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笑道:“叫你小子吃了食不吐出来,高功道士没有,阴阳先生总有吧?又不是什么恶灵,有办法请走不就是了。”
珞小溪一双大眼盯着我问:“生哥你确定阴阳先生可以搞定?”
我笑笑说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但是你手里这个小东西我很感兴趣,你能把它净化一下借我用用不。
小丫头点点头说肯定没问题,要是真的你能搞定这件事,我送你一个灵摆,还是东南亚阿赞加持过的,可灵呢。
吕小布说你俩这算啥意思,不土不洋的,到底是哪家的路数。
“你不知道吗,中西结合疗效好!”我白了他一眼,故作高深地说道。
接下来,我告诉他们我的计划。
首先我需要确定王家那个大灵到底躲在哪儿,据说灵体害人只有三种办法,上身,幻像和潜移默化。上身肯定不是,胡曼丽现在人好好的,幻像也不大可能,人家里从来没撞见过鬼,我估计这个大灵害人还是第三种办法,潜移默化让人改变。这样一来说明它能力有限,不然早就让王家家破人亡了。
至于阴阳先生,我认识一个,而且还欠我不少人情债,估摸着不会收费就能出场一次,关键是我只让阴阳先生做一件事,确定一下这个大灵的属性。
剩下的,就用厌胜卜阴法解决,解决不了,只好等黄老邪回来收了,这一时半会大灵如果被我设下的厌胜限制,也害不了多少人。
至于厌胜能不能禁足大灵,《卜阴正注》里有详细的做法,我心里有数。
其他二人都说有道理,于是分头行动约好三天后见,珞小溪忙着回家净化灵摆,而我给老田打了个电话。
世上欠债的人多,但老田这个人属于奇葩的一类。
老田本名田文,生得一身纨绔子弟相,却只有个清贫命。早年认识他的时候以为他家境殷实出手大方,我很是和他做了一段时间的酒肉朋友。结果这哥们属于经常借钱花销的主儿,有道是救急不救贫,一来二去也没人愿意搭理他了。
后来据说因为做阴阳先生时坑了事主一大笔钱,被人差点打残,好在那事主是我一个老客户,加上那晚上我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帮他把钱还了。事后老田痛哭流涕改过自新,说为了这个人情,他以后可以免费给我出两次场。
电话那头老田很是爽快,说期待报恩已久,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我说你先别跟我贫,抓鬼这事儿你能成不。
电话那头老田大概是喝着小酒,吧嗒着嘴说:“老弟你有所不知啊,但凡鬼灵一类也是分了级的,听你说这个情况,就算那家人招了鬼也是个道行不深的。我要出马分分钟搞定。”
我说那就好,三天后我带你去事主家,可千万别给我掉链子。
电话那头答应得十分爽快,于是我挂断电话开始研究《卜阴正法》。
所谓卜阴,其实就是厌胜的一种操作手法,俗话说七十二行就有七十二个祖师,石家同时拜鲁班和三清祖师,说明技艺传承在道家,而发源在木匠手艺,我从小学的那些半吊子功夫基本都是以木作为主。
而木作中的原料有多种木材,其中最厉害的当属雷击木。雷击木可遇不可得,取用都有一定的法式,不少道观也绕着弯找我定制过雷击木令尺或者方印作为法器使用,石家独传的卜阴法可以用秘传手印将符决打进法器里去,威力更大。
这些年我开店赚的都是小钱,赚大钱的时候主要还是给道士们做法器,但雷击木极其稀有,也没做几单,就这几单让我积累了一些边角料,但对付这次的大灵是绰绰有余了。
三天以后,大部队再次在王强家集合。
田文三十多岁,穿着一身显老的夹克,头发也是乱蓬蓬的,从见到珞小溪开始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胸部,我咳嗽了几声都不起作用。
这次的灵摆经过净化之后格外灵敏,从我们进入大门开始就不住震动,灵摆上方吊着一个银质的铃铛,声音已经连成一片。
走到客厅的时候,灵摆开始打转。
我心里有些紧张起来,望向田文。老田跟没事人似的双手插在兜里左顾右盼,一幅大师做派,倒是吕小布显得像个跟班似的亦步亦趋。
四下都测了一番,灵摆一直没有停下,但在客厅里格外敏感,走到沙发边上时,摆锤竟呈现一定角度绷直,朝一个方向指去。珞小溪手开始有些抖了,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不要惊慌,这时老田也从包里拿出五帝剑和招魂铃。
胡曼丽被这个架势吓得不轻,躲在沙发角落一动不动。
这时灵摆已经接近180度和地面平行,摆锤上的铃铛奋力抖动着,珞小溪变换着角度,这灵摆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我循着方向望去,之前看到的那个奇怪的花瓶就放在面前。
“就是它了。”我轻声说道。
老田就地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我拿出他包里装的香烛点上,算是简单起了个坛,这时灵摆忽然叮铃一声,垂直落下不动了。
“咋啦,这就坏啦?”我疑惑地问道。
珞小溪摇摇头说:“没坏,每次感应之后灵摆都会被大灵污染,失去效力,我回去又要净化几天了。”
我心想原来还是个一次性的物件。
这时室内忽然起了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我感觉闻到一阵奇怪的香味。老田忽地一下从地上站起立,看着我说:“老弟啊,这东西躲在花瓶里不出来,不像是不想出来…;…;”
“啊?”吕小布和珞小溪都惊了一下。
老田手舞足蹈围着花瓶转了几圈,五帝剑指来指去,空气中那种莫名的香气久聚不散竟然让人觉得有些反胃,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我看到老田咽了一口唾沫。
“看来我解决不了,这应该是你家的老本行了,唉,隔行如隔山啊…;…;”老田无奈地对我摊摊手,收拾行头准备走人。
我说你别急着走啊,到底怎么办。
“那东西就在花瓶里,但是无论我怎么施法就是不出来,看样子真不是它不想出来,老弟啊,这业务我做不了,我看你还是找个高功来吧,兴许能破了。”老田连说对不住,拉都拉不住走了。
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掉。
我心里忽然想到这一句。猛然一拍脑门说原来是这样!
剩下几个人正在傻眼,被我这一声吓得都是一哆嗦。
我急忙给他们解释,现在这个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一个器物上附着了鬼灵却驱散不了的,那就是物件被入了灵。
所谓入灵,是卜阴逆法当中的法门,逆法本来用的都是至阴的东西,大灵这种玩意则是效果最佳,没想到这么大一个花瓶竟然是一件厌胜物,放在王家的生门上,这是准备长期作用的目的,难怪家里一直都有怪事发生,上次解决发丝厌胜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个花瓶。
如果物件入灵,要破解只能去灵,去灵的手法属于正法,和逆法正好相反,好在我对《卜阴正法》残本还算熟悉,大约知道一些去灵的办法。
“那怎么办啊接下来,这个东西是不是就跟佛牌一个道理?”珞小溪问道。
我点点头说:“没错,和佛牌中的邪阴牌差不多,用死人入灵,这个死人的灵魂生前的怨念和属性就会附着到厌胜物上,没想到施法的人阴毒不说,还熟知卜阴逆法,这可是禁术。如果我没猜错,附在这个花瓶上的应该是个女鬼,生前就死在床上。”
“啊?”听我这么一说,胡曼丽吓得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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