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丽大叫的瞬间其中一个黑衣人走到了她的边上,随后抬起一脚猛的踢在她脸上,力道之大,将她整个人踢得在地上滚了两圈,扬起的尘土呛进她的嘴里,让她猛烈的咳嗽起来。
“哼,还有垂死挣扎吗?即使叫醒你那俩废物同伴又有什么用?”
“阿鲁贝克大人……”
“呦,母狗。还真是惨不忍睹啊,我可以理解为你们被对方给完虐了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鲁贝克大人!请不要在那里说风凉话!”
“我说各位,明明是晚上,就不能让人好好休息一下吗?”博恩也在这时站了起来。
“如此大的动静,亏阿鲁贝克大人还能继续睡。”
“恩,事实上从这帮人出现我就已经醒了,只是因为感觉很有趣所以就没干预。”
“什么?我说你,你是在开玩笑吗?”地上的凯丽有些气愤的叫了起来。
“不仅是我,博恩先生也一直醒着,在你们打斗的时候故意装糊涂。”
“那是因为我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至少设定是这样的。”
“我说你们遗言说够了吗?克雷,史派克,杀掉那两个人。”修斯一声令下,其中两个黑衣人立刻转身向阿鲁贝克和博恩走来。
“杀掉我们?”阿鲁贝克皱起了眉头。
“喂喂,我说我们才刚起来就要杀掉我们,这男女差别是不是有点大啊。”
“不过也好,等他们杀了博恩先生您,您的酒可就都是我的了。”
“阿鲁贝克阁下,都到这个境地了您还只惦记着酒,我真是佩服的您五体投地。”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二位本事没多少废话倒是很多。”说话之间两位黑衣人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哼,连地精都打不过的废物,不过脸张的倒不错。”他们并没有急于下手,而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讥笑着他们。
“博恩,他说你是废物。”
“很明显他是在说你。”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恩……似乎没太多选择了。”
“确实如此。”
“不过你知道,这可不符合我的做事原则。”
“然而并不是我的。”
“喂,我说你们俩唧唧歪歪究竟在说什么。”其中一个黑衣人叫了一半却被另一个拦住了。
“让他们继续说,我挺喜欢听这俩傻子这么一唱一和的。”
“傻子?”
“这可就有点不礼貌了……“
“克雷,史派克,别耗时间了,让他们死的尊严点。”修斯突然吼了一声。
“遵命,修斯大人。”两个黑衣人慌忙转过去连点几下头,“那么二位,不好意思了。”
“啊,看来是真的没得选择了。博恩先生。”
“看样子确实是这样,阿鲁贝克阁下。”博恩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他看见对方俩人同时举起刀。
“受死吧……”他们大吼着向他俩砍来。
血液飞溅,伴随着惨叫,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倒了下去,右面的人从正头部开始一直到腰间被划开了一条细长的口子,那口子看似不大却异常的深,当他倒下去的时候因为重力缘故身体裂成两部分各向一边倒去,脑浆,内脏从伤口中溢出,左面的人,从头顶到额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长方形凹陷,就像是被什么重物给击中,力道之大甚至让下面的眼珠弹出了眼眶,挂在那边无助的摇摆着。
阿鲁贝克甩了下刀,将刀身上的血渍弹净,在他边上的博恩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铁扇,那是由数十片乌黑色厚重铁片和钢刺般的骨架所制作而成的武器,当他展开它的时候,残留在上的血迹就如同字画一般覆盖了大半块扇面。
“什……什么?”修斯望着自己倒下的同伴,他有点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切,“这……这怎么……”
“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并不是十分厚道。”
“你……你们……”
“但是不这么做的话,如何引你们主动现身呢?”
“杀……杀了他们!”修斯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聚拢了过来。
“喂,我说阿鲁贝克阁下,出于之前的赌局是平局,不如我们再赌一场如何。”
“恩,我也正有此意。”
“若是我赢了。”
“我将付你30金币。若是我赢了。”
“一成的利润归你。”
话说间博恩已经冲向了人群,他的身手迅猛矫健,在躲避开来自对方的进攻后,他朝着第一个靠近他的人并挥动手中的扇子,第一下击中了后者的膝盖,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家伙惨叫着跪在了地上,第二下击中了持刀的手,手指以奇怪的方式扭向一边,武器从手中脱落;第三下击中了面颊,几乎是致命的一击,将对方的鼻梁连同下颚骨一同打碎。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仅仅在数秒就完成了这一套攻击夺走了他人的性命。
“咻~”阿鲁贝克不禁长嘘一声,随后他从大衣中掏出了一瓶粉末状药剂,将它们洒在自己的刀刃上,在经过一阵短暂吟唱之后,乌黑的刀刃散发出微微的荧光。紧接着他转过身去大步走向一个正打算从背后偷偷靠近他的敌人。后者望着他,眼神逐渐转为惊恐:
“你……你是法师?”
