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飞奔到前院,香儿已经不见了,旁边留着四个巨大的脚印,每个足有三尺见方,却不见那怪物的踪迹。
我好自责,可是天宫之上怎会有妖魔横行?
我开启微观法术,到处寻找,却意外得在花园的井中找到了耳朵。
耳朵在被打捞上来的时候,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已经是气息奄奄。我心疼地抱起耳朵,进入内室,这可怎么办,香儿下落不明,耳朵又命悬一线,当即将我的真气输入耳朵体内,眼看着他的呼吸渐渐均匀,才放心地离开。
可是···可是香儿哪里去了?
正当我准备出门寻找的时候,管家奎福一把把我拉住,“星君大事不好了,井木星君带着一队人马,正向奎府的方向而来。”
这个井木犴,偏偏在这个时候捣乱!
虽说井木犴现在已经是御林军的副教头,是我们二十八星宿中爬得的,我却看他不起,因为他总是靠打小报告博得上峰的好感,已经有不少新晋的同僚被他拉下水。
我开门迎客,只见气势汹汹的井木犴叉腰立在我的府门外,后面的御林军小队,甲胄加身,威严整齐。便笑哈哈地说:“呦,原来是御林军教头井木星君大驾光临,未曾远迎,不知有何贵干?”
“刚得到报告,奎木府中匿有妖魔,特来查探!”井木犴毫不客气,直接把藏匿妖魔的罪名安在我头上。
“妖魔?这个···我怎么不知道?”我装着糊涂,面上又转为厉色:“既然井木星君定要公事公办,请出示玉帝亲授的搜查函。”我料定他是私自找我的麻烦,不能让他胡来,一面脑中飞快地搜索,这么快?难道我府中有奸细不成?
井木犴面露难色,却依然嚣张:“晚上走得着急,忘了带,待以后补上!”
“那对不住了,奎福,送客!”直接给他闭门羹,灭灭他的威风。奎福当即关上了门。
我转身回到内室,想去问问耳朵他是否知道香儿的下落。
耳朵已经醒了,正窝在床上瑟瑟发抖,有气无力地对我说:“爹,我···我好害怕。刚才··刚才真的太可怕了。”
“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
看他支支吾吾的,我害怕的要死,却要强装淡定,于是点点头,投去鼓励的目光。
犹豫了许久,他终于说道:“爹,我是个怪物···呜呜”哭着趴在我怀抱里。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耳朵最可爱了,怎么会是怪物?”逼他说出真相真的很残忍,但这是必经之路。
“昨晚···昨晚我在后院玩耍,看到月亮。忽然···忽然嗅到一股很浓很浓的血腥味,然后就···变成了怪物···呜呜”耳朵断断续续地说着···
“好了,我知道了,是不是爪子有三尺长?”我故意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说。
“嗯,好吓人···还有···我差点吃了人···还好忍住了,于是跳进冰冷的井水里,好多了···”
他所说的差点吃掉的人想必就是凝香了,我相信耳朵一出生就接受了教化,控制力够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怎么找到香儿。
策马来到披香殿,正看见紫嫣在门口张望。我还没来得及询问她香儿的下落,她先开口了:“您可算来了,凝香还没回来,都把我担心死了···”
“现在还没回来?”
“是啊,我还以为你把她送回来了,咦,她人呢?”
还没等她说完,我就意识到不妙,当即调转马头,快马加鞭赶回府中。赶紧进入内室,怒气冲冲地质问耳朵:“你确定你没有吃人?”
“我···我不知道”惊魂未定的耳朵内心本就脆弱,见我的态度变成这样,抱着头:“我当时失去了意识···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的腿一下子就软了,完了,香儿,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我爱你,却只一天就害了你。
“香儿!”我仰天长啸。喊声吓坏了耳朵。
极度的悲伤转化为愤怒,我一把将耳朵抓起来,摔到地上,“好你个顽劣的野猴子!竟然吃人!”
说完,便头也不回甩门而去。
天街如水,满月的清辉如碎玉一般,洒在我的脸上,也染白了庭院角落的一株睡莲,幽香由远及近,笼罩着无心睡眠的我。
不行,我不能这样,耳朵只是不记得,香儿一定没有死,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去就她。一定是这样!强烈的执念让我鼓起勇气,去跟耳朵道歉,因为他的先天演卦一定可以找到香儿的位置。
几乎是跑着来到耳朵的房间,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连他最喜欢的《睡前故事》也带走了。天宫人生地不熟,他一个人能去哪里呢?担心之余,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残忍,把耳朵伤的多深。
一瞬间,我似丢了魂,就在三个时辰以前,我还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恋人入怀,萌宠如子。可现在他们双双不见踪影,独留我一人在这皓月之下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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