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尾也是少慧根的人,只胡乱说道:“就是美女的本质是骷髅,帅哥的本质是血肉。”
让索儿听了,嗔道:“敢说我是骷髅,看我.....骷髅不咬你!”说把抓起辛尾又要亲过来。
辛尾赶忙避开道:“你例外,你不是骷髅!”
“好啊,你敢说我不是美女!”让索儿一链子又卷过来。
......
一路嬉闹,走到一家市集的时候已是傍晚。苗疆所在不是山就是水,跑不得马,也行不得车,辛尾也不知道是否到了传说中的云南四川。市集也只是一条大道两边立了十几栋房子而已,因不逢场日,人也是十分稀落。好在还有个没名字的小客栈。客栈四间土房,主人是个顶上圈了一大盘花布条的老妪。老妪操着土话和让索儿交流了一通,接着就清理出一间房子来。
辛尾见让索儿里边一套白绸内衣裤,外罩着青绮对襟短袖上襦,湘绮齐膝裙,腰间粉红束带上有个链子金钩。下边白绢缠脚,俨然一副中原女游侠打扮,和苗家土著装扮大不相同,便问:“你怎不穿苗服?”
让索儿把床褥铺了,坐上试了下感觉,回道:“百寨会有比拳脚的项目,我得为桃虻寨争个顶花来!苗服太重施展不开。还是中原的服装好,又舒服又轻便。”
辛尾好奇又问道:“那个大姐头顶上盘的是什么,戴那么重不累么?”
“大姐?”让索儿被逗笑了:“那是我们苗寨独有的装扮,起初因是头上要顶负盘篓,束上布条垫负就不会被磕伤,后来慢慢成了俗服,现在也只有族里的长辈才戴它,资历越高,头顶盘的布条就越长。年轻人都束巾帕。等到了老槐村,我也帮你盘一个。”
二人粗粗吃了点老妪送来的黝~黑糍粑后,辛尾又对百寨会起了浓厚的兴趣,不断地问各种问题,长长的一夜,两人衣不离体,小声聊到天快亮,才伏在床榻上打了个瞌睡。
“那个,骷髅姑娘,你能不能派人帮我报个平安给琴师谷,我怕我师兄师姐担心。”辛尾做了个梦,梦到薛长桑叉腰揪耳问他去哪里了。醒来便对让索儿道。他不想正经称呼让索儿,有点不太习惯,虽然收了她一块玉,可是对她绑架自己这件事依旧耿耿于怀。
让索儿洗漱毕,整了衣裙,跟客栈老妪道了谢,拉了辛尾就上路。路上才道:“是怕你那个穿红衣的师姐担心吧!你爹早让人去解释了。不然他们早找上门来了!”
辛尾有点无奈,自古爹要回自己孩子天经地义,看来是不能指望琴师谷来解救自己了。而且辛尾觉得在哪都住不惯,总有人看着管着,心底萌发了独自闯江湖的设想,不闯江湖独自隐居也好,只是怕饿死。左思右想定不下计策。虽然如此,辛尾慢慢发现了自己的内心,向往的原来是无拘无束好吃好喝的游侠生活。
“可惜焦尾琴没带出来!”辛尾摇头暗叹,不然倒可以卖了换点金子。
让索儿见辛尾摇头,一副黯然的神情,以为他不信,便道:“琴师谷难道比这里好,你师姐难道比我美么?再说你师姐喜欢的又不是你!那天在离和楼我都看到啦!”
辛尾不想深究,岔开话道:“老槐村还有多远?”
让索儿道:“快了,还有一百多里。我们赶紧点,明天上午可以到,爷爷他们早在那里等我们了。”走了一段露,见辛尾兴致不高,越走越慢,便道:“我现在教你碎萍步和凌虚渡,你学么?”
辛尾一下来了兴头,日后闯江湖必备事物,不学不行,便一脸期翼看定让索儿:“好!”
让索儿便道:“凌虚渡是提气法门,你现在没有内息,先记心法口诀:世事可哀,何以遣怀?飘茫虚宇,离情绝爱。山川荆篱,江湖浪白,风雨霜雪,皆我所害。养气以拒,归道顺来,勤于运使,乃见阖捭。源引天枢,意动气牵......宏旨泛观,微机旷劫,心有戚戚,方得玄妙。尔后星驰遥临可期也!可期,可期,然旧识已渺,芳草芙蓉遗谁与?”
让索儿接着道:“而碎萍步是调息法门,是辅助呼吸的,调息方法需自己参悟,口诀是:夏撷池荷不堪泳,一度一萍莫踏重,吸当胸满脚勿举,呼时气竭足在空,西北乾位君德偏,下临坤位得地供。东履震位新力发,捷之巽位腿蕴风,再至艮位如山岳......灵动如轻鲦出~水,巧折如白欧矫翼,快然方寸,岂在遐迩?”