没有任何的回答,他只是这么径直走到那个人的面前,随后举起刀砍了下去,黑衣人连忙持剑阻挡,紧接着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刀身的光亮在空中划过一条半弧,将剑连同他的身子一同斩成两段。
修斯望着这一切,同伴的惨叫声一个接一个响起,他从腰间抽出三枚沾着毒的飞镖向着博恩投去,后者仅仅是挥舞着铁扇便将这三枚暗器一一击落在地。这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他们有十一个人,每个人都有着接近与A级冒险者的身手,即便是直面遇上S级冒险者也未必会输,如今对阵这两个人,却落得如此惨象,他只想说这开的是哪门子玩笑。
阿鲁贝克就像是砍木桩一般一个接一个砍倒靠近他的每一个人,当他砍到第五个人的时候,在他周围只剩下鲜血和尚有余温的尸体,博恩早已将剩下的一半全数解决。
“也就是说由是平局吗?”他收拢扇子靠在胸前,用平稳略带笑意的声音对他说道。
“搞错了吧,博恩先生,虽然数量一样,但是很明显我打败的都是那些身高体壮的人。”
“请不要用如此牵强的理由。不过说到平局的话,现在还言之过早。我恐怕这一次我们中终有一人会胜出。”
两个人同时望向修斯,随后博恩率先张开扇子向他冲了过来。他的速度飞快,修斯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对方已杀到跟前,铁扇毫不留情的向自己砸来,随后一声巨响,在那扇子要击中修斯的瞬间,一把刀从边上横扫了过来抢先击中了它,折扇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从修斯的身边擦了过去。接着那把刀又在半空中停住重新向他砍过来。
“很抱歉,这家伙的命由我手下了!”阿鲁贝克高举起刀向下砍去,然而他也并没如愿,刀在下落一半的时候博恩的铁扇又重新调转回来,挡住了他的攻击,死死的卡在刀刃和刀柄之间。
“博恩先生,您这是在干吗?”
“这应该是我问您才对,阿鲁贝克阁下,您还真是嗜钱如命啊。”
两个人互相较力着,谁也不让谁,两把武器互相摩擦迸出了火星。随后又同一时间向后跳开,重整态势后继续攻了过来。
修斯脱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刀与剑在他的头顶以极快的速度互相角逐着,金属碰撞声时起彼伏,他可以感觉到两把武器挥动时呼呼作响的风,从他的额头和脸颊掠过。两个人都想率先打到他,却都无法做到,每当有一个人妄图对他下手的时候都会被另一个人阻止。他俩这样重复不停的你来我往,而他却只能坐在这里仍人宰割,随后他突然反应了过来,猛得往后一跃,趁着两个人还在角斗之际向着相反方向用尽全力跑了起来。
“阿鲁贝克先生,猎物逃走了哦。您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博恩阁下才是,为何不就此收手呢。”
然而两个人谁都没有停手的打算,博恩的速度很快,远在阿鲁贝克之上,这点从交手的瞬间他就非常清楚,然而他的武器却比他的要长出许多,依仗着长度的优势,他将博恩一次次的逼退,建立起自己的防御圈,不让他能够进入可攻击范围。但即使如此对方的速度已经让他感到明显的吃力,为了避免被近身不自觉间他已经连续退后了好几步,这样下去被打败的概率很高。仅仅靠肉搏恐怕已经不够了,他曾考虑过使用魔法,但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很可能在他施展魔法的途中博恩就会抢先拿下对方的性命,而且自己人之间的较量还要使用法术在他看来就是一种浪费。阿鲁贝克心里盘算着,此时修斯已经抛出了数十米远,这正是他真正想要的结果。
“博恩先生,很遗憾,不过我想这场比赛得到此结束了。”他在最后一下接住博恩的攻击后猛得将其弹开,随后举起手中的刀,对着奔跑中的修斯突然投掷了过去。而博恩也在同时不慌不忙的撑开扇子,瞄准修斯,随后手指按下了扇柄处的机关,扇骨的顶端,几枚飞镖形状的暗器呼啸而出。
“机关扇吗?”阿鲁贝克惊异的望向前方,他看着自己的刀和飞镖一同飞向修斯,几乎在同一时间插进了后者的屁股里,修斯发出一阵惨叫,一瘸一拐的继续走了两步,最后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又是平局吗?”
