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三月往年都异常寒冷,到了南方适应能力很强的吴凡还没适应南方的潮湿空气,已经坐上了一辆五菱之光朝他到上海的第一站驶去,开车的是一个过来接他们到工地去的皮肤黝黑精明强壮的汉子。
从操着四川口音中年人的口中得知开车的是他们的工头叫王富贵,另外两个从四川来上海打工的中年人叫李明,赵满堂。
车辆慢慢驶入一幢正在施工的工地,工地很大至少让没有多少见识的吴凡来说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工地,王富贵先带着他们来到民工住的宿舍,说得好听是叫宿舍其实就是很多上下结构的单人床,闻着工地里臭气熏天的空气,吴凡知道接下来这里就是他在上海的落脚之地了。
让吴凡没有想到的是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冷月只是刚进来的时候皱了皱眉,就很自然的和吴凡选了个上下铺放好他随身携带的行李,这让吴凡不免高看一眼。
刚好赶上工地吃午饭的时候,赵满堂喊上吴凡和冷月一起打饭,吃饭的时候工地上早已在地上蹲满了50多号人,吴凡打好饭和冷月找了个稍微人少的地坐下,看着碗里飘着的可怜的禸腥,轻轻的叹了口气。
吃完饭赵满堂带着吴凡和冷月到项目部签了名就开始工作,赵满堂是大工负责工地的混凝土浇灌工作,吴凡和冷月被安排给他打下手,每天早上6点钟起来工作,中午12点吃午饭,中间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晚上8点下班如果碰上有加班的情况是有加班费的。
在工地适应了3天吴凡慢慢适应了每天充实的生活,每天下了班如果有精力就会去帮赵满堂的老乡,他们是工地的木工,四川人的吃苦耐劳给吴凡留下了深刻印象,每天他们几乎都加班,看着他们跟自己父母差不多大年纪吴凡知道他们是想多挣点钱让家里的亲人过得好点。
生活就是这样你身边的亲人总是对你天天教导,劳里唠叨不胜其烦,不如让你出去体验下生活的疾苦来的震耳发聩。
这些四川工人很多都是夫妻工,晚上睡觉的时候只是拉上一层薄薄的帷幔不顾猪窝里住着的其他单身爷们,就开始了人类最原始的嘿咻活动,这让21年还是处男的吴凡来说真是身心煎熬,让吴凡比较佩服的一点,冷月每天下了班吃完饭到头就睡丝毫没有被“悦耳”的声音影响到,吴凡心里嘀咕道真是个怪胎。
让吴凡注意到的是周围还活跃这一些跟他们年纪一般的大青年,吴凡知道每个城市都有城狐社鼠,他们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每个城市都有他的阴暗面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
下午帮一对四川夫妇干了会活,准备下班出去打饭的吴凡和冷月刚走到门口,赵满堂就喊道你俩小子今天有口福了,今天我们老乡开小灶叫我把你俩小子一起拉上。
走进厨房就闻到饭菜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刚进门一个叫王满芬的四川女人就给他俩打了满满一碗的回锅肉,吴凡知道她们是看自己跟家中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大,加上吴凡经常帮他们干活,所以格外照顾他。
吃着以前父母给他经常做的饭菜,想起自己以前对此不屑一顾,不免唏嘘感慨想起姑父周半仙经常对他说的话,男人总要经历一些疼到骨子里的事情把你打醒,只有这样你才能从平凡无味的生活中感到生活得可贵,才能做到把小事看进眼里,放在心里。
日子匆匆逝去,转眼吴凡已经进这家工地3个月了,工资从刚开始的3200块钱,已经涨到4500元钱,吴凡除了抽烟花钱,其他的都攒着给父母和二叔寄过去。下了班和冷月一起到农业银行去办了张卡,存了2000块钱,剩余的9000块钱全部给父母和二叔寄去。
晚上回到工地跟一帮单身汉天南海北的吹牛,光着膀子的外号叫狗蛋的青年说道;吴凡我看你这三个月基本上不是早上起来跑步,就是每天干活,你小子业余生活是怎么安排的啊?该不会还是雏鸟把?
我给你讲在咱工地后面有一小区里面有几个妞可水灵了,就是有点贵,但是姿色好皮肤嫩技术好啊,听说还是大学生呢?咋样晚上哥哥带你出去潇洒去,说完几个男人哈哈大笑。
饶是吴凡脸皮已经刀枪不入,但是窝棚里还有几位大妈都朝他望去也有些破功,吴凡连忙喊道劳资在学校18岁就不是个雏鸟了,你们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跟我上过的妞比较,几个男人看着他说的煞有其事,被他唬得一楞一愣的,想起这些单身汉都有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吴凡只有在心中默哀。
最让吴凡奇怪的是每月都有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男人过来看一个看门的老头,老头看起来已经有50多岁了,工地上的人都喊他红叔,从这个工地开工他就在这里一直拄着,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离开住的小板房,工地里的人都以为是家里的人不管他,但是每个月吴凡看见那个虽然穿着朴素但是很有气质的中年男人对老头都客客气气,不免让吴凡觉得奇怪。
晚上起来上厕所的吴凡听到动静,除了晚上趴在树上的只了叫,夜晚听到这样的声音未免觉得诡异,不等他回神,看门的老头已经拿起手电筒朝发出动静的地方照去,顺着光线看去,原来是那几个经常徘徊在他们工地附近的青年人再搬着工地上的建材,吴凡大喊一声赶紧把东西放下连忙跑过去。
听到动静的民工听到喊声纷纷往外面跑来,此时吴凡已经拦住他们的去路,民工们纷纷过来把这几个染着黄毛看上去只有十**岁的青年围住,领头的赵满堂上去就要把他们打一顿扭送到派出所去,看着几个不大的青年慌张的神情,吴凡连忙喊道,赵叔我看算了把,这些人也没偷到东西打他们一顿,扭送到派出所也是给自己找麻烦,说不定他们还有同伙回来报复。
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谁也不愿意为了一个看门的老头多惹麻烦,看见大家的态度,赵满堂喊道还不快滚,等着老子请你们吃棍棒啊?
几个青年连忙道谢,走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青年眼神有点异样的盯着吴凡,吴凡知道,这些青年都是一些没什么学历的人,在家里父母对他们都是不闻不问,在老家的镇上这样的孩子很多,如果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谁又愿意出来颠沛流离?
等工地上的人都回去了,吴凡对着门老头说到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您不要一个人往外跑,毕竟在出门在外的人看您是个老人下手不会有多大顾及说完吴凡转身回到宿舍。
只是站在他身后的老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不错的孩子,在自己有利的情况下还能做到放这几个没有多大关系的小孩离去,现在怀有慈悲心的小孩是越来越少了,难能可贵啊,看来是该给小丰物色个不错的苗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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