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胳膊,肤白如雪,上面一簇不合时宜的红毛,突兀的长着。
在雌红猴的手,将要触碰到她肌肤的时候,嘴角有疤痕的红猴,一把将她拽开,似乎对凤云轻的胳膊,心生畏惧。
凤云轻放下衣袖,叹息着道,“我中毒可以追溯到前世今生了,你们呢?你们是怎么中毒的?蠹”
大红猴伸展两个粗壮的手臂,仰起头,咆哮着发出愤怒的嘶吼,那两根手臂则是不断的击打着自己健硕的胸膛。
似乎陷入了往事的痛苦回忆中,他狰狞的眸子,呈现了一股挣扎的流光,捡起地上的石头,他开始在山洞的石壁上,写写画画髹。
凤云轻相信,他原本是识文断字的,只是离开人类的社会太久,他已经忘却了很多东西。
有些似字非字,有些则是完完全全的画,凤云轻半是揣摩,半是根据上面凌乱的画,还是猜出了红猴怪中毒的真相。
原来,他本是灯塔村的村民,生活的朴实却又平淡无奇。
三十多年前,村长忽然将他叫去了村子里的祠堂。
作为村子里最没有背景的人,他是没有资格进入祠堂这种地方,但是村长不仅叫他去了,还让他跪下来,叩拜了列祖列宗。
拜完祖宗,村长给他端了一碗符水,说是可以保他平安,他毫不犹豫的喝了,因为当时的村长,没有道理害他。
喝完了符水,他成了村子里最大力的一个年轻人,村长为了照顾他,让他挑选了村子里最漂亮的两个姑娘,做了媳妇。
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他的人生正朝着满意的方向发展,村长甚至表示,等他百年之后,会将村长的位置传给他。
他深深的注视着她,注视着她苍白的小脸,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冰冷的小手摁在胸口。
箫连城低声,“阮璃,你很恨我吧?”
阮璃没有吭声,箫连城低低的笑了一声,身子矮了一些,近距离的看着阮璃,他缓慢的道,“我也恨自己,耍什么无赖耍什么酷,明明爱的割舍不下,却怎么都不肯承认,阮璃,你相信吗?从我小时候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他盯着她的眼睛,自嘲一笑,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个时候,你扎着两个羊角小辫,躲在你父亲的身后吐舌头做鬼脸,我一直看着你,直到面圣结束,我刚刚想要靠近你,你就对着父皇直言不讳,你说,你想做萧临楚的伴读……”
他勾唇,凄苦的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捏着她的手,“死丫头,你怎么就那么心狠?为什么你从小,看见的都是萧临楚?”
箫连城的眸中,似有流光闪动,他松了松她的手,却依旧拿着她的手,在自己的手中把玩。
他低声,“阮璃,该死的人,是我,你不要再惩罚自己,好好的活下去,为阮家的所有人报仇……”
不知道从哪里,他掏出了一把匕首,将匕首放入阮璃的手中,他盯着那把匕首道,“所有我欠你的,你都讨回来,所有的不甘,也都由我拿血偿清!”
他握着她的手,将匕首徐徐的刺入了自己的胸口,血染湿了他的衣衫,箫连城整齐的发髻,忽然散乱,三两缕青丝落下,美的如梦似幻。
阮璃知道,他原本就是美的,从小就是所有皇子中,最为绝色的一个。
可是那个绝色的箫连城,怎么可能是眼前的这个人?
箫连城玩世不恭,身边的红颜知己,排满了整个赤月国的皇宫,箫连城言笑晏晏,一手搭着一个美人儿的肩膀,他笑起来的样子,总是带着不屑一顾的魅态。
箫连城无甚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跟自己的皇兄抢江山抢女人。
箫连城不会喜欢上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箫连城更不会俯在床边,对着她说出这些话……
他是谁?他究竟是谁?
阮璃迷惑了。
忽然,她想起了黄土村的二牛,二牛曾经对她说过,阮璃,要是没有人照顾我,就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哪怕流干身上的最后一滴血,我也会保护你。
血,好多的血……
阮璃的手,不住的颤抖,她的牙齿打架,那个名字,脱口而出,她大叫了起来,“二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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