“啊~~看来是如此,像我这样不擅长战斗的商人竟然能够和阿鲁贝克阁下平局简直就是奇迹。”
“不擅长战斗的商人吗?”后者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他走向趴在地上的爱丽等人。
“各位都还安好?”
“我想应该问题不大。”赛丽克重新坐下继续开始背诵卷轴,从一开始他就出奇的平静,似乎在他看来胜利是必然的。
“不愧是我的主人,主人的英勇的战斗姿态,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茉莉一如既往的在战斗结束后才从背包里跳出来。
“阿鲁贝克阁下,你是在开玩笑吗?”凯丽勉强的站起身,一脸不满的神色。
“恩,抱歉抱歉。”他笑着从她身边擦过,继续走向爱丽,“母狗。”
“阿鲁贝克大人。”后者有气无力的答道。
“貌似你在我酒醉后大言不惭啊。”
“哎,哎?那……那个……”
随后他对着她的脑袋举起了手。
“啊~~~”女孩立刻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却迟迟不见拳头落下,之后她听见了阿鲁贝克吟唱咒语的声音,一股微弱的亮光在她头顶亮了起来。
“恩,还算好,仅仅只是普通的麻药而已,并没有参杂其他的毒素,只要过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在亮光消失之后,后者露出了一丝安心的表情说道。
“阿鲁贝克大人,您这是……”
“仅仅是侦测一下毒素而已,以防万一,如果他们下的是什么致命毒素至少还能够即使想点办法。”他一边说着一边望了望趴在地上修斯,随后他拍了拍爱丽的头。
“恩……恩……”女孩感到脸上发烫,轻轻低下了头。
博恩看着他们,轻轻舒了口气,用手捋起长袍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随后他看见阿鲁贝克在和所有人打完招呼之后再次走了回来,手中多了一瓶酒和两个杯子。
“看来你还没吸取教训?”
“教训?我可不记得我有在喝酒上败给你。”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的白兰地。”
“毕竟我们现在只有白兰地,你可以把这瓶算在我头上。”他一面说着,一面打开瓶盖,将两个杯子盛满。
博恩拿起其中一个酒杯,随后他看见阿鲁贝克举起了另一个酒杯:
“就当是庆祝我们的胜利,同时也是感谢博恩先生的手下留情。”
“我可不记得我有过手下留情,要说手下留情的话,恐怕是阿鲁贝克阁下那边放水的吧,作为一个法师却不依赖魔法。”
“前提是要有机会施法。”阿鲁贝克抿了一口酒,“博恩先生曾经和法师交过手吧?”
“不愧是阿鲁贝克阁下。”后者大笑了起来,“确实如此,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对方的队伍里同时有三名法师,可以说那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
“三名法师?我听说能够学习魔法的只有贵族,其中成为法师的人又屈指可数,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魔法颂唱者,博恩先生果然不是一般的商人这么简单。”
“哈哈,那时候只是运气比较背而已。”
“而且以折扇为武器,本身就已经让自己陷入劣势了,任何一种武器都明显比它有优势。”
“说起来阿鲁贝克阁下竟然认得出这是折扇?也就是说您也曾去过东方吗?”
“从某种意义来说确实算是在东方待过,不过这样的武器确实第一次见过。我一直以为它们只存在于小说之中。”
“哼,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拿折扇做武器,在大部分人看来毫无实用性。但是阿鲁贝克先生,事实上换一个角度去思考你就会了解它们的意义。”博恩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再次掏出铁扇。
“换一个角度想?”