辛尾直等让索儿说了二十来遍,方始记住。
当即让索儿又用树枝在地上画上方位和着力轻重。一句一句解说。碎萍步有八种步法,轻重缓急各有别。一种步法没走完全,辛尾便已经呼吸紊乱,需停足换气。让索儿道:“这还是一度一萍,这套步法练至最深可达八度八萍。那时便可以真的踏萍而行了。”
辛尾抱怨道:“可我不是兔子,脚蹬不了那么快啊!”
让索儿道:“等你练出内息腿脚就轻便了!”
辛尾本着科学精神,打破沙锅问到底:“内息是神马,可以吃么?”
让索儿眉头一皱:“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知道,亏你跟着你琴师谷师姐那么久!”接着又道:“你先喊声好姐姐,我才教你!”辛尾神情忸怩了下,闭着眼睛喊道:“好姐姐!”
让索儿笑:“不诚恳,重新喊!”
“好...姐姐---”辛尾想自从来到这方世界,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索性放开,便嗲着嗓子化身为贾宝玉长喊。
让索儿甚为满意,纤手指着自己脸颊:“再亲一个,便全教了你!”
辛尾暗念一句“阿弥陀佛”,悲愤地凑上嘴去。
攻和受感觉完全不同。
心念念等哪天法力高深了,去她脑海都抹去这段屈辱的记忆。
让索儿非常满意,捡根枯枝作剑舞起来。霎时间银涛翻腾,落叶萧萧。她身姿本就十分柔美,此刻绮罗飘飘,衬上洒脱落拓的剑气,更是如舒袖嫦娥,直把辛尾看得目酣神醉。
美女舞剑给自己看,辛尾终于觉得自己才是爆发户了。
一套剑法舞毕,辛尾咧开嘴鼓掌叫好。却听得让索儿道:“刚才是内家剑法《九妄》,你照此修习便可慢慢养出内息。”
辛尾忽然意识到错过了什么!讪笑着凑过去道:“我没看清,能再耍一遍么?”
让索儿刚见辛尾一脸得色,显是刚才一番劳累被他当歌舞欣赏了,便嗔道:“当我是舞女么!消耗我许多精神,以为能让走快点,反而耽搁了,今天六月二十九,明天如果全用来赶路,就没时间准备了!”
辛尾一想,确实记忆口诀解说步法耽搁了不少时间,一上午还没走出十里地。便不再强求,走在前头踩着刚学的碎萍步,一边问道:“有别的办法修出内息没?”
让索儿刚语气略重,见辛尾走前头,倒有点不忍了,一步追上,扶上他手臂也展开碎萍步。辛尾顿觉身体轻飘一点,脚下便快起来。初时步子老是踩错,不免偶尔自己左脚绊右脚踉跄一下,幸好有人扶着。行过二十来里,脚下便再没有踩错。让索儿见他步子走流畅了,便一松手,辛尾又是后脚踢前脚。碎萍步讲究和呼吸协调,先前辛尾有让索儿扶着脚不用负重,呼吸影响不到下盘,现在没借力的地方,呼吸之时便忘记了步法。
辛尾性本聪慧,只是人比较懒,现在有人催逼着赶路,便费神协调起呼吸来,以前有使大风剑协调呼吸的经历,辛尾略略定神,放慢脚步,开始找节奏来。对比前世的跑步运动,这个碎萍步把一步分成三到四小步,有的还需小退一步,辛尾虽然不解,但是见过了让索儿渡水的神奇,便用起心来。
赶路速度骤然变慢,让索儿见他用心,倒也不催促。下午找到户农家吃饭时,辛尾问:“我要练到你这般境界需要多久?”
让索儿道:“好高骛远!碎萍步,凌虚渡,还有就九妄剑我从八岁就开始学了,练了五年,到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让二叔二婶带去天山找传我功夫的师父,可是没找到,然后我就到处找人比剑学剑。本来还要继续找的,只是我爷爷身体不好了,桃虻寨没法打理。便回来了。”
辛尾趁机道:“那怎么把我也绑了来?”
让索儿嫣然一笑:“好歹在外头混了四年,又不能衣锦还乡,只好给爷爷带个礼物,况且又逢百寨盛会,你阿爹又恰在我们桃虻寨,所以......”
辛尾无语一会,低声道:“我们那个成亲算不算真的?”辛尾心里期望是真,又不希望是真,暗叹人的心理真是复杂。
让索儿揽过辛尾调笑道:“你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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