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的11月1号,那天,我和朋友月仔在网吧玩儿通宵。凌晨四点半,两人困得不行了,打算回家。
当时住在大兴的狗场。
那儿偏僻得不行。
平时打车都没人爱去,别提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凌晨了!
不知怎的,在北京土生土长的我们俩,第一次在11月1号,见到雪。
纷飞的大雪,随着冷风刮在脸上,那感觉,真的如同刀割一般。
走到一半,发现了一个煎饼摊(这边虽然偏僻,但越是偏僻的地方,城管越无法无天。一到早上六点一定来扫荡,所以都是半夜出摊到6点)。
两人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
毕竟,这么冷的天,如果怀里揣着一个热腾腾的煎饼,相信,会好受不少。
从此以后,我们俩也就记住了这个位置,只要从网吧出来就去这个煎饼摊买两个煎饼。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2011年,我搬回了城里,后来再没去过那个煎饼摊。
直到今年,因为狗场要拆迁,我又搬回了这穷乡僻壤。
而在上个月,我发现,那煎饼摊的摊主,在一个离之前那地方很远的小区门口摆上了摊子。
好奇心驱使下,我过去要了个煎饼。
而她居然还记得我。
“大姐,您怎么不在原来那儿了?之前不是生意一直挺好的么?”我好奇地问道。
“嗨!别提了。生意倒是不错。碰见邪门儿的事儿了!”大姐显然是碰见了什么诡异事件。
这让小五的好奇心不断膨胀起来。
不过她好像是不太愿意说。
为了打听出事情原委,我和爱人连续吃了一个月煎饼。
终于,前几天,大姐终于给我讲了这段离奇的经历。
大姐姓孙,不是本地人。男人死得早,也没有孩子。
孙姐思想又极为保守,不愿意再走一步。就来北京务工了。
之前这边儿盖别墅的时候,在工地上做饭。
很狗血,别墅竣工(这里也有很多诡异的事儿,后面慢慢讲),工地散了,孙姐不愿意跟着包工队走,想起之前会摊煎饼,就在网吧那边儿支了个煎饼摊。
也就是零九年我碰见她那阵儿。
由于天亮了城管就出现,孙姐就凌晨三点出摊,六点收。
虽然这段时间不长,但网吧,大学,再加上少数路过的卡车,孙姐生意也算不错。
就这么一直过了将近两年。孙姐从最初每天几十块钱营业额,一直飙升到了每天四五百。
人啊,就是永远不会知足。
每天卖几百块钱,孙姐觉得自己还能多赚点儿。可,就是不甘心交给城管那一天一百的保护费。
于是,每天十二点准备好,一点多就出门。
别说,这么一折腾,还真有人夜里来买煎饼当夜宵!
这一日,天寒地冻,星月无光,孙姐又是一点出门。
凛冽的寒风,仿佛一只凶兽般咆哮着。街上除了偶尔跑过几辆拉着砂石料的卡车,再无任何光亮。
如果你亲身来到这里,会发现,就算你虎背熊腰大秃瓢,在这种偏僻所在,深夜只身一人,也会心慌。
“煎饼,豆浆!”孙姐吆喝着,其实,根本不是为了招揽什么生意。只是为了给自己壮壮胆。
“大姐,来个煎饼...”一个有些无力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啊?!”孙姐显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刚刚过了一辆卡车,孙姐根本没注意到,一个人站在煎饼车旁边了!
“来个煎饼。”这时候孙姐才回过神,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儿站在她的煎饼车旁边,透过煎饼车里60瓦的暖光灯泡,孙姐看到这个男孩儿长得还算清秀,但那脸色,就算在橙黄色灯光的映照下,还是有些苍白。
“好...好嘞!”孙姐利落熟练地操作着,一分钟以后,一个冒着热气的煎饼,递到了男孩儿手里。
“给。”男孩儿递过一张百元大钞。
“哟?小伙子你没有零钱吗?”孙姐虽然准备了零钱,可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没有,大姐。我这儿都是整的。”男孩儿说话似乎有气无力,但语气中也有些木讷。
“得,我找给你。”孙姐说完,又习惯性检查了一下那张钞票。是真的,找给男孩儿零钱。
“谢谢。”男孩儿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一夜零零散散有三几单生意。直到天亮收摊,也不过卖了几十块钱。
“今天真是不行。这该死的天儿。”收了摊,孙姐骂道。
回到自己租的民房里,孙姐开始捋钱。
“啊!”当她,再打开腰包,发现,今天收到的唯一一张一百面值钞票,竟然...竟然变成了暗红色!
