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欢讥笑一声:“她现在是你的主人,你当然不能伤害她。还有,我们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看出几人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夜茗坚定道:“我不会伤害主人。”
在他们三人的心中,樊天翎这个师兄的地位很高很神圣,也许比师父还要重要。也难怪樊天翎能一锤定音,断定老人会收她为徒。
左今和左欢没有说话,但看他们的脸色知道,他们对千瞳顶撞樊天翎的举动很愤怒。
这话一出,别墅里有一瞬间的安静,下一秒左别已经冷冷说话了:“师兄是为了你好,失去了树身的木魅会很快就化作怨鬼。你在深夜冒然去找木魅,那时正是它力量最强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被它打败,轻则重伤,重则一命呜呼!”
被一个和她前世的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训斥,让千瞳很不适应,她秀眉一皱,不满道:“樊天翎,我不是小孩子,不用你来教我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只是到了樊天翎的别墅,千瞳没想到他会冷着脸把她教训一顿。
千瞳不是记仇的性子,既然昨天左家三兄弟已经向她道歉了,而且今后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妹,她也不打算揪着昨天地下停车场的事情不放,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好在左家三兄弟也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今天她一个电话,三人二话没问就集体出动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不用上课?
千瞳丝毫没有被点破心思的不好意思,笑着反问:“反正你们做什么事不都要樊天翎拿主意吗?”
左今猛地发动跑车,笑道:“小师妹是想让我们带你去师兄家吧。”
千瞳拉着有些畏惧车里三个人的青衣少女坐上车,不等他们发问就解释道:“夜茗是梧桐木魅,昨天梧桐树被砍了,我就把她带回家了。但是我没办法把她一直留在家里,所以才叫你们来想想办法。”
第二天,幸福小区旁边的偏僻巷子里,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与周围的简陋显得格格不入。当车里的左欢看到跟在千瞳身后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时,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卧槽!一天不见,小师妹竟然不声不响的就契约了一只侍灵!”
小六心肝一颤,知道自己说错话捅到少年的痛处了,它赶紧闭嘴不说话,一声不响的跟在少年身后,努力降低存在感。
少年语调稍冷:“你没看见那只木魅已经被收做侍灵了吗?”
大狗小六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阿陶,那只木魅你不收了?它的年代久远而且灵力很纯粹,收了它,离我们的目标就近了一步。”
少年不置可否,片刻后见千瞳和青衣少女向居民楼走去,他淡淡道:“走吧。”
同一片夜空下,不远处的梧桐树顶上,一个白袍少年静静地注视这一切,幽蓝色的大狗飘浮在他身边:“阿陶,那女孩儿的进步很大。”
千瞳已经开始修炼了,而且有一股他们不知道的势力在接触她。这个消息必须尽快让那个人知道。方炎彬再次看了一眼对他充满敌意的女孩儿,转身消失在了暗处。
见少女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方炎彬眼中闪过懊恼,同时也更加的疑虑:契约魂魄作为侍灵的方法,是谁教给她的?
“我真心……”
青衣少女如风般呢喃,她的身躯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下青色的眼珠里迸射出对生的强烈渴望,千瞳当机立断的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了少女的额头:“血契现,至死方休。你真心愿意跟着我吗?”
“救我。”
见他收起黑瓷瓶并走出五步之远,千瞳开始查看青衣少女的情况。
想到这,方炎彬脸色柔和了许多:“你别紧张,我没想抢夺你的战利品。”
他能感觉到,那团紫色的雾气所蕴含的力量,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方炎彬敏锐的从她深紫色的眸子里捕捉到了杀气,他心中一惊。明明调查的来的结果来看,千瞳昨天还是一个灵气初次觉醒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儿。是遇到了什么人让她短短一天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这一世,爸爸妈妈姐姐和我受过的苦,我要让你和你身后的人承受十倍之重!
怪不得前世他不让她碰这只黑瓶子呢,原来是用来施法装鬼魂的瓶子。方炎彬,重生的千瞳不是前世那个以你为中心的无知少女了,你以为我还会怕你生气吗?
千瞳冷笑,掌心的紫雾翻滚不止:“我捉的鬼,你有什么资格多管闲事?”
方炎彬的声音里含着怒气,面色阴沉的捡起黑瓶,宝贝似的检查了一番,见它没有损伤才松了口气。
“你干什么?”
青衣少女惨叫一声,透明的身体飘向瓶子。千瞳见此,下意识的打落黑瓶,少女的魂魄又飘回原处。
话落,他将一只漆黑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瓶子对准青衣少女,另一只手竖在前胸,嘴里念念有词。
方炎彬闻言,露出和稚嫩脸庞不相符的意味深长笑容:“我知道怎么储存魂魄。”
然而就在说话间,青衣少女的身影已经几乎透明了,千瞳没有处理鬼魂的经验,有些无措的蹲下身子:“我该怎么帮你?”
千瞳听了他道貌岸然的话,懒得理他。只是从他话里的意思,他已经在暗中看她很久了,她却没有发现。这让她很不安。
方炎彬好脾气的笑笑:“有些鬼怪最擅长伪装欺骗,我只是担心你被木魅骗了。她的栖身之所在白天被砍伐了,心中充满了对人类的怨恨,我见你心地善良,刚才不是差点被她夺了身体吗?”
千瞳心中冷笑,好不容易才按耐住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略带嘲讽道:“你哪只眼睛见我需要你保护了?”
暗处走出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儿,他见千瞳站住不敢动,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千瞳的身体猛地僵住了,这熟悉的声音,她永远都忘不了。他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为什么比前世的时间早了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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