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风崖过早早起床,想到还有诸多事情需要去做,便依依不舍地辞别了岳小川范志平范清婷絮儿等人,独自一人走在了前往寄幽湖的路上。
范清婷絮儿原想跟同风崖过一同前去寄幽湖,但是念及调查百毒魔尊一事,不容拖延,少不了絮儿这个火眼金睛,二人便只能跟从范志平一同返回听雪剑派。
范志平范清婷絮儿三人辞别岳平西后,一路向西南方赶回,这时絮儿已经摘去了黑纱盖帽,一张可爱俏皮的脸蛋,便显露了出来。
范志平一路之上通过与絮儿的谈话,了解了不少关于剑毒教以及当年田洪基盗取剑毒三宝的事情,心中直是替风铃渡感到不平,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百毒魔尊,杀了他,为风铃渡报仇!
范大侠小姐,听说当年在玉虚洞口,风公子曾经被霸王蛛咬伤过,可有此事?絮儿突然间开口问道。
不错,他正是为了救我,才被咬伤的,怎么了?范清婷不解地问道。
没事,没事!之前听风公子提起过此时,现在突然之间想了起来,便忍不住想问了,絮儿匆忙解释道。
对了,范大侠,等我们回到听雪剑派后,你莫要向旁人提起关于我的身份,包括叶掌门在内。旁人若是问起,你只说是在返回听雪剑派的途中从盗匪手中救出的一个女子,见她身世可怜孤苦伶仃,便收了她,给婷儿做个丫鬟!絮儿接着说道。
范志平听罢,心道:这小丫头,不愧是当年藏南三剑僧的传人之一,心思果然够细,连师兄叶潭秋都怀疑在内,想必我也可能在她的怀疑范围之内了吧!想到这里范志平禁不住摇头笑道:絮儿姑娘,你只管放手去查就行,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谢谢范大侠的理解!絮儿说道。
三人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傍晚时分便赶回了听雪剑派,进了大门,三人一路直奔客厅而去。到了客厅之后,范志平安排几名仆人去厨房准备了一些饭菜,酒足饭饱之后,范志平说道:婷儿,以后在听雪剑派,絮儿便成了你的丫鬟,众目睽睽之下,你们不可表现的太过亲昵,以免被百毒魔尊看到起了疑心!
放心吧,爹爹!从这一刻起,她便正式成为我的丫鬟了,照顾我日常起居,为我鞍前马后!范清婷说道。
嗯,如此最好!你给絮儿安排一间下人客房吧,也只有委屈絮儿姑娘了!范志平说道。
嗯,爹爹!范清婷说道。
范清婷和絮儿辞别范志平之后,范清婷给絮儿安排了下人房间后,变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范志平一个人坐在客厅内的坐椅上,呆呆地想道:也不知道,师兄他这次什么时候能够出关,想来自从二师兄走后,这二十余年来,他动辄就要闭关修炼数年数月,听雪剑派上上下下的事务都交由我一个人打理了,也不知道他这次什么时候能够出关!
话分两头,风崖过一路向南,行出了三十余里地后,便来到了寄幽湖边,五年前,范志平为他亲手劈树所立的那个墓碑,依然挺立在那里。风崖过走到近前,望着墓碑上浸满血迹的字迹,风崖过心下又是禁不住涌起阵阵暖流。
这时他又来到湖边,猛地跳向湖内,向下潜入了百丈多深时,又向前游了数丈,这时便只身潜入了洞口内,很快便穿过了洞口,又向上浮起了百余丈,这时他已然浮出了水面,抬头四处望去:四周依然是悬崖峭壁,枝果花草密密麻麻地镶嵌其间,一切还都似先前那般美好!
师傅,师傅!这时仍然身在潭中的风崖过,心中便不断地呼喊着西门寒窗,可见师徒情深!
我离开已有月余,师傅若是看到我此时的内功修为,心中定然无比的欢喜,我还是快些找到他,将我这一月来的经历说与他听,好让他也替我高兴高兴!风崖过想道。
想罢,他忍不住激动地心情,调动内息,将三分劲力运于左臂之上,用力拍打了一下水面,但见他“嗖”的一下腾空而起数丈,又接连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再次落身之时,已然栖身到了一颗野果树干上,他脚下又是轻轻在野果树干上一踩,接着反弹之力,又是腾空数丈,余劲将消之际,他又抓住了崖间悬垂而下的一颗藤条,他又是用力上拉了一下藤条,借着这股力道,他又是翻起了数丈,轻飘飘地落在了一块凸出崖间的岩石之上!
