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皇后则是单纯的恼怒姜国皇后的不作为,总是让她孤军奋战的唱黑脸,故意与他抬杠罢了。
好比是费劲千辛万苦得到的一件新衣,恨不能全世界都看到它穿在自己身上的样子,一刻都不能等。
大抵是自己都没料到会与对方如此默契,然后互看一眼,又各自将视线错向一边,凤羽自觉是得了瑞希的承诺——事实上瑞希一句话都没说,可他偏偏觉得是得了她必胜的承诺——迫不及待的让瑞希好好表现一把,让他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所有人,瑞希是多么多么的在乎他,再直起腰杆子做人……
这次两人倒是异口同声,“不能!”
莫离走后,母子两人户不对盘,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姜国皇帝轻咳一声,打破气氛,“黑灯瞎火的,不能明天比么?”
凤羽轻飘飘的一句将姜国皇后才拔高上涨的气焰压了下来,“莫离,你去书房将挂在墙上的双刀拿过来!”
瑞希默然,论嘴上功夫,她不仅斗不过凤羽,也斗不过姜国皇后,实际上也只有这两人能互掐一下。
“留在了大齐,没带过来!”瑞希刚说完,姜国皇后再次发挥了她的毒舌本性,“你果然是没想好好和凤羽过日子的,连最贴身的兵器都不带在身边,这是随时准备包袱款款的走人么?还是说你想空手对大刀,故意败北,你是不将我放在心上,还是不将凤羽放在心上……”
姜国皇后盯着她空空如也的双手,挑眉问道,“你的兵器呢?”
令她意外的是,这次凤羽竟没像过去那样胡搅蛮缠的抓住她的手狠狠蹂躏一番再放开,而是十分干脆利落的松开,倒是令她先不适应起来。
瑞希抽回自己的手,双手抱拳,“没有!”
姜国皇后回过神来,“正是,实话说我并不赞同你和凤羽的婚事,我若赢了你,你和他的婚事就此作罢,你拿了休书,哪里来哪里去,我们新仇旧恨一笔勾销,若你赢了我,你便承认你们的关系,但前番你们成亲我们这些长辈不曾到场,今番自然要礼节齐全的补一个!你可有异议?”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姜国皇后短暂的惊讶后,立马觉察出身边外甥的失态,他自是见多识广,脑袋稍稍转转就能想明白其中因由,心底唏嘘。
“夫人刚才说彩头就是我和凤羽的婚事?”她仍握着凤羽的手,并不理会所有人因为她这一举动变幻莫测的表情。
瑞希见他平静下来,转眸看向前方,姜国皇后似乎还在神游中,以至于瑞希居然能从她的眼神中读出震惊,挫败,欣慰等等一系列矛盾又复杂的情绪。
那一刻凤羽真的生出此生足矣的感觉,心软软的化成一滩,他紧紧的回握她的手,漂浮了许久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
恍惚中手被人握住,熟悉的触感沿着筋脉直达心灵的深处,侧首,瑞希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身侧,白皙如玉的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注视着他的凤眸罕见的露出担忧之色。
凤羽身体一颤,整个人如被一口巨大的钉子定在了原地,他猜对了,他就是对自己没信心,她是想离开的,是他死皮赖脸的将她留在了这里,如今给她一个自由的机会,他担心她会毫不犹豫的飞走,从此鹰击长空,再也不会回来……
姜国皇帝不得不出马,“凤羽,既是你母亲向瑞希挑战就应该由她二人解决,我看着你长大,你何时起这般没自信?”
这话……兰默轩摸了摸鼻子,被堵得无可说。
剩下的话已经被姜国皇后算得上和气却不容置喙的语气打断,“洪管家,去里面搬张凳子过来,伺候着陛下坐下,顺便拿点瓜果,茶点……墨轩,你权当是在看戏!”
这样的拔剑弩张,连姜国皇帝也看不下去,他轻咳一声,却生平第一次没人将他放进眼底。兰默轩好不容易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两人已经吵上了,他试探性的插一句,“舅母……”
凤羽同样的针锋相对,“是啊,我不过是你可有可无的一个,你又何必累死累活的管我的闲事!”
姜国皇后怒极反笑,“你以为我不会拿你怎样?你是我生的,你死了我大不了再生一个,我倒是好奇,你死了,她会不会替你守节!”
“娘,你知道我不怕死!”他不仅不让,反而又上前一步,将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的送上去。
为了一个女人公然和自己的亲娘对抗?如此做派任何母亲都不能忍受,姜国皇后已经动怒,破天荒的朝他发脾气,“让开!”
“娘,我说过这是我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处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他的身体站得笔直,目光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决,一如他此刻的立场。
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凤羽,他颀长的身躯往两人中间一站,立刻隔绝了两人的视线,原本还颇为浓烈的江湖气氛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此话一出,除了姜国皇帝,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连凤凰那个小孩子都听出了不对劲,睁大一双晶亮的眸子看着自家娘亲。
姜国皇后满意的笑道,“不愧是名满天下的昭和公主,够爽快,彩头就是你和凤羽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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