“并不是把折扇做成武器,而是把武器伪装成折扇。”
“伪装成折扇?原来如此吗?”阿鲁贝克恍然大悟般的笑了起来。
“我到经过许多地方,见过很多人,他们大部分情况下见面的时候不会允许对方携带任何武器,那些守卫会仔细的盘查并搜走长剑,短刀,甚至是匕首,然而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去检查这把折扇,而这往往成为了我会面时的优势。”
“果然博恩先生是一个可怕的人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不愿意成为你的敌人。”
“在这点上我倒是和你出奇的一致,如果因为某个原因成为阿鲁贝克阁下的敌人,恐怕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了。”他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不过御财会在大部分人眼里看来始终是‘盗’,所以,如果哪一天你们接到委任讨伐我们也并不奇怪。”
“如果是这样,那就祈愿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好了。”阿鲁贝克说着举起了酒杯。
“祈祷那一天不会到来。”博恩也将杯子拿了起来,在碰撞之后二人将酒一饮而尽。
在他们放下酒杯的时候,树丛突然微微的摇晃起来。
“恩,似乎又有不速之客光临了。”
“自己人。”博恩说道。
“原来如此吗?”后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那么,博恩先生,就暂时不打扰你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向篝火的方向走去。
“你可以下来了。”见阿鲁贝克走远,博恩回过头来叫道。
树丛中立刻窜下来一个人影,一个有着一头灰发,身着黑色皮质服饰的男子,恭敬的跪在博恩面前。
“锤刃盗贼团的伊伦,我很诧异他竟然还会让人来找我,或者说还有胆子来找我。那么说说看吧,是什么事?”
“博恩大人,谢伦特大人死了,连同锤刃盗贼团二十多位弟兄全部命丧与冒险者公会的烈焰法师阿尔谢之手。”
一声清脆的声音,杯子从博恩的手中脱离掉落在了地上。
“……通知村里了吗?”随后他缓缓的说道。
“已经把这个消息传给马丁村长了,他还没通知死者家人。”
“是吗……”
“事实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十几户家庭,六十多人,一下子失去了他们的丈夫,儿子,父亲。失去了家庭的顶梁柱。”
“从他们落草为寇的那一刻就应该做好这样的准备……”博恩的声音异常低沉。
“如果能正常生活,没人愿意做贼。”
“自古盗贼谋财不害命,谢伦特越界了,落到这个下场也是报应。”
“恕我直言,谢伦特大人也许越了规矩,但他所行均是正义之事。”
“正义?你把屠杀手无寸铁之人叫做正义?他**妇女,甚至将孕妇开膛破肚,你称其为正义?”博恩皱起了眉头。
“他所杀的都是罪恶之人,那些黑心的商人,油头粉面的贵族,正是这些家伙一直迫害压迫穷人!”伊伦明显有些激动,声调变得高昂起来。
一阵短暂的沉寂,随后他听见博恩开口说道:
“那么他也应该把我杀了。”
“您说笑了。”
“难道不是吗?我也是你们口中那些黑心商人中的一员。”
后者没有说话。
“说说村里怎么打算,马丁是否有什么解决方法。”
“您知道,沃瑞克村一直收成不好,一直靠盗贼团的援助勉强维持生计,这一次恐怕很困难……”
“告诉马丁,我将与他共度难关,死者家属的所有生活费从今日起由我来承担。”
“我代表村里表示由衷的感谢。”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伊伦站起身,向着博恩相反的方向走出两步,随后他又像下定决心一样转过头来,“但是,我有一点想说的是,博恩大人,无论谢伦特大人如何,他毕竟是您的亲弟弟。”
“我知道,但是你知道杀死一个S级冒险者代表了什么吗?”
“对冒险者公会的全面开战。”
“我不会为了自己弟弟把所有人卷进战争中来。”
“不仅是谢伦特大人,还有锤刃盗贼团二十多弟兄,他们罪不至死。”
“我说过了,我不会冒然发动战争!”
“或许战争已经开始了,博恩大人。”伊伦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冰冷。
“伊伦,不准去私自报仇!”
对方没有回应,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伊伦已经离开了。博恩感到阵阵虚脱,他轻轻吐了口气,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压在心头,谢伦特,他的亲弟弟,如今已经不在人世了,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胸口堵得发慌,往事一幕一幕的浮现在了眼前。他竭力不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思绪里,妄图用用理性压住情感,最后他大步走向阿鲁贝克。
“阿鲁贝克阁下……”
“博恩先生,事情已经……”阿鲁贝克的话说道一半突然止住了,他观察到了他的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吗?”
“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恐怕得向您辞行了……”他竭力保持着平静,“至于这车酒,恐怕也得交给你了,将它们送到帝都交给一个名叫比德文的老家伙,他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价格的。”
“……”后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那么就此别过了。”
“博恩,如果你需要……”
“不用!”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感谢您,但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还望您谅解。”
“是吗,那么,再见了,博恩先生。”
“再见,阿鲁贝克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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