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向后倒退着,树木向后倒退着,高楼向后倒退着,目的地也越来越进。
JMS市,我来了......
JMS市虽地属边陲,地广人稀,其地域包括三江平原,其土地肥沃,以出优质水稻玉米大豆等农作物出名。又地处于长白山脉支脉,出产各种山珍野味,它的山货在全国也算是出名的。
又由于JMS是HL江SH江S到是真的没有,不过领略一下三江平原上的绿景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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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缓缓的减慢,早已急不可耐的乘客们早已收拾好行李准备下车。
‘刹嘁!”
随着刹车声大巴车停住了,司机将嗯了一按钮,车门打开了,乘客一窝蜂的拥了下车。
但沈愚还坐在座椅上,他不着急,他只是来游玩的,没必要去赶时间,一切慢慢来,慢慢来。等车上人下的差不多后,沈愚才背上背包,不紧不慢的走下车去。
坐了五六个小时终于下车了,沈愚伸了伸懒腰,然后打量起四周。
大巴车停在汽车站附近,在不远的地方就是候车站,来来往往都是匆忙赶路的旅人,见他们提着大包小包不敢有一丝耽误,跟悠闲站在一边的沈愚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已经下午一点左右,沈愚还没吃午饭呢,在车上颠簸五六个小时,说实话早就饿坏了。
周边附近有很多快餐小吃的店铺,但沈愚没打算在这吃,因为他知道这些店铺都是做过路客的生意,贵不打紧,但是食物的味道就......沈愚不打算委屈自己的嘴和胃,毕竟现在不差钱儿不是,决定再往里走走。
穿过大街,走过小巷,沈愚来到离着车站不远的小街里,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树荫底下对弈,周围还围着几个岁数相仿的旁观者,不时旁观者们还会支支招,惹得对弈的二人频频皱眉。
在不远处有个冷饮摊儿,摊主是一位大妈,印着某可乐公司广告的大伞遮着嗡嗡作响的冰柜,以是下午时分,天气正热,大妈手里拿着一把蒲山,轻轻地扇着,似乎要将暑气扇走。弄堂里冲出几个小孩来买冰棍,大妈接过钱,拿出冰棍,给几个小孩一人一根,几个冰棍早已超出了小孩所给钱的额度。
这个小街上的悠闲安逸与不远处车站的匆忙紧急形成了对比。
街尾的一座青砖小院引起了沈愚的注意,他走向前去看见老式的门房檐上横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白色土布做的幌子,上面写着‘胡狸居’。嗯?什么地方,但抬头看去院内炊烟袅袅的,应该是饭馆吧。
大门大敞着,沈愚迈步走了进去,来到院内高声说道。
“打扰了,有人吗?”
“有人,有人。”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不一会儿一位身材魁梧的老人从偏房走了出来,只见这老人头发半白,面色红润,眉宇间透着一股彪悍,如果看他不是围着围裙手拿锅铲,还真以为这老人是屠夫呢。
“小伙儿,有啥事吗?”
“请问这是饭馆吗?”沈愚开口问道。
“当然了,要不你以为是啥啊?”
老人看了看沈愚背着旅行包,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老人猜测的说。
“外地人?刚下车?是要吃饭不?”
沈愚被老人连续的几个问题问蒙了,停顿了二三秒,然后点点头道:“啊。”
“那还愣着干啥,快进来。”
老人热情的把沈愚让进了屋。来到一个圆桌旁,沈愚做了下来,老人走到了跟前询问道。
“小伙儿想吃点啥。”
“您这里都有什么?”
“那可多了,红烧鸡肉,蒸全鸡,烧鸡,椒盐鸡翅,酱鸡爪....."
怎么全是鸡啊,难道没别被吗,沈愚向老人问道。
“大爷怎么都是鸡啊,没别的菜吗?”
“这还真没有。”
“行了,那就随便给我整俩您拿手的菜。”
老人将手里擦汗的毛巾搭回肩上,满打包票的对沈愚说。
“放心,我就给你整一道清蒸鸡,保管你吃完还想吃。
别的就别要了,一只鸡2斤多,够你吃的。”
“行,就听您的。”
说完老人就转身向厨房走去,为沈愚去准备吃食。
屋里只有沈愚一桌,他坐在西厢房里打量起来,房间大约四五十平米,七米的土炕上放着两张方形炕桌,地上很空旷,也只有圆桌两张,屋内没有什么装饰品,只有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月历。
向堂屋(也就是中间的房间)看去靠着东西墙上都盘有一个锅台,这就是在零下三四十度可以保持屋内温暖如春的法宝。堂上的供桌上供奉的并不是常见的‘天地君亲师’,也不是神佛像,而是设的堂口,供奉堂单,上面书写着‘胡三太爷’等东北特有的‘仙儿’。供桌旁边挂着一个锈渍布满的枪头,但五感过人的沈愚还是能感受到枪头所散发出的丝丝寒意。
东屋的门被紧紧地关着,这应该老人的卧室吧。
大约等了有十多分钟,老人端着一个盛汤用的海碗走进来。
“好喽,快尝尝。”
“这么快!”沈愚对老人上菜的速度很是惊讶。
“早就整出来了,一直放在笼屉里小火煨着,就是浇汁费点功夫。
行了,快尝尝。”
沈愚看着白嫩的肥鸡早就馋的不行了,咽了咽口水,毫不费劲的就将鸡腿夹了起来,真好吃,鸡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虽然是清蒸但是滋味十足。
“香!真好吃!”
