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强多了。估摸着我和地上躺着的这个也就在伯仲之间。在那人面前估计也不过一合之敌。”欧阳书轩的二叔如此说着,面色有些凝重:“你这朋友什么来路?居然能够引动如此强者。”
“这个……倒不知道是谁。”欧阳书轩并没有胡说,他虽然了解秦天泽,却也不知道自己二叔口中所谓的强者是什么来头。他的二叔可是能和欧阳家家主都战平的人,恐怕就是较之谢天也相去不远。就连他都不是一合之敌……根本难以想象这强者的境界。
其实,那身份不明的男子和牛山之间差距虽大,却也没有大到这种程度,若是牛山全力以赴,还是能在对方手中走上十几二十招的。可惜他当时只顾着逃命,根本没有抵抗的念头。
“那……那现在……怎么办。”端木倩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地说道。
“先回去吧,说不定那强者救下天泽之后送回九阳城了呢。”皇甫玉澜在一旁建议道。
……
千叶国,云中郡,蓝泉谷中
一身墨绿色长袍的夏凝豹将肩上依旧昏迷着的秦天泽轻轻放在山洞中的一块大石头上,然后直起身来捶了捶腰,自语道:“嘿,你别说这世界树还真是沉,背了一会儿脊背都僵了。”
说着,夏凝豹随手将头上用来束发的发带拽了下来,随手一丢,甩了甩满头柔顺黑亮的青丝,整个人又添几分飘逸俊朗之感。他一边用手宽着衣,一边抬脚向洞口走去。
走到洞口处,夏凝豹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石头上的秦天泽,已经宽下的长袍提在手中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想了想,又回身将丢在地上的发带捡了起来,与长袍一起拿在手中走出了山洞。
待他走到一汪清澈的泉潭旁,身上素白色的里衣也被脱了下来,露出其下匀称健美的身体和雪白的肌肤,那肤色倒是和秦天泽易容之前有得一拼。
什么?你说你想看夏凝豹解开束胸带?他是男的。
“呼——”夏凝豹缓缓坐进了面前清澈的泉水中,长出了一口气。
这蓝泉谷之名,便是从这处泉眼得来的。此谷聚集了天地之灵气,尽被这处泉眼吸了去。在以前,这蓝泉谷可是灵师不可多得的修炼圣地。若是能在这泉水中泡一泡,对身体和修为都是大有助益的。
当然了,自从某个霸道的灵师定居在这里之后,旁人可就再没有这般福气了。
毕竟,这世界上敢招惹夏凝豹的人,一只手数不过来,两只手也够了。
“筱筱……筱筱……”秦天泽依旧在那大石头上昏迷着,只是口中喃喃不清地低唤着安筱筱的名字。
山洞外,坐在泉水中的夏凝豹隔着很远的距离,竟像是听到了一般,抬起头轻笑了一下,开口问道:“你的心上人吗?叫什么名字啊。”
“安筱筱……”失去意识的秦天泽嘴唇轻启,竟是答道。
“安筱筱……”夏凝豹侧过头,将头上的发丝浸在泉水中搓洗着,口中自语道:“好名字,一听就是个大美人儿。”
……
“王衡,如果我往日表达得还不够清楚的话,现在你给我听好了。”安筱筱站在自己家门口,瞪着美目怒视着王衡,说道:“我对你一丝一毫的兴趣都没有!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王衡听到安筱筱这般言语,面色也不由得阴沉了下来,说道:“我知道,就是你上次那个姓秦的‘表哥’是吗?我早就派人查过了,你根本没有这么个表哥。”
“是又怎样?与你又有何干?离我远一些,不想看到你。”安筱筱说罢,转身走进了身后的院子中,顺手将大门“砰”的一声合上。
“哼哼……秦泽?你敢从我嘴里抢食,就别怪我对你下手了。”王衡脸上闪过一丝凶狠的神色,扭头向自己家走去。
安筱筱的父亲在皇城东区经营着一家酒楼,地段非常好。东区之中不乏达官显贵,有名望的家族也一般都将府邸安置在东区。因此前些年,王家便派人出面将这酒楼随手买了下来,安筱筱的父亲自那以后,就算是在给王家干活了。
虽说这酒楼盈利颇丰,可也只是一个酒楼罢了。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根本难以入得王家的法眼,也很难能引得起王衡的注意。
只是有一次王衡宴请了一些朋友,恰好当日安筱筱在酒楼中帮父亲记账。
王衡一见安筱筱,心中便犹如被塞进了一个蜂巢一般,日日不得安宁。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到当日在酒楼中见到的,那个娇艳的姑娘。
那一日,安筱筱素手中持着狼毫,单手托腮坐在酒楼柜台后面,一头光可鉴人的长发从肩头垂落在账本上。阳光从酒楼的大门处斜斜洒下,打在安筱筱的脸上,也就此将那一道倩影印在了王衡心里。
自此,王衡变成了酒楼中的常客,只要安筱筱一出现在酒楼中,他就和苍蝇见了屎一样直扑上去。
当然了,我并不是说安筱筱是屎。
……
“我说你看了那么久了,看够了没有?”一道戏谑的声音在这蓝泉谷之中荡开,经过谷壁的几番折射,显得比夏凝豹以往的声线更加柔和了些,还平添了几分飘逸出尘之感。
