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深以为然,点头称是。
荀阡继续说:“其实我并没有下什么手法伤你夫人的左眼,只是简简单单的打了一拳,明天便会消肿!”书生听后一愣,看了一眼荀阡,低头再听,荀阡继续说:“所以我并没有什么疗伤方法,但是你可以利用这一条去驯服你夫人,让她安安静静陪你度过秋围之期,你也能安心复习,到时说不得你就能金榜题名,衣锦还乡,从此之后,你夫人定然不会跟你再吵,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书生大喜,躬身行礼道:“公子金玉良言,他日中榜,定当厚谢!”
荀阡摇头说道:“我不用你谢,只望你夫人不再怨恨我就行了。”
“定然不会!”书生坚定的说,唤来伙计结了饭钱,拉着他夫人就回房去了,他夫人看了荀阡一眼,想问又不敢问,神色犹犹豫豫,被书生拉着上楼去了。
唐飞雪的耳朵很灵敏,对荀阡和书生的说话听的一清二楚,便问:“荀阡,你为什么要帮那书生?”
“他们夫妇之间本来就是和和睦睦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却出手破坏其中的默契,是我鲁莽多事,害的他们夫妇不和,自然要为他们修复,这是做人的根本责任!”荀阡摇头坐下继续吃饭。
唐飞雪听到这话,如同醍醐灌顶般,心道:“原来是责任,是责任了,我怎么一直以来都想不到呢,荀阡和我差不多大,但却能独当一面,而我却要事事依赖他,总感觉和他之间差了一点什么,原来是差了责任,他就是因为有责任感,才会事事考虑周全,因为他有责任,所以从来不会事事依赖他人帮忙,”想到这里,起身微微欠头说道:“我要会房间继续思考寻找杨兮的可行办法,师兄如若没他事,请不要打扰我。”
荀阡被她那认真的模样吓了一跳,放下饭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发愣,心道:“她对我不是一直都是直呼其名的么?怎么叫起我师兄来了?而且还那么有礼?她今天没吃错药吧?”
第二天一早,唐飞雪便急急脚的将荀阡唤起床,荀阡看着外面的天色,嘟囔道:“天都还没亮,那么早起来干什么?”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唐飞雪揭开他的被子说。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荀阡拉回自己的被子,不满的躺下说,
“我们是鸟,不是虫!”唐飞雪更不满,用力将他的被子扯掉。
“你打算去那里逮你的虫子?”荀阡更更不满,缩在床上朝她怒视。
“你不需要我泼水才起床吧!”唐飞雪冷冷的威胁说。
“你那么早起来干什么?”荀阡愤愤不平的起来穿衣服。
“我计划好了!”唐飞雪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荀阡在忙碌,轻笑说,“我们今天第一个目的地是贡院,第二个目的地是孔圣庙,第三个目的地是金笔客店,再没有找到杨兮的话,我们就去慈恩寺附近看看。”
“去贡院和孔圣庙我能了解,他们都是举子常去的地方!”荀阡将两只鞋子对拍几下,拍掉上面的尘土,“但那个什么金笔客店是什么地方?”
“我昨天在客店的掌柜那里打听到了!”唐飞雪捂住鼻子躲避那从鞋子上飘出来的灰尘,“金笔客店是京城里唯独一家专门接待举子的客店,没有举子的路引都不能住进去,而且往年几乎个个状元都曾经住在那里,所以那里对举子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就算不住那里,他们也常去那边寻朋访友,谈经论道。因此,那里的举子特别多!”
荀阡心道:“杨兮能在那种地方才是怪事,嗯,杨兮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鬼谷的其他弟子在长安的隐居之所,这些隐居的地方通常很玄乎,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必然有城中的书生前去暗访,要怎才能找到那些地方?嗯,我现在的任务是要怎么才能引导唐飞雪去寻找那些地方?”说道:“我听你的,但现在天还没亮,贡院和孔圣庙肯定不能现在就有人,既然没人,杨兮也不会那么早去那些地方帮人算命,我们慢慢来,等到集市开了再出门吧?”