咽下鸡肉沈愚开口夸奖道,说完也急不可耐去吃第二口。
“哈哈哈,好吃就行。”老人对食客的称赞很是受用,开口大笑道。
“不是我自夸,老头我做了五十多年的鸡,吃过的没有说不好的。”
“是吗,那么长时间啊。”
“是啊,挺长时间了呐。”老人有些感慨的说着,眼神看向堂屋似乎回到他年轻的时候。
沈愚见老人缅怀过去的样子,明白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着。
“大爷,跟我说说您怎么学的这一手绝活。”
老人也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正好现在又没有顾客,不妨和这个小伙儿唠上一唠。老人把围裙解下来扔在一旁的的炕上,把烟袋锅从腰间抽出来,吧唧吧唧的抽起来。
“小伙儿,那是......"
那是战火纷飞的年代,盗匪横行,官绅勾结,官匪勾结,绅匪勾结,最后受苦的是百姓,百姓像是被割韭菜似的一茬接着一茬被匪官绅剥削。
王虎子的父亲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出马弟子,日子过的还是很不错的,但在小虎子八岁的时候,父亲出门给人看病就再也没回来,后来在附近的林场发现他父亲的尸体,早已残缺不全,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狼之类的猛兽吧。
无依无靠的小虎子根本守不住还算殷实的家业,官绅时不时就来收租交饷,很快小虎子就被勒索的一无所有。就在小虎子饥寒交迫的时候,一自称是他三舅的男人出现了,男人再听见小虎子的遭遇后,一气之下拿起了身后的红缨枪,将勒索小虎子的地主税官扎了个透心凉。
男人知道杀了地主税官之后官府不会放过他俩,于是就带着小虎子上山落了草,周边一些被地主恶霸逼得活不下去的百姓,在听到男人的事迹后,都纷纷上山靠窑儿。
在往后男子有陆续砸了几家为富不仁地主恶霸的窑,名气也越发的大了。小虎子在十五岁就当上绺子里的粮台,掌管大家的吃喝,再一次放山的时候看见一只被套住的狐狸,小虎子想起自己父亲活着时候供奉的堂口,于是就将小狐狸放掉了。
“别再被抓住了,快走吧。”
小虎子放开手里的小狐狸,小狐狸在跑出一段后还回头看看小虎子。小狐狸似乎真有灵性,在小虎子每次放山或是外出,它总是会出现在他身边,一来二去一人一胡算是混熟了,偶尔小虎子给绺子**时都会给小狐狸一份。日子一久小狐狸就光明正大的在绺子里出没,当时的人都很迷信,尤其是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的胡子,在大家狐狸是跟谁来的后,小虎子又多了一项任务,喂狐狸。
小虎子是一天一只鸡的喂着狐狸,跟狐狸的日子也越来越久,小虎子对狐狸的感情也越加的身后,觉的它是这个世上除了三舅另一个亲人,没事就变着法给狐狸做不同的鸡来吃。“好吃吧,等过年,我做一顿百鸡宴给你吃。”小虎子对这在吞咽鸡肉的狐狸说道。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听说山下的曾是革命党的官府被新的革命打败了,但山上的胡子却不以为然,他们觉得官府无论怎么变都还是匪吃官绅,官绅吃民,民变匪,这狗日的世道,可惜他们这回想错了。
一日小虎子煮好了鸡,叫狐狸来吃饭,但平时一到饭点就回来找小虎子的狐狸今天却没来,无论他怎么叫都没有回应。小虎子顿时着急起来,心里想着“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想把就焦急地走出绺子去寻找狐狸。
小虎子走进了林子深处,他迷路了,平时放山熟悉的路径都不见了,就在他为找不到狐狸和迷路而焦急的时候,忽然远处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像过年放的鞭炮。虽然小虎子没亲自砸过窑绑过票,但常年练武打枪的小虎子知道这时枪声!没错就是枪声,是华夏军队来剿匪,双方激战的枪声。
“不好!有枪声,绺子一定出事了,我得想法回去。”小虎子着急的自语着。
可是无论他怎么走都转不出林子,枪声渐渐息了下来,小虎子也因为体力不支晕倒了。
小虎子醒来已是第二天了,但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迷路的地方离绺子只有不到五里地。
“怎么会这样,这条路我熟悉的很,怎么会迷路......不好!先回绺子!”
小虎子顾不得自己的疑问,着急忙慌向绺子跑去。
残砖,废瓦,曾近立在聚义厅的顶梁柱也烧着剩下碳,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火光,地上还依稀可以看见被子弹射中后喷出的鲜血。
“完了,全完了......"小虎子失魂落魄的喃喃道。
这时废墟中一阵闪光一起了他的注意,他赶快跑过去,不顾还在燃烧的木头,疯狂的用手扒着......枪头!是哪个三舅捅死地主和税官的枪头。
“三舅......"
小虎子呼喊着,手里狠命的攥住枪头,就连手被枪头的刃面割伤了也没有注意到。
他发誓要报仇,哪怕赔上性命。但在这之前他想见狐狸一面,也许是最后一面,百鸡宴做不成了。可是找遍这座大山都没有找见,他只好独自下山。
可小虎子不知道,在他下山时,他身后有一双不舍得眼睛看着他,直到他走远。
“呜~~~呜~~~”
是谁在哭?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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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小虎子报仇没有?那个狐狸呢?”
沈愚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他急迫的想知道小虎子后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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