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书房内!
房间的上首位,书桌前,坐着一个黑袍老者,须发尽白,此人正是雪月国的宰相大人!
此时,宰相大人脸上却是阴云密布,散发着一种肃杀阴冷的气息。
宰相大人的身后,是一个穿着华贵蓝袍,浓眉阔口的中年男人,此时正低着头,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就那么光站在那。
房间的中央,则是一个身材比较魁梧的中年人,此时正面带惊恐的跪在地上。而在他的前面,被砸了许多书本毛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花一晚上的时间,人没找到不说,连是谁干的都还不知道,我养你们何用?啊?你现在倒是说话啊,以前不是一直自诩天下第一么?现在怎么哑巴了?”
宰相愤怒的站起来,指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开口大骂,不仅仅只是愤怒自己的手下,花了一晚上的时间什么东西都没查到。
更让他愤怒的是,在这雪月国中,尽然还有人敢跟自己作对,抓走了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现在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
越想越气愤,将桌子上最后一件东西,一个磨着墨的砚台狠狠的砸向了地上的中年人。中年人被砸了个正着,墨汁泼了他一身,但是却一点都不敢动。
宰相身后的中年人见到这幕,眼睛跳了跳,他可是知道这是他父亲最喜欢的一个砚台。当初为了得到这个砚台,不惜找了个借口,灭了一个小商人满门,最后才得到的呢。
平时都是视若珍宝,此时却被他亲手砸了,可见父亲的愤怒程度,不过他却不敢劝解,一言不发的站在那。
“老爷,我们已经尽力了,能动用的人也都动用了,帝都中,跟少爷有一点仇的人,我们都已经一个个的在排查了,如今都已经被灭了十几家了。可是,被查的人,要不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要不就是被屈打成招,我们去了他们指认的地点之后,都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跪在地上的中年人,面带惊恐,露出苦色,向宰相解释着:
“只是,少爷平时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短时间内很难将所有人都查一遍,而且,有些人也是有权有势,如果再这样查下去,恐怕会引起反弹的。到时候恐怕……”
中年人跪在地上汇报着,心里却是充满了苦涩。
通过一晚上的资料收集,看的他都是差点被吓到了,小到争风吃醋,大到灭人满门,种种事件,只能用罄竹难书来形容了。如果一件一件的说,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更别说一一细查了,谁知道那个二世祖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被灭了啊。
像他这种做惯了黑暗手段的人,甚至都生出来一种‘谁将这小子灭了,真是做了件大好事’的想法来。当然,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如果说出来,恐怕立刻会被愤怒的宰相大人撕成碎片,然后拉出去喂狗。
“我不再想听到这些废话,老夫要看的是结果,不管是谁,给我查到底,老夫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在跟我作对,老夫要将他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宰相一脸的怒色,脸色通红,有些失去理智的说道,歇了一口气接着道:
“再给你一天时间,再查不到东西,你就提头来见我吧,不过,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注意保障好少爷的安全,否则依旧饶不了你。”
宰相作为长期身居高位的人,几十年养气功夫自然不是虚的,已经很难有事情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了,但是他的小儿子却是他的死穴之一。
徐棣算是他老来得子,所以对他极其的宠爱。平时什么事都会依着他,作为宰相之子,在外面欺男霸女,自然也没有人敢得罪。
所以,这次最疼爱的小儿子被抓,生死不知,他自然是怒不可揭,也顾不得其它了。
“还不快滚,查不到就别回来了。”
见到手下还跪在那,宰相大人怒气又升了上来。
“属下告退!”
跪着的男子顿时如蒙大赦,赶忙爬了起来,有些狼狈的退出了书房。
“废物!”宰相大人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
“父亲大人息怒,帝都这么大,想找到一个人,确实需要些时间,而且,目前也只发现了侍卫和马夫的尸体,并没有发现三弟的尸首,三弟肯定还活着,所以,父亲大人先保重身体要紧。”
见跪着之人出了书房,宰相身后的男子走上前来,倒了一杯茶端了过来,然后不紧不慢的对着宰相分析道。
此人乃是宰相的大儿子,名叫徐源。身为宰相之子,却并不似三子徐棣那样纨绔。
徐源自小便非常聪颖,善谋略。如今也在雪月国朝堂为官,宰相年纪大了,所以很多事都是他在代为决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来也是他来接宰相的班。
“哼!”宰相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声,缓了一下,才接着问道:
“你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他们在余香阁待了一夜,没有出任何意外,三弟也是在出了余香阁才出事的。所以,对方可能只是冲着三弟去的,而不是冲着他们去的。这事我们做的隐秘,应该还没人发现他们的身份。”
徐源将自己查的事情向宰相汇报着。只是具体什么事情却没说出来,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心知肚明。
“好,这事交给你去安排,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还不能让别人发现他们的身份。”
宰相顿了一下,然后仔细的交代道:
“尤其要注意秦如虎那个老匹夫,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最近在死盯着我不放呢,宫里的那位也要小心,咋们父子能否翻身就看这次了,不能在最后关头出了差池!”
“是,孩儿会小心的。”似乎想到了什么:
“父亲,我们在宫里的探子传来消息,我们的那位小国主似乎是出了什么意外。”
“哦?出了什么意外?”
宰相也有些疑惑,好奇的问到。
“还不知道,那些阉人们封锁的严,具体什么事以探子的身份还查不出来。似乎说是生病了,任何人都不让见。”
“哼,这群该死的阉人,老夫迟早全废了他们。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们也配?”
宰相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道狠色,恨声道:
“还有长上殿里那个老东西,都活了那么久了,还想要活,以为老夫不知道,在他背后与南郑国谋划的事?哼,等着瞧吧,看谁能笑到最后。”
徐源没有出声,宰相接着道:
“源儿,你去吧,务必要将他们伺候好,然后把这件事尽快定下来。”
“是,孩儿告退!”徐源恭了恭身,然后退了出去。
宰相目送着自己儿子离去,眼中神色一阵变换,随后又缓和了下来。
书房里陷入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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