唐飞雪愣了愣,虽然觉得荀阡说的有道理,可是心里很急,拉着荀阡往外跑。
“先去贡院观察地形,免得到时连摆摊算命的人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唐飞雪在离开客店后对荀阡说。
贡院位于城东的在朱雀大街,挨着国子监,周围多是大户人家,高墙绿瓦,错落有序。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贡院前面,一眼看去,登时傻了眼,想不到贡院前面已经坐满了书生,很安静,没有一人说话,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荀阡抓住最近靠近他的一个书生问。
那书生原本做的好好的,见被人打扰,很不耐烦,正想开骂,立时见到唐飞雪在一旁拉出了半截长剑,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连忙改口道:“我们是在静坐,吸纳龙气来洗涤身上的凡气,传说贡院是龙腾之地,而每天清晨的龙气最浓,我们都是来参加秋围的举子,希望吸纳龙气后,让我们能在开课中金榜题名。”
“有作用么?”荀阡对此很是疑惑。
“少见多怪!”那书生鄙视的说,“如果没用的话,我跑来这里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每天来这里呼吸一口清晨空气,整个人一天下来都没有半点疲惫之感,背书也顺利的许多。”
荀阡转头问唐飞雪:“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完全是心理作用,自欺欺人而已。”唐飞雪摇头
“那我们去那边的茶楼买点早点吃,边吃边等,你看如何?”
唐飞雪没有发现杨兮的踪迹,便和荀阡一起走到对街的茶楼,要了几笼包子和茶水,坐在茶楼里面边吃边等。
日上三竿,原来在贡院前面静坐的书生开始陆陆续续离开,贡院周围摆满了算命测字的江湖神算,可是就是见不到杨兮的到来,唐飞雪无奈,走到其中一个比较繁忙的算命先生面前,霸道的挤开想要算命的一个书生,学着荀阡的模样,抽出她的玄铁剑在算命先生的桌子上一插道:“我有话要问你。”
那算命先生见到是强人,大气都不敢出,说道:“请问山大王有什么事要老朽帮忙的,尽管说,我张承运铁口钢牙,吐字如铁,算不准不收钱,当然了,算准了也不敢向山大王要钱。”
“什么乱七八糟的!”唐飞雪很是气愤,“我要问你的是,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女神算在附近摆摊算命?”
“瞧姑奶奶说的!”那算命先生恭恭敬敬的说,“算命是要靠道行,一般来说,人越老,道行越深,如同姑娘般大小的人哪能算的准,姑娘要算的话,不如老朽给你看看,你是来问姻缘的吧?我看你和旁边的公子非常登对,羡煞旁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唐飞雪听后,脸色一红,瞥了一眼如同木头一般呆立的荀阡后,啐了他一口说:“谁来算姻缘了,我要找那个女算子有事,你到底有没有见着?”
“瞧姑奶奶说的,如果有那么年纪的姑娘在算命的话,我能不记得么?”那神算陪着笑说,“可我张承运在这里卜算了十余年,却是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女神算。”
唐飞雪失望收回玄铁剑,瞪了他一眼道:“没见着就早说啊,费那么多口舌干什么?”转身对荀阡道:“看来杨兮并不在这里算命。”
“你确定?”荀阡慢悠悠的说。
“一目了然!”唐飞雪肯定的回答。
“杨兮因为年纪的关系,自然不能以原来面目去卜卦算命,但她又要完成历练,难道她不会乔装打扮,易容前来算命么?你不去对其他算命的人检查一番,免得有所遗漏?”荀阡看着唐飞雪认真的说。
唐飞雪脸色一红,心道:“真笨,自己怎么老是丢三落四?非要他提醒才想到!”
她也不要荀阡帮忙,自个儿一人走到每一个算命的面前,拔剑插桌子,一一威胁过去,直到所有人都被她检查一遍,没有发现杨兮混在其中的时候,才失望而回,说道:“我们去孔圣庙那里去看看吧,希望能有点效果。”
孔圣庙离贡院也不是不远,荀阡和唐飞雪到达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山人海,很多书生,的是被父母拉来的小孩子,庙宇不大,但人却非常多,进出是要靠挤的。
荀阡和唐飞雪来此地不是为了拜孔子,所以他们直接走到旁边的算命摆摊处。
荀阡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杨兮绝对不会出现在里面,不知因何,在这里算命的人都露出半只肩膀,杨兮是个女孩子,她就算要扮作男子,也决不会露出一个肩膀让人看,不过唐飞雪并不因为这样而忽略了他们,还是上前一个个认真询问,结果也是很明显,没有人见过杨兮。
第三站是金笔客店,金笔客店是虽说是一个客店,但这个客店好大,金笔客店附近的几家店铺都被金笔客店的老板包了下来,形成一片非常适合读书的地方,难怪那么多举子要来此地投宿,里面有好多打手在巡逻,虽然很多书生在周围的树荫下读书写字,下棋喝酒,但却没有人敢喧哗,学习氛围相当好,不下于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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