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盟一脸阴沉的对慕容枫道:“快说,不凡和青青逃到哪里去了?”
“御伯父,你消消气。古语有云:欲先取之必先与之。”
御天盟怒不可遏:“放肆!竟敢跟我说教?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凡!”
“御伯父,是不是没道理可讲了?”慕容枫问道。
御天盟毫不让步,喊着要慕容枫说出御不凡和任青青的下落。
慕容枫叹息一声。不一会,在御天盟的命令下,护院已将慕容枫关了起来。
而久不见慕容枫来会合的御不凡和任青青竟然返回御府打听慕容枫的下落。不一会,便被御府的家丁护院给发现了,护院将御不凡押往大厅,而任青青则被护院一前一后盯着“护送”回来。
一路上,御不凡恨恨的骂着慕容枫,以为是他出卖自己,一进大门便气愤的大喊:“慕容枫,你这个小人……”
而下一刻,见慕容枫从柴房内被家丁拉了出来,身体僵硬,很明显被人用真气定住了。慕容枫一进大厅,双眼充满着无奈。御不凡停下骂声,怔怔的看着慕容枫,知道他没有出卖自己,是真心想帮自己的。
御不凡挣扎着,而后对御天盟大骂道:“爹,你蛮不讲理。你嘴上说是为我好,其实还不是为了我能乖乖的继承你的衣钵。”
“大逆不道!”御天盟简直气炸。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明知道我只喜欢表妹的。”
御天盟紧握着拳头,充满威严暴喝:“可是你表妹不喜欢你。”
这一声暴喝后,御不凡心中一凛,停止了挣扎。御天盟再道:“情爱之事讲求的是两情相悦,你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御不凡冷冷一笑,咬牙切齿问道:“那父亲为何逼我娶王彩衣,这难道不是一厢情愿吗?”
御天盟脸上瞬间阴沉的可怕,两手按着御不凡,放出狠话道:“你只有两条路。一是让我一直关着,直到你肯娶王彩衣为止。二是现在去王府跟侯爷和彩衣姑娘认错,并答应娶王彩衣。”
“这根本就没有我选择的余地。”御不凡气愤不已。
离开了御府,慕容枫和任青青坐着马车朝学院行去。御不凡已经被御天盟给关了起来,御天盟此刻正在气头上,谁劝也没有用,两人只得回学院暂避。
一路上两人沉默着,行至郊外。这里看来有些儿荒凉。但是,这天的天气却很好,艳阳高照。把山丘上的岩石,都照得发亮。阳光洒下来,白花花的,闪得人睁不开眼睛。
远处,一辆花轿摇摇晃晃的前进着,吹鼓手在前面吹吹打打,吹打得十分热闹。北方的习俗,抬花轿的轿夫,常常随着鼓乐声,唱着一首歌,歌名叫“摇花轿”。
歌词往往是兴之所至,信口诌来。轿夫一边唱着,一边就随着节奏,拚命的摇着花轿。目的是摇得新娘七荤八素,好向喜娘讨赏钱。现在,轿夫们就兴高采烈的唱着歌,同时兴高采烈的摇着花轿,唱得起劲极了,摇得也起劲极了。
胡老头娶小新娘,不用说,这赏钱一定丰厚。
一位年方二八的少女坐在花轿里,已经被摇得头昏脑涨了。她既无心情来欣赏轿夫的歌喉,更无心情来倾听那歌词。她全部的思想,都集中在一件事上;不知怎样可以逃出这顶花轿?还有,就是情郎不知道有没有遵守约定,在土地庙前等她?
对少女来说,她今年十六岁,胡老头五十六岁,正好比她大了四十岁。这还没关系,胡老头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老婆,四个小老婆,她娶进门,将是第六个。对于这样的婚姻,她当然不可能同意,一切都是哥哥嫂嫂做的主。谁教她从小没爹没娘,依靠着哥哥嫂嫂过日子。如今,她竟成了兄嫂的“财产”。
花轿仍然在摇着,轿夫仍然在唱着。走在轿子边的喜娘,已经送过去好几个红包了。喜娘越送红包,轿夫是摇得越加起劲。少女觉得,再摇下去,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会摇歪了。
掀开轿帘往外悄悄一看,轿子正往榆树岗走去。榆树岗,就是这儿了!和情郎约定的土地庙,就在这小山岗里。没有时间让她再迟疑了,错过了榆树岗,想再找有山有树有掩护的地方就不容易了!
