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日,车队一路风平浪静的到了济南府,停在了王家早已经买好的宅子里。
郑一刀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女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颤抖着双唇,开不了口。女子也不开口,就这么怔怔的望着他,眼神里有期待也有憧憬还有一丝坚定。
一旁的王员外带着家丁过来,对着郑一刀道:“感谢这位少侠一路保护,这里有五百两银子,聊表心意。我王家今日乔迁,多有不便,就不招待了。”说着,递上了一个包裹。
郑一刀似乎没有听到王员外的话,他深深的望了一眼佳人,好像要把她刻在心里,然后转身离去。
出了王家大院,转头看去,透过门缝,一个素衣女子像是在哭喊着要跑出来,却被一群丫鬟拦了下去。一刀挥了挥手,把千言万语都化成一句内心的珍重,愿你安好。
林剑看着好友:“如果你愿意,她会跟你走。”
“嗯”
“如果你愿意,那些人拦不住我手里的剑”
“嗯”
林剑提高了声音:“那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的离开了?”
郑一刀成默不语,只是走着,走着,漫无目的。
林剑又问:“你对得起王小姐吗,那日在车上我们都看得出她对你的情意,你也是喜欢她的吧?”
郑一刀停下了脚步,泪流满面,他吼着:“因为我不愿意,我不愿她与父母分离,再不相见。我不愿她背井离乡,风餐露宿。我更不愿她涉入江湖恩怨,替我担惊受怕。”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再也站不住了一般,跪在地上,把头深深的埋进胸口,无声的抽泣着。
林剑等他哭够了,也哭累了,拍了拍他的肩旁问道:“那你愿意喝酒吗?”
山东人的豪气在酒楼体现的淋漓尽致,林剑担心郑一刀伤势未愈,饮酒伤身,特意嘱咐小二来两个最小的杯子。只是当小二送来两个号称本店最小碗的时候,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一碗一碗的干着。
“你知道嘛”喝多有些微醺的郑一刀突然开口道:“你知道她多漂亮嘛?”
“知道,王小姐我又不是没见过”
“不,你不知道,她不仅漂亮,温柔还做的一手好女红”
“嗯,天底下她最好了,那现在我们回去,抢她出来?”林剑无奈道。
沉默了半晌,郑一刀道:“你和我都是无父无母之人,对我们来说谁最重要?”
林剑思索了一下道:“除了收养我的爷爷,应当是父母。”
郑一刀道:“对,我们不曾拥有,才知道父母关爱之情的可贵,所以她不应该为了我和她父母反目成仇。她父亲看不上我们武林中人,是不愿意我们的。”说罢,又拿起酒碗,大声道:“来,敬王老爷!”
“妈拉个巴子,老子喝个酒,就听你个龟儿子说些情啊爱啊的,烦不烦?”隔壁站起来一个大汉,怒道。
“你这些凡夫俗子,哪懂什么谈情说爱,我倒觉得这位兄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一旁一个正在独自小酌的公子起身道。
大汉怒极,飞身扑向公子哥:“让你个小白脸尝尝爷爷的厉害。”风度翩翩的公子个一手举着酒杯,一手使剑。刷刷刷,酒杯里的酒才喝完,大汉身上多了六六三十六处伤痕,也不致命,点到为止。大汉心知遇到高手,拱手谢道:“在下刘一品,谢兄台手下留情,日后必有重谢。”林剑眼神一亮,好快的剑,好凌厉的剑法。公子感受到林剑灼热的眼神,笑道:“要比试一番?”“好啊”说完,两人便战成一团。这二人都是用剑好手,瞬间便过了四五十招,不分上下。二人战的兴起,难得碰上一个同龄人也在剑术上不弱与自己的剑客。白衣公子道:“这里太小,打的不痛快,去屋顶?”林剑也不多话,飞身跃出窗口,一提气,上了屋顶。白衣公子哈哈大笑,纵身跟上。两人在屋顶你来我往又过了几百招,好似那针尖对上麦芒,打的不亦乐乎。两剑相交,又快速的分开,林剑与那公子各自退了五步,不分上下。林剑开口道:“这般比试,怕是要打到明日去了,不是生死博弈,难分高下。”公子道:“既非仇人,何来的生死博弈,不过要分高下,也是简单,江湖中人,一比武功,二比酒量,不知道兄弟可敢一战?”林剑道“武功可以认输,这酒量是万万不能的。”两人哈哈一笑,结伴回到酒楼,喊道:“小二,来十坛上等女儿红。”林剑指着喝醉睡着的郑一刀介绍道:“小弟林剑,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郑一刀。”白衣公子道:“小弟叶飞,今日得见兄弟的剑法,痛快,来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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