这一招“轻身三段跃”,是他五年前初来寄幽谷中时,西门寒窗亲手传给他的,目的便是要他能够自由地在这悬崖峭壁之间走动。
如今这招风崖过用的已经极是娴熟,加之他内力精湛,这招用起来更是平添了几分飘逸之美!
又是”蹭蹭蹭”数下翻越在崖间,这时风崖过已经落身在了一个窄小的平台之上。正是他同剑痴居住过的山洞洞口处的那个平台。
这时风崖过更加激动了,说不定刚刚走进洞口便能看到西门寒窗。
师傅,师傅!风崖过激动之余,心下不住地呼喊道。
这时他已经走进了洞内,越往里走,光线越是黑暗,走进三丈多深时,眼前一片漆黑,却是什么也看不清了!
咦,奇怪?师傅怎么不在洞壁两侧点上蜡烛了呢?风崖过边摸索着往前走,便想道。
他匆忙掏了掏身上,好在衣袖内还携带了火器,便又贴身到了右侧洞壁,边慢慢向前走动着,边用手摸索洞壁,好在以前摆在崖壁间的蜡烛还没有完全尽燃,不然他却真不知道到何处去找些蜡烛。便又匆忙取出火器,将他摸到的那根蜡烛点燃了,这时借着蜡烛发出的昏暗的光线,他又继续向里走去,依次点燃了相邻的蜡烛。
这时他已经走到了尽头,却始终没有找到西门寒窗的身影!
师傅,师傅!这时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风崖过的心间,焦躁不安的他一下子没了注意,抱头蹲立在地下,不停地呼喊着西门寒窗!
对了,石壁!师傅说不定在石壁那里!他焦躁之余,一下子想起了五年来练功的那块石壁。
便又朝洞外快速走出,这时洞壁两侧又被他重新点燃了蜡烛,很快便出了洞口,展开轻功,贴壁而走,很快又栖身到了一处宽阔的平台之上,不及停留,风崖过又继续往里走去…
师傅!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幕让风崖过一下子双膝跪地,不住地哀嚎了起来!
原来西门寒窗正盘膝低首而坐石壁之前,双目紧闭,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气。
难道西门寒窗死了!
师傅,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抛弃徒儿一人自留在这个世界上,徒儿还不曾报答过你的授艺之恩呢!风崖过不住声地抽泣道。
看来西门寒窗真的死了,他选择的是自杀!自断经脉而亡,真气蓄积体内,缓缓散出,似西门寒窗这般修为,可保尸体数年不腐!
低头悲痛之余,风崖过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西门寒窗右手中拿了一封信纸。
风崖过便起身缓缓走到他的近前,又跪了下来,从他右手中取出信纸,展开后,但见信纸上写道:
徒儿崖过: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师已经死去,你不用替为师感到难过,相信你也定能替为师弥补我此生所做的两大憾事。
待他日裘妹丁逢春老去之时,你可将我的尸骨埋于他们坟丘的近前,我只需要远远地观望着裘妹即可!如若南宫霸天退隐之时,你能够将烈焰剑夺来,定要将它插在我的坟前。
师傅一生表面看似只为剑痴,实则内心涌动情伤。剑艺未成之时,以剑弥伤,日子尤能捱过。剑艺已成,越发精熟,以至登峰造极之境时,心中已无剑,只剩情伤!活着只是饱受情毒,重复昨日的痛苦,倒不如了却此生,只图死后能够远远地观望裘妹,以补平生之憾!
徒儿谨记:若是彼此情愈深处的一对恋人,切莫在乎什么世俗礼节,声名地位,不然定会似师傅这般,郁郁终生,孤独终老!
西门寒窗遗言
风崖过读罢,已是潸然泪下,心道:师傅一生被情所伤,到了后来,练剑不过是为了弥盖情伤而已,再到后来,剑法大成,活着只是饱受情毒煎熬罢了,却不得不自断经脉,了却终生情毒。
想来师傅遗言的最后那句:“切莫在乎什么世俗礼节,声名地位”,不然定会似师傅这般,郁郁终生,孤独终老!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一定要娶到范师妹,不然定会像他那样,孤老终生!
可是,毕竟范师妹她与我义兄叶师兄自幼定有婚约,我又怎可横刀夺爱,毁了叶师兄的幸福!再说范师妹的心意,我始终琢磨不透,我若是不顾一切地去追求她,反倒可能有些自作多情了!
情上心头,越捋越乱!风崖过抬头高喊一声,暂时斩断情思,不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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