“喂!喂!停一下,停一下。”她掀开轿帘,不顾一切的喊了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喜娘慌张的问,轿子停在山间的小径上了。轿夫们收起脚步,停住歌声,纷纷拉起脖子上的毛巾,拭着汗水。
“喜娘,你过来!”少女钻出了轿子。
“怎么下轿了?”喜娘一脸的惊讶。
“不下轿不成呀!”她把喜娘拉近,俯耳悄语了几句。
“哎哟!”喜娘笑了,这可是没办法的事。“快去快回呀!不要跑远了,到那棵大树后面去就行了!”
轿夫们明白过来了,哄然大笑起来。
少女用手扯着头上的喜帕,从喜帕底下向外面张望。还好没戴上沉重的凤冠,否则要跑都跑不了。她迅速的四下打量,果然,前面有一棵大榆树,先跑到榆树后面再说。
她匆匆忙忙的奔向榆树,心脏像擂鼓似的怦怦跳着。此时才觉得一切的计划实在太大胆,简直不敢想像,万一逃亡失败要怎么办?她一脚高一脚低的,总算奔到了大树后。身子后面,响起轿夫们粗犷豪迈的大笑声。
少女隐在树后,伸着脖子往花轿的方向看去,只见轿夫们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已经大口大口的喝起酒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少女心一横,弯着腰,飞快的向山后奔去。早在三天前,她已和情郎勘查过榆树岗的地形。但事到临头,她却连东南西北都顾不得了。跑啊跑啊跑……抛掉了喜帕,她迈开大步,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跑得这么快。
“哎呀!不好了!新娘子跑掉了!”喜娘一声尖叫,吓得少女魂飞魄散。跑啊跑啊跑……她脚不沾地的,绕过树丛,翻过岩石,穿过荆棘……一直往后山的小土地庙跑去,心里疯狂般的祷告着。
“追啊!大家快帮忙追新娘子啊!如果给她跑了,我怎么向胡老爷交代呀!”喜娘呼天抢地的嚷着。
“追啊!大伙儿追啊……”轿夫们撒开大步,追将上来。
跑啊跑啊……少女早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萍!阿萍!”蓦然间,情郎从土地庙旁窜了出来,手里挥舞着一个小包袱,又跳又叫:“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我已经等得快急死了……”
“别叫!谢谢老天,你在这儿……”少女一把拉住情郎的手,没命的就往山下急冲而去。
“阿萍,阿萍。有马车呀,我们快跳到车上去,快呀……”一阵脚步杂沓。有人攀住了车缘,车子晃动了一下,情郎急迫的大喊着:“跳,跳,跳,跳啊……”
就这样,阿萍和她的情郎上了慕容枫的马车。在任青青的追问下,阿萍将事情得到始末和盘托出。
“这位漂亮的小姐,请你不要赶我们下马车,要不然我一定会被抓去给胡老爷当小老婆的。”阿萍哀求道。
任青青面色一正,像一位女侠般的保证道:“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那臭老头把你抢走的。”
马车还没有行进到学院门口,就听,“铛铛铛铛!”一通锣鼓之声传来。
“来了!”慕容枫猛然睁开双眼。
锣声忽然停止,只见一股烟尘自远而近,转眼之间就到了近前,却有几十个人,无论高矮胖瘦,个个都是面脸恶相,为首之人骑着可在山路行进的矮马。
“这是我们胡三爷,你们识趣的赶紧把那小娘们交出来,别让爷爷们费劲,否则统统人头落地。”就有一恶徒喊话,其他恶人跟着呼喝,把弄着手中的兵刃,脸上都是轻蔑的笑意,仿佛只是望着一群待宰羔羊。
胡三爷留着络腮胡子,满脸横肉,叫嚣道:“快从马车上滚下来。”
马车上的阿萍掀开帷幕,见到这么多面脸恶相之人,就吓得面如土色,双腿颤抖。
“这可怎么办?”阿萍六神无主。情郎紧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她,虽然他心里也怕的要死。
任青青走下马车,对胡三爷没好气道:“你们这么多大佬爷们欺负一个弱质女流,还要不要脸了?”
恶徒们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极为可笑的笑话,三当家细细打量了一下任青青,笑道:“这小娘们美的很,只要你跟我回去,包你吃香喝辣。”
恶徒们一起淫笑起来,“哪个女人能当我们胡三爷的女人,那是她的福分!”
“找死!”任青青猛然扬起头,抽出腰间系着的长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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