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朝单手支着下巴,透过雕花窗棂,看着外面幽静古朴的小院,真别说,五哥哥这日子实在是太悠闲自得了。=乐=文=小说
许是因为她来了,苏氏倒是把周延骞特意的叫了去,想必是想劝他可以随周锦朝一同往府邸一次,怎么说,五老爷都是他的爹爹。
父子即便是再有深仇大恨,也断然不能够让他落了不孝的名声。
百无聊赖的随意翻了翻一旁书架上的书之后,周锦朝突地来了兴致,对着书萱道:“我瞧着那后花园一片竹林,该是五哥哥精心布置过的。你且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
书萱知道五少爷最是宠自家小姐,加之这在她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院,也就没多想,点了点头。
这边,周锦朝越走越觉着心头一阵诡异,眼前的竹林看似简单,可她却似乎总在原地徘徊。
她急忙转头环顾四周,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一抹大胆的猜测。
现代的时候,她很爱钻研一些有关阵法的书,可她从未想过,她会真的的遇到。
她的脸上顿时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
伫立片刻,周锦朝在心里掐算着眼前这阵法。若她没看错,此阵法名为七星阵,参照北斗七星之形布天下的阵法。竹林根据此七星随机改变方位,若不懂阵法之人进来,很可能就真的被困死在这其中了。更让人觉着震撼的是,这表面的七星阵其实还辅以九杀阵,是一个极凶的阵法,九人一组,八人分站坎离兑震巽乾坤艮八个方位,另外一人居中站立,但凡有人闯入其中,那暗藏在这里的影子绝对会一招让其毙命。
周锦朝微微眯了眯眼,眼前这一些更让她觉着五哥哥身上满是谜团。
难道,他现在已经投入三皇子的麾下了吗
还是说,这里面另有玄机。
此刻,竹林不远处的一石桌前,魏亭眼中闪过满满的惊讶:“主子,看五小姐这架势,竟然没被这阵中阵给困住,原以为这阵法除了布阵者无人能解,没想到,五小姐竟然是如此奇人。”
卫翊显然也震惊不小。他一下下的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扳指,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上一世时的种种。
可记忆告诉他,眼前的周锦朝,原本上一世要聪慧很多。
难道是,上一世自己并未真正的了解她吗?
想及此,卫翊微微蹙了蹙眉。
“主子,那现在怎么办,依着着情景,用不了多久,五小姐就会进来了。若是看到您在这里,会不会惹了什么麻烦?”
卫翊凝神片刻,沉声道:“估摸着这会儿周延骞也该赶过来了,他若知道自己步的这阵法在周锦朝眼中却如此不堪一击,你说,是会觉着很诧异还是觉着很挫败。”
果真,如卫翊所说的那般,当周锦朝正欲走向竹林深处之时,只感觉自己身子一轻,整个人被周延骞揽在怀中。
他眼中难掩焦急:“朝儿,你没事吧?”
天知道方才他得知她往这里来的时候,是多么的着急。
这阵法是他所布,正因为如此,他更了解其中的凶险。他几乎不敢想象,若朝儿真的因此出了什么意外,他该怎么办。
好在,她无恙。
可宽慰之后,他的便是诧异,朝儿所在这方位,几乎离走出这阵法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了。这是巧合,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呢?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凝神看着周锦朝,眼中满是研判。
周锦朝脸上略微有些尴尬,就仿佛她戳破了他的秘密一般,斟酌几秒,她突地撒娇道:“五哥哥,你忘了你书房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朝儿穷极无聊的时候也会拿出来翻一翻,没想到,今个儿还真用上了。”
这样拙劣的谎言自然是瞒不过周延骞的,可他并未再说什么,他只需要知道眼前的人是他最宠爱的五妹妹,这就够了。
见他没再揪着此事,周锦朝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她拽拽他的衣袖,喃喃道:“五哥哥,那我们回去吧。我都想念五婶做的盐酥鸡了。”
闻言,周延骞哈哈一笑,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去。
可才到正院,就见书萱急匆匆的跑过来,她微微福了一福,急道:“五少爷,您终于回来了,方才,方才老太太来了。下人们拦不住,这会儿正在里面呢。”
什么,竟然是二老太太来了?
