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个道理我是懂的。新晋职员不能太过风骚,这也是老生常谈。可是机缘如此,刚刚上任就树敌两人——井木杆和天蓬元帅。井木杆没有什么背景,只能在表面上咋咋呼呼,可是天蓬不一样,他为官多时,底子深不可测,今后一定要小心应对——我把玩着刚到手的官印暗暗地想。
第二天上朝,我就称病主动调配到巡逻的闲散职位上,以避锋芒,玉帝似乎不太高兴,但我初来乍到,还不想卷入这权利角逐的游戏。
在天庭巡逻的工作很清闲。这里守备森严,尤其是重点监测的单位,比如天牢,太上老君的兜率宫,简直五步一岗,十步一查。不过听说以前兜率宫里的仙丹发生过失窃,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想想大学时光的无聊和乏味,再看看现在的生活,真的很惬意。没事约上三五好友,比如专司金库的娄金狗和执掌日出日落的昴日鸡,去喝喝酒。回府后,逗逗六耳。话说回来,六耳学东西真快,几天就能识文断句,十几天就通读古文,才一个月不到便可吟诗作对。最近又在钻研琴棋书画,不知道他的脑容量怎么这么大,简直比刻录机还酷睿7。还真是善聆音,能察理,不知道知前后,万物皆明的本领什么时候能发挥出来。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三个月过去了。突然有天,玉帝急招我入宫,不知是什么事。
急匆匆赶去凌霄宝殿,只见殿外熙熙攘攘站满满了文武百官,看来此事非同小可。消息灵通的昴日鸡告诉我:“兜率宫发生重大失窃案,1000多枚仙丹不翼而飞。”
“你···你···赶紧想···想办法吧。”娄金狗也赶了过来,急的都结巴了。
我脑中飞快的闪过这几日巡视兜率宫时的画面,并无异常啊。
不一会儿,殿门打开,百官入见,我走在当中,心急如焚,想着对策。猛然抬眼,瞥见在一旁奸笑的井木杆,这幸灾乐祸的家伙。咦?不对,这事情不会跟他有关吧。
鸾殿之上,玉帝勃然大怒,殿下众人寂然,中殿上老君急得吹胡子瞪眼,一旁的天蓬将两个管库的道童逼得哭哭啼啼,可是一口咬定毫不知情,天蓬气急败坏,有一种欲杀之而后快的即视感。
“负责巡视兜率宫的是谁?”玉帝忽然问道,声若洪钟。
终于轮到我了,可是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还没等我答话,井木杆早就迫不及待:“新晋功臣奎木狼啊!”还不忘讽刺一把。
我站出队列,稽首而立,说道:“微臣奎木狼,专司天庭的巡视工作,最近巡视兜率宫并未发现异常,但对于此次失窃责无旁贷。愿全力配合天蓬元帅彻查此事···”我赶紧把自己放在一个次要的位置上,一方面让天蓬高兴点,另一方面推诿一下责任。谁让我对21世纪必读读本职场厚黑学也有一点涉猎。
长话短说,最终决定,先调查兜率宫,若无果,要对天庭上上下下进行全方位立体式地毯式地搜索和调查···
妈的,这下好了,我彻底成为天蓬的跟班,而这家伙是个工作狂,苦日子算是开始了。
打道回府,进入布着结界的内室,六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活蹦乱跳地迎接我,而是专心致志地研究一部厚厚的典籍,还不时手舞足蹈。
我凑过去一看——《先天演卦》,乃周文王姬昌所著。我心一惊,六耳竟能看懂如此高深的易理。
六耳发现我回来了,合上典籍,一双灵动的眸子闪动,说道:“爹,你云顶之上有一团黑气,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耳朵(我起的乳名),不瞒你说,最近兜率宫失窃一事,很是头疼。”我摆摆手,表示无可奈何。
耳朵挠挠头:“要不要孩儿为你卜上一卦?”
不会吧,这小兔崽子,哦不,小猴崽子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才不信,但也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变让他一试。
耳朵煞有介事的从我兜里掏出几个钱币,在爪子里摇了摇,抛在案上,嘴里还念念有词。说实话,这场面太搞笑了,我强忍着笑,等着耳朵的结论。
“爹,这兜率宫是否戒备森严?”
“不错,简直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监守自···”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巴,“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虽然分析的不无道理。但这样所指便是太上老君本人。你说管库道童?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不不不,不能这么想,再说看老君心急如焚的样子也不像啊。
“噔噔噔,噔噔”与管家奎福约定的三长两短的敲门信号响起。耳朵立刻乖巧地变化做我的一根头发,飞至我的耳际(这是我目前教他的唯一法术),我打开门。奎福通秉道:“天蓬元帅闯进府来,我说星君已经就寝,可是怎么拦都拦不住,我叫他在会客厅等待。”
这个傻逼,不会现在叫我去查案吧,现在可是子时(晚上11点多),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傻逼已经冲进来了。
“奎木星君,在玉帝面前夸下海口,却躲在家里睡觉?”未见其人,骂声先至。
我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迷迷糊糊地说:“啊?我以为明天开始呢?望元帅息怒。下官这就整装出发。”说着,又关上了门。
这时,耳际传来央求的声音“爹,带我一起去吧,三个月了,还没出过门,憋死我了。”我一想。这么晚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就答应了,不过约定,没有我的允许,不可变化成本相。
纵御马,来到天牢大门。跟在神气的天蓬后面,我心里突然在想,要不要把耳朵的分析告诉他,还是不要了,且看他有什么手段。再说,这分析还不成熟,毕竟毫无证据。说出来不是自找麻烦?
移步至关押那两个道童的审讯室,显然已经被打得不省人事。
“给我泼醒!继续打!打到说为止!”
我终于看不下去了,说道:“元帅!这样打下去,不是屈打成招就是把人打死,无济于事啊!”谁知天蓬那家伙白了我一眼,抓过鞭子自己动起手来,这种打法,我也撑不了几下,区区道童哪里受得了,才刚醒就又痛得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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