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石边,士干浑身虚弱不已,几近昏迷。
小丫鬟在一旁着急得不得了,也不管面前的中年人究竟是什么人,急切地对中年人说道:“麻烦先生救救我家公子。”小丫头其实也是病急乱投医,只是想到前些天,汝南城那么多资历老道的医师都是束手无策,眼前的先生好像能看出公子的问题,下意识里对于中年人平白多了不少信任。
原本面带警觉的廖化,听到绮儿的话也跟着反应过来。他慢慢地走过来,直接朝着中年人屈膝便跪。
“如果先生可以救回公子,廖化愿付出任何代价。”
蹲在一旁的中年人,诧异的望着眼前身形壮硕的廖化,随意的说道:“任何代价?这个可是一个不小的价码,你可要想清楚了。”
士干虽然蜷缩在一边,但是对周围的所发生的还是一清二楚的。想到自己不过用了一个谎言,还是带着利用的谎言,可是对方居然可以为了自己做到这种程度,此刻的士干即使身上疼痛依然,心中却是大为震动。
不过想想也是,以士干原来的观念来看:人与人之间,难道不是利用和被利用,因为存在有利用价值,或者用被利用的价值才会相互之间产生交集。可是,就在刚刚的这一瞬间,士干的观念开始动摇了,心中有一片尘封已久的空地被打开,那是人性最真挚的地方。
“廖大哥不必求人,人终有一死,我士干虽然年轻,但是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不值得廖大哥为了我付出所有,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廖大哥的志向是堂堂正正立于天下间,做一个大英雄,我也是一样。如果你为了我这样做了,那你让我以后如何做到问心无愧?”
士干有气无力的扫视着身边的人,接着说道:“我很高兴能够来到这个世界,尤其是——能够遇见你们,真好。”
士微突然着急的叫道:“小弟你说什么胡话?”制止住了士干之后,士微扭过头对中年人说道:“先生要是能够救回我家小弟,士微便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先生,至于廖兄所言,也一并全都交给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已经考虑清楚,我是他二哥,哥哥为弟弟,天经地义。”
身上的疼痛再痛士干也能咬牙硬撑,可是现在士干却流泪了,心中打开了一扇门,同时心中也确定了兄弟的定义。为了掩饰表面的尴尬,原本一声不吭的士干开始呜咽出声,声音一颤一颤的,似是疼痛似是感动。
中年人蹲在地上一直默不作声,低头叹息了一口气之后,便开口对士干问道:“你之前有没有发生一些比较离奇的事?”
旁边的小丫鬟绮儿连忙把士干的故事讲述了一遍,当然说的最多的是关于士干醒来后的那些谎言。
中年人听完小丫头的讲述,若有所思。转过头对几人说道:“我的真名叫左慈,表面的身份是一名游士,实际上是一名练气士。”
“练气士?”其余几人均是一副我们不懂的表情。
“左慈,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躺在地上的士干心中想道。
“说来话长,当年道家老子西出函谷关,临行前,在函谷关下的一面石壁上,用大衍文刻画出一篇练气法门,大衍文传至远古时代的众神之地,现在几乎已经失传。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学过一些,所以才能看懂大概。”
左慈停顿了下,继续开口说道:“老子所讲的是一篇道家心法,我也只能大致看懂,心法的名字叫《一气化三清》。大致是说,天地间有一种名为灵气的东西,可以用修炼方法加之己身,最后成为另一种存在——修真者。”
“修真者?”其余几人依旧是一副我们没有弄懂的表情,但是一旁的士干却是心中震动。没有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居然是修真,士干前世都觉得修真是那些闲的蛋疼的人整蛊出来的玩意,没有想到这竟然不是传说。
“说道练气的方法,人之所以能够储存并吸纳灵气,是因为灵根的存在,面前这位小公子便是存在灵根的。只是从小灵根萎缩,造成了心脉的封堵,脑子时好时坏,听你们所说,应该是一位修真高手用大量的灵气封存于他的身体之中,一方面可以温养灵根,一方面打通心脉,使他神智清醒。只是由于这位公子灵根萎缩多年,想要彻底根治,想必灵气储存的量十分巨大,所以身上时而出现灵气外泄的情况。”左慈耐心的说道。
“灵气外泄?居然是这样?”士干呆如木鸡,不过眼下的情况其余几人包括左慈都没有发现士干的异常。
“那先生以为,像公子这样的情况该如何解决?”廖化弄懂了大概,便连忙问道。刚才士干一番言语,廖化当然也听到了,于是他更加肯定士家小公子乃忠义之人,加上天命所授,到现在廖化完全是以主公的身份看待士干。
“其实要解决这个病也不是很难,只是需要有一篇练气的心法,让他自行修炼便可以解决。另一个就是放任自流,如此巨大的灵气天天滋养身体,每次要忍受身不由己的痛苦,不过十年之后也可自行痊愈。只是每每发作时,身心俱疲,所受之苦并非寻常人能承受的。”左慈平静的说道。
“这...我知道这有些不近情理,望先生能将练气心法传授我家小弟,先生以后但有吩咐,一旦士微知晓,便是在所不惜。”士微真诚的说道。
左慈望着士微,在看了看地上慑慑发抖的士干,悠然感慨道:“相逢即是有缘,何况这位小友本也是聪慧之人,加上具备先天的条件,此次出山,我本是也打算收一名徒弟,只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下而已。”左慈接着对着士干问道:“不知小友可愿拜我为师?”
地上的士干原本也在仔细的聆听,毕竟左慈所说,事关自己生死,听到后来,没有想到左慈居然要收自己为弟子,这真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士干颤抖着卧趴在地上,低头便拜,由于支撑不稳,直接就来了个头点地。
士干额头上的汗水和刚刚被磕破的血水交杂在一起,甚是诡异。士干却不自知,只是用尽力气吼道;“徒儿士干,拜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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