她大概也是没法子了,才如此屈尊上门来求五哥哥回去吧。
不由得,周锦朝看了一眼周延骞,她看的出五哥哥对于此事是不开心的,当初被那般气势汹汹的赶出府邸,如今又来求人。这也太让人啼笑皆非了。
听她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周延骞却突地噗嗤一笑,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你这丫头,小小年纪,竟然也学人家叹气了。”
周锦朝努努嘴:“五哥哥,你还有空打趣我,老太太什么性子,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她吧。”
其实对于二老太太,周延骞真的谈不上恨,毕竟他从未见过如此愚蠢不堪的老妇人。之前是碍着爹爹的关系,碍着孝道,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他已经被从族谱除名,他唯一的感觉就只剩下了荒唐二字。
她怎么就笃定她只要屈尊来求他回去,他就一定会欣喜若狂的随她呢?
如此死皮赖脸的就为了自己那么一点儿私利,当真是可笑极了。
这边,二老太太等了好久,只以为周延骞是故意晾着她,虽然心中隐隐有些怒火,可想到自己今个儿来的目的,她也只能够选择隐忍。
闻着脚步声传来,她突地按捺不住激动的就走上前,一副慈爱的样子就想要伸手抓着孙儿的手。
“您还是回去吧,否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周延骞冷冷的避开,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二老太太脸上一阵阵难堪,可她并不气馁。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突地哽咽道:“骞儿,祖母知道上次的事情伤了你的心了,可如今你爹爹成了那般处境,你是他膝下唯一的儿子,是我唯一的嫡孙,我们哪里离得开你。”
“想必你也知道,你三叔他们如今已经回了东府。我们西府人单力薄,祖母左思右想,唯有你能够有资格主事。这血缘关系哪里是说断就能够断的。就当是祖母求你,你随祖母回去吧。”
如此死皮赖脸的求他,倒也是让周嫣骞有着不小的诧异。
他冷笑一声,有些讽刺的看着二老太太,似笑非笑道:“我若没听错,不日之后,郭家大小姐就要过门了吧。你让我回去主事,那母亲呢?你要把她置于何地?”
二老太太早有准备,她为难的看了一眼苏氏,斟酌几秒,脸不红心不跳道:“苏氏,我知道你是个温顺贤惠的。那郭家大小姐那么多的嫁妆,若是能够为我们所用,那即便是没了三房,我们也能够依着往日的开销过活。你已和老五和离,可若是你想留在府邸,我必定有法子让郭氏尊你,敬你。她那太太的身份只是名义上的,你和世远这么多年,我还能够亏待了你不成?”
二老太太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周延骞眉宇间早已经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他猛的怒喝一声,“够了!你不要脸,我娘亲还要脸呢!”
“今日之后,你若再敢往这里来,就不要怪我让下人拿扫帚轰你们出去!还不快滚!”
二老太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都恍惚了,她说错什么了吗?她没有啊。
她明明已经很深明大义的为苏氏考虑了,为什么骞哥儿还如此生气呢?
可根本没时间让她多想,周延骞已经让下人来赶她们出去了。
二老太太忍不住怒道:“苏氏,骞儿如今正是风华正茂,你甘心他就随你窝在这一个小小的院落中。你儿子的前程,你也不要了吗?”
“我看你真是糊涂了,为着自己心里那么一点点的委屈,就对骞儿的前程不管不顾,常言道为母则强,可你,当真是愚蠢至极!”
随着二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远,苏氏的神情有着难掩的挣扎。
见此,周延骞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字一顿道:“娘,儿子的前程儿子心里自有定数。儿子说过,自那日从族谱除名开始,儿子就和永安侯府没有任何的瓜葛。”
周延骞这番话让苏氏忍不住哽咽道:“好了,知子莫若母,娘知道该怎么做。”
说着,她笑着朝周锦朝招招手,“好了,闹腾了这么一番,朝姐儿也该饿了吧。”
“我记得三嫂也喜欢我做的这盐酥鸡,一会儿回去你带点,让三嫂也尝尝。”
是夜
周锦朝把二老太太往五哥哥那里的事说给了萧氏听。
“这次这纠葛,早已经冷了骞哥儿的心了,她觉着骞哥儿会因为永安侯府的名头而随她回府,可有句话说的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骞哥儿现在这逍遥的日子,我瞧着都比在府邸好的多。”
烛光闪闪,周锦朝却是恍惚了一下。
若五哥哥真的已经是三皇子的幕僚,那她觉着或许只有五哥哥能够救永安侯府了吧。
可五哥哥会愿意吗?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上一世,站在恪王这边的永安侯府势必会遭到卫翊的忌惮,这些五哥哥应该也会知道。可他还是坚定不移的选择了辅佐他,难道他真的对永安侯府的安危一丝都不关心吗?
周锦朝觉着自己真的有些糊涂了,她是真的不知道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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