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提着大包小包步履蹒跚走下飞机,近二十个小时的飞机真不是一般的折磨,虽然躺在一排座椅上睡,我竟然忘了安全带的接口就在座位与座位的交界处,也就这么睡了快二十个小时
走在机场里,看着巨大的美国总统奥巴马宣传画像,巨幅的美国国旗,脑子里想的就是在这里我会各种自由的怎么样生活。人民币到花美元无非是变了一个币种,但是每次花钱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特殊的公式条件反射一样在脑子里成型,标价加税乘以六等于人民币。开了手机,漫游状态,看着前面一大堆排队入关过安检的人,搜不到WIFI上不了网,郁闷的我反复的解锁手机看着屏幕的变换和她淡淡的浅笑,她现在在干嘛呢?
安检了,对面的美国人一脸灿烂异常的笑容直接推开了我递上的文件,四目对视十几秒他突然来了一句:“眼镜真不错”。我因该说什么?我能说什么?随后他要了我的护照,看着我的签证,他把双手放到太阳穴的位置,双手比作手枪的样子对着我:“咻咻咻咻咻咻”。我该干吗现在?我能干嘛?面对此生第一次见面的美国人先夸我眼镜好看然后对着我咻咻咻?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对着这美国人,双手放到太阳穴双手比枪:“咻咻咻咻咻咻”。他一愣:“咻咻咻咻咻咻”我继续:“咻咻咻咻咻咻”
如此反复了几个来回,美国人一脸很铁不成钢捶胸顿足面红耳赤的对我说:“你回头看你后边那货。”我回头,对面的人默默地摘下了眼镜。我石化,Sorry。
此刻我全我体内的神经病因素被羞耻的激活了,没错激活的很彻底还是晚期。接下来就是找行李了,洛杉矶国际机场的规模超出了我的想象,光是行李的传送带就有十多条。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的一句名言:“最笨的办法往往是最实在的办法。”既然也没有明确的目标,加上刚才咻咻咻的神经病阴影,我蹲在一个又一个传送带旁边,看着一个又一个大小形状颜色不一的行李箱一件一件从面前划过,蹲一个看一个。蹲到第七条传送带的时候,我看到了两个红色的中国结,那是我娘在上飞机前特地在我的行李箱上绑上方便我找,此刻不禁感慨这女人的细心真是让任何男人都受益无穷。
推着行李背着包,根据接机文件说上面写的会有人在机场接我,然而却没有告诉会是什么车什么人。巨大的机场里找接机的老美真的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一个任务。我推着一车行李背着包转了一圈又一圈,扫视这每一张看我的脸然而每一张脸都写着“我不是”三个字。我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会突然回忆过去,突然想起来很小年纪的一件事:我爹晚上带我去超市里买东西,逛着逛着我和老爹走散了,吓得一身冷汗,刚看了新闻会有拐卖小孩的把我卖到香港给人家当什么东西养着,找不到爸爸的时候要去广播,广播以后让爸爸来找我。我去了信息台,不知道为什么美国人都很喜欢我的眼镜,信息台的美国人夸我的眼镜很有品位啊,他这一夸又想起来刚才“咻咻咻”的阴影,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支支吾吾的我说其实我找不到接机的人了,现在我该怎么办啊。广播台的男人一推眼睛说:“孩子,今天广播系统坏掉了,我很抱歉你得自己想办法了。”
信息台作废了,广播也不好使。也有点渴了,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个星巴克,正好兜里还有点美元应该能买得起,推着一车行李朝着星巴克走的时候,行李车的轮子垫了一下某个凸起物,行李箱掉了一个之后如山倒一样的残垣断壁包围了我。这时候旁边一个绅士一样的老头,一只手轻轻的托住了我两只手都提不动的箱子阻止了崩塌的继续发生并冲我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孩子小心点啊,这么多行李可要好好专心啊。”感慨老头身强体壮深藏不露的同时也抓紧时间整理了七零八落的行李,全部堆好了以后放在排队的旁边。和老头四目相对看到老头晶蓝色的虹膜跳动着欣喜的光亮,老头把手搭在我肩上像极了多年未见的哥们相遇一把搂入怀中。感慨之余充满雌性的男音传入耳中:“孩子,眼镜不错,很适合你。”
我得承认呢,这副眼镜是真的帮了我不少不少忙,也算是结人缘的利器。老头也真够意思,掏心掏肺的慈眉善目道:“孩子,咱们一起买就少一个人排队,少一个人排队咱们就能早点喝到,你背着这么大的书包在排队肯定是不方便啊,不如告诉我你喝什么呢,我一块给你带出来。”脑海中闪现出了一大批星巴克的中文菜单,然而我一个也说不出来因为要转译成英文,很担心说出来会闹出什么笑话。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势而为,我说道:“您喝啥我就喝啥,我刚来美国也不知道什么比较不错。”老头伸出手掌比出一个五我本能与他击掌相接。老头豪迈道:“这事交给我了孩子,能为你买咖啡是我的荣幸。星巴克里边排队的人那么多我先去买。对了你在等接机对吗?我也是接机的你看我要接这个HAO,中国来的。妈的中文拼音真是难受,既然来了美国就好好的起个英文名嘛,就不擅长这些拼音之类的东西。不过中文汉字在我们这里确实是很受欢迎的对,很多年轻人都会纹他们喜欢的汉字,说实话看起来真他娘的酷!对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先自我介绍我叫汤姆·露娜。看起来你是是亚洲来的,中国人吧?哈哈我猜对了!你猜我怎么知道你是中国人的?中国人的行李最多了”
我静静的听着大爷像是在泡妞一样语调对着我滔滔不绝,此刻他充满了活力四号不像经历了几十年岁月的蹉跎。我没有机会打断他,大爷的的兴奋程度丝毫不允许我多说某句话,待大爷评论完了中国乃至整个亚洲,还是那副掏心掏肺的慈眉善目道:“孩子你叫什么?”
“Sir,其实我就是HAO,可算找到你了”
“哈哈哈我的孩子,买完咱们就出发,欢迎来到美国!“
“嗯,谢谢”
“好沉?好长?”
“Sir,发音很标准呢,我叫皓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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