份爱情的天长地久,慢慢的心中又升腾出一股厌恶感,为什么后来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我们曾竭力守护的那种生活已经成了泡影,到如今再想追寻也是奢望,而那时候这一切却是那么的简单,举手投足之间全部都是,甚至还会因为那种生活的平淡而伤感,而不知道未来。

    窗外依旧沉寂,玻璃上模糊的光晕中有一个男人满眼婆娑。窗内却依旧生机勃勃,四处是怪异的味道,方便面的味道,鸡蛋的味道,臭袜子的味道,狐臭味,厕所味,男人的嘴臭味,女人白带异常味,车厢的另一角一个年轻的小伙用手机播放着艳俗的流行歌曲,偶尔一两声小孩子的啼哭。

    早晨来临的时候我拨通了阿杜的电话,告诉他我来X城的消息,他好象还没有醒来,不清醒的说两句话,当我的声音真正进入他耳朵的时候才情绪高涨的说我依旧爱折腾人,抱怨他严重的睡眠不足,但他也说我总算良心发现,知道要回去看看他们。

    列车依旧疾驰,我心生紧张,越是接近越是这样,我想起我在上年夏天说过再不回去的誓言,至于为什么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歉疚于这个城市,我想了一会儿,天边露出鱼肚白,寒冷的天空总会呈现出意想不到的色彩。那里承载了我最幸福的时光,而当幸福破碎,又有些载不动许多愁的意味,我一直在刻意的躲闪这种愁绪,而注定的自己永远欺骗不了自己,时间变幻,岁月滋长,但梦中越来越多清晰出现也是那个地方。

    我想总归要有个结果,一年多前我匆匆的离去,不曾多说一句话也不曾去弄明白为什么,血性方刚,青春年少,只是听到一个可怕的消息,断袖挥泪,一走了之。

    那里曾是花开的地方,也是花败的地方。

    春去春来,花复花兮!此次定是再游弋于花开花落旧事之间再添许多不愿回首的因果,我闭上眼睛,车厢广播不知道何时已经漂流起一段旋律,theDaydreaming的tear,曲子缓缓陈述着一段轻柔忧郁的爱恨离别,关于曾经往事的遗憾点点滴滴,我笑了,浅浅的。

    出租车行驶在X城宽广的马路上,这个城市总是在表面上给人以大气的想象。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味道,这和每个女人所留给男人的印象并不雷同一样,当你走在X城的大路上,灰尘遮掩天空,路上不着痕迹的四处粗俗的方言充斥城市的每个角落,偶尔有两三个极度自恋的情侣,几个匆匆行进的小偷,几个拌嘴的吵闹声,听见天空中飞机由远及近然后再由近到远却看不清模样,正欲感叹些什么人生道理,一个熟悉的人从后面拍你的肩膀,有烟吗?来一根。对方一双落魄**的眼神。

    这就是X城的味道了。

    去府庄!我说,司机微微的转过头来,不是去医院吗?去府庄,我再次回答,他在后视镜中看看我的表情,在前方立交桥拐角处打把转弯。

    现实中一定存在童话,对爱情麻木中了也一定要相信一见钟情的爱情。一个从俄罗斯刚刚被遣送回来的男人躺在酒吧的毡毯上说的醉话,我恰巧听见,现在想来那时候我竟然没有去追问这句话后面的故事,还有他的经历,只是白白的记下了这句话。

    眼睛一直盯着窗外,任四处风景变化成模糊的时间轨道,我有那么一刻期待能看的到一些熟悉的身影,但车依旧行驶,人流依旧如梭,瞳孔里依旧幻化成陌生。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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