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位于天运国北部的天山平原西部,而天山平原因天山而得名;天山,高七千丈,耸立在天山平原上,齐山腰位置以上就被云层遮盖。
而据传,天山四千丈以上为禁区,温度极低,古往今天,能到达四千丈的也就那么区区几人,再往上难于上青天。
天山终年积雪,就算是炎热的夏天,也是被白雪覆盖。
而其脚下的天山平原则是另一番景象;除了冬雪来临之际,其它时间则有四季之分,不可畏为造物之奇迹。
天山之名闻名天下,每年无论春夏秋冬,都吸引了江湖上各路豪杰来此寻求突破。而其中大部分都是为求突破瓶颈而来,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修炼的都是偏寒性武学。
雪已经不再下了,似乎一场雪下来,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天空不再阴霾。
高耸的天山依旧耸立,此时若走近细看,偶尔会发现有那么几个黑点正慢慢地向山上移动;相比于巍峨的天山来说,他们显得渺小不堪,然而就这几个相对渺小的身影所蕴含的毅力却不是风雪冰寒所能阻挡的。
半山腰上,一块略微平坦的地方,两间依稀能辨别出外形的简易茅屋也被冰雪点缀成白色,与白雪一起,如一幅静静的画。
茅屋门紧闭,风吹的那破旧的烂木门吱吱作响;屋前空地上一个半人高的雪人静静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静若止水,如同永恒。
忽然,左边茅屋的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一度白发白袍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门内,:“方儿,进来做最后一次的药浴,便可离去了。”
那身影竟是个白胡老者,白发如雪,不仅白袍,连脸上肤色都白的吓人,毫无血色,可是这并不影响他的生气,似乎本就该这么白,才不会与这片白雪显得格格不入。
就在这老者话语刚出口的刹那间,那雪人“嘭”地一声炸裂开来,露出一个浑身**的男子躯体,略显精瘦,满头白发及腰,普普通通的脸庞表情生硬,浑身毫无血色,眸子里一片冰寒,看不出一丝活物的暖意。
那身躯缓缓立起,骨节不断地发出“咔咔咔咔”的声音,似乎真如干尸一般很久未活动过。
只见他身上肉眼可见的升起一阵浓密的白雾,慢慢地恢复了血色。
“嗯!义父!”
还是没有过多的话语,似乎他本就不善言辞,正如当初老者白东若在雪地上找到他时一样。
白东若缓缓转身,慕容子方瞬间划出一道残影,向着那破烂的似乎随时都会裂开的木门跃去。
屋内光线昏暗,中间一个半人高的木桶,里面装了大半桶黑色的液体,散发出令人恶心的恶臭。
子方反手一挥,木门缓缓关闭,白东若已经在一边的椅子上安静的坐着,背对木桶,双目微闭,似在打坐,满是皱纹的脸上毫无表情,正如他教给子方的一样,修武也是修心。
一个人武功再好,心不静,则易失败;反之则可令自己毫无破绽,也可以让自己警觉性达到最高,对于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心中有数。
子方一个翻身,修长的身躯伸展开来,如大鹏展翅,跃入桶中,黑色的水花激荡而起,却又落向桶内,似乎被一股莫大的吸力牵引,没有溅到桶外。
白东若嘴唇未动,轻轻点头,:“突破第九层口诀,静如止水,气走全身,汇于灵台,顺行九周天,逆行九周天,冲天灵……”
桶中的慕容子方盘膝坐于桶内,自三年前随白东若回到此地便一直坚持修习,《阴阳九转》乃白东若主修内功功法,此功法亦阴亦阳,亦静亦动,如静水长流,滔滔不绝。这也是为何白东若能号称天下第一之所在。
而据白东若所言,此秘籍来历无从考正,是他年青时偶然间在一处沼泽之地获得,当时此秘籍存于一具腐尸随行包裏内,而且此功法原本残破不堪,只剩下差不多一成可以辨认,其于皆模糊不清或直接烂掉。而无情剑也是当时一同发现,于是凭此机遇,白东若一跃成为武林高手,杀尽仇家,最后隐于天山,借助天山寒气成功的站在了武林之巅。
恶心的臭味弥漫着整个屋子,两股气流一热一寒,生生不息,在子方体内有序地游走着,缓缓向着天灵行进,豆大的汗水顺着子方的额头滴下,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脸上青筋暴露,内心一个声音在呐喊:“为了爹娘,我可以,再苦再痛也值得!”
曾经的荣华富贵烟消云散,父亲严厉却满含慈爱的眼神,母亲关怀的拥抱,如今都没有了,我不甘心,不……甘……心;那时我练功伤及心脉,是你,我的父亲,彻夜未眠,为我运功疗伤,为我耗尽功力,昏迷三天三夜;是你,我的母亲,为我熬药喂药,将我从死神手里抢夺回来。
如今,有我,却没你们,;说好的以后要让你们好好养老的,可惜……可惜……
体内两股真气随着思绪速度越来越快,如脱缰野马,向天灵那无形的壁障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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