躲在山洞洞口看了许久的秦天泽闻言,面露尴尬之色地从洞中挪了出来,讪笑了一下,盯着地面说道:“在下绝非有意冒犯姐姐,只是醒来之后发现环境陌生,所以才……”
“姐姐?”夏凝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也不扭头,说道:“你这个小家伙,倒是有趣得紧。”
“啊……呃……姑娘?”秦天泽听出了面前这人话中的不高兴,心下以为对方不喜自己将她的年龄叫得太老,试探着改口道。
“那个……想来便是姑娘救了在下?”秦天泽看潭中坐着的人并不扭头,也不答话,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不错,我救了你。”夏凝豹强忍下心中快要爆炸的冲动,想着自己既是有事相求,还是不要太凶的好。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秦天泽感激不尽。”
“秦天泽?”夏凝豹在口中将这名字念了念,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秦天泽等了半晌还是不见有回话,只好出言问道,试图打破这谷中有些怪异的安静,并且想要多获得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这女子不知道是敌是友,将自己带到这僻静无人之处,秦天泽心中不由得升起两分警惕。
“夏凝豹。”
“姑娘好名字,想必令尊取名时甚是用心吧……呃……姑娘你看……你我二人这般谈话似乎有些不妥,不如在下先回洞中去,待姑娘穿好衣服之后再详谈?”秦天泽觉得脑子里有些混乱,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姑娘”明知洞中有个随时都会醒过来的男子,居然还敢在这谷中沐浴?莫不是在有意勾引自己……
夏凝豹愣了一下,挑了挑眉毛,说道:“也好,那你就先回去吧,我穿好之后进去找你。”
秦天泽点了点头,反身走回了山洞之中,背对着洞口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
此时的情况怪异的紧,他可不想被这神秘“女子”误会自己有意轻薄于她,否则,这女子若是直接一巴掌把自己拍死了岂不是冤枉?秦天泽丝毫不怀疑对方有这样的实力,能够将他从那必死之局当中救出来的人,岂是自己一个小小中阶灵师所能匹敌的?
“好了,扭过来吧。”一个和刚刚在谷中听起来有些不太一样的声音不多时便从秦天泽背后传了过来,倒是吓了他一跳。
“呃?”秦天泽有些呆愣地看着从自己身旁走过,然后又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夏凝豹披散在双肩上的头发水渍未干,透出两分慵懒之意,但观其眉眼身材甚至还有他喉咙上凸起的喉结……绝对是个男人啊!
“这……”秦天泽扭头向洞外瞅了瞅,哪还有其他人?
夏凝豹看到秦天泽的举动,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就是我,别找了。”
“这位兄台……在下刚刚唐突了。”秦天泽只得抱拳说道。
“没什么,不必放在心上。你那青卫任务居然还能引出来蛮荒沙漠的九阶灵师,也真是好险啊。若不是我跟了你一路,恐怕你和你的伙伴们一个都活不下来。”夏凝豹摆了摆手,说道。
秦天泽闻言,盯着夏凝豹的脚趾头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是自他醒来之后听到的最长的一句话,也从中获得了一些耐人寻味的信息。
“这……多谢阁下救我于危难之中,只是不知,阁下为何要跟着在下?”秦天泽思忖了一下,觉得面前这夏凝豹言谈举止光磊坦荡,不像是有歹意之人,倒也没有必要和他兜圈子,便直接问了出来。
“前两日拜访了一个前辈,听闻世界树居然出世了,故而特意来寻你的。”夏凝豹直接答道。
“这样啊,墨爷爷让你来的吗?”秦天泽心下松了一口气,暗自想道:该不会是听闻世界树出世了,特意来归顺我的吧?若是这样,那我以后可就有一个九阶的贴身保镖了啊,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墨爷爷?”夏凝豹眨了眨眼睛。
不是?秦天泽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不是墨司岩是谁?还有谁知道我的契灵是世界树?
看到秦天泽不说话,夏凝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墨司岩?”
秦天泽点了点头。
夏凝豹瞪大了眼睛,问道:“你居然叫墨司岩‘爷爷’?你是他什么人?”
“亲属。”秦天泽此时也不怕扯起墨司岩的虎皮大旗,反正墨老和自己之间的感情就和爷孙俩没什么两样。越是把自己的背景说得大一些,对方便越不敢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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