“这...!”孙姐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看清了才收下,当时,这张钞票干干净净,而且,连防伪都是看的清清楚楚!
仔细看了看,那红色,似乎不是钱本身带着的,而像是什么东西,糊在上面。
这种质感像是...血!
是血!
那暗红色,已经干涸的血,粘在了钞票上!
孙姐这时有些傻了。
是那孩子掉包了?不能啊!我是看的清清楚楚才放进腰包里的。
可自己后来......
不管怎么说,把钱洗干净看看。
打开水龙头,仔细冲了一会儿,这张钱才显出了本来面目。
还是心怀不安的孙姐,把拿到了银行。
工作人员像看疯子一样地看着孙姐,并很不屑地告诉她,这张钱没有问题。
孙姐愣了。
既然是真钱,为什么要弄成这样?这到底是什么血?
再看见那孩子,我一定得问问他。
孙姐是农村人,虽说迷信,却极为胆大。
把钱收起来,孙姐回家准备好了第二天的面。
第二天夜里,还是那个时间,孙姐出摊了。
依然是那个时间,依然是那个地点。
一辆卡车呼啸开过,随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大姐,来个煎饼...”
果不其然,那男孩儿又来了。
还是一样苍白的脸,还是一样有气无力的声音。
“好...好。”孙姐虽说胆子不小,但,这种诡异的事儿,任谁也不可能开门见山去问。
很快,煎饼摊好了。孙姐递过去煎饼。
“今天给你零钱...”男孩儿幽幽地说着,递过一张十块钱。那是一张崭新的十块钱钞票。
“小伙子,姐问你,昨天那张一百的...”
“那一百的怎么?!”孙姐鼓足勇气想要问,可话还没说完,那男孩儿瞪大眼睛反问,让孙姐一句话噎在了嗓子里。
“那一百...那一百...”孙姐正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毕竟,那钱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那血太诡异。
“孙姐,来个煎饼!”一个豪放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尴尬的气氛,一个经常光顾的黑车司机来了。
“黑子啊!你来的正好。这孩子昨天给了我一张一百...”
“操!”黑子生性非常鲁莽,看到这样的画面,结合孙姐的话,先入为主地认为那孩子给了孙姐一张百元**,冲上去就要打。
“啊...黑子,别!”孙姐叫嚷着,想制止这件暴力冲突的发生。
而二人却惊讶地发现。本来男孩儿站的位置...空无一人!
也就是说,那男孩儿凭空消失了!
地上,留下那一张十块钱。
而,那十块钱就和之前的一百一样...沾满了,暗红色的血......
“孙姐...这...”黑子显然也被眼前这离奇的一幕吓呆了。
二人相视无话,黑子跑上了车,飞驰而去,孙姐也骑上煎饼车,收摊了......
当天白天,孙姐报了警,警察按照孙姐描述的体貌特征和黑子的证供,得知,男孩儿是不远处大学大二的学生,前些年深夜从网吧出来,被一辆卡车撞死了。
而那位置,刚好就是孙姐摆摊的地方......
后记
“卫呗儿(小名儿),这事儿你听说过么?”我坐在娟子烧烤里,问老板薛卫。
“哥,你是说以前在网吧摊煎饼那女的吗?”薛卫眨眨小眼睛问我。
“是啊。这些日子这煎饼吃的,我现在想起来就反胃。”我佯装想吐地说道。
“五哥,那女的...”薛卫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那女的...你回来之前就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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