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年的努力,袁晓枫和孟景菲在卫都市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下来总共花了8万元左右。在那个绝大多数人还指望着单位分房的时代,算是够前卫的了;在同学们中间,他们也是第一个买商品房的人,二人算是筑起了爱巢。
给房子进行了简单的装修,两个人就搬进去住了。
正所谓花无百日红,经历了一段黄金时期以后,国营第一食品厂在人们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宣布破产了。大多数员工都认为“破产”这个字眼在资本主义国家才有可能会出现,怎么就轮到我们的企业了呢?当这个消息传出来,大家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破产了?那我们怎么办?”绝大多数工人的反应。
“早就有这方面的征兆了,产品质量只是好了一段时间,老问题又出现了”;“银行贷款那么多,利息都还不起了!”销售人员和财务人员的嗅觉还是比较灵敏的。
“李厂长居然也被调查了?他可是一直生活的很简朴的!怎么可能嘛?”很多老工人还是很惊讶。
该来的总是会来,有时候事情不是以大多数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尽管产品质量问题频出,每个月的工资发放时,拖延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大部分员工还是认为上面不会袖手旁观,不会让自己的企业破产。
“只能说这些人愚蠢!香港都回归了,国家要深化改革,现在要抓大放小,不可能总是管你!”
晚上,袁晓枫和李建民在宿舍喝着啤酒,李建民轻捶了一下床板,说道,“不过听说,“飞龙”这个品牌还会继续保留,会成立飞龙集团。部分人员还会留在工厂。”
“嗯,好像有这个说法。”袁晓枫点了点头。
“他们留吧,让我留我也不留,我是不会再呆下去了。”李建民似乎早已下了决心,“我要去闯一闯!你们山东市场销售业绩好,这几年挣到钱了,我现在还是贫困户,呵呵。”
“我也不会留,现在市场全是烂货,保留品牌有什么用,客户信任度没有了,一切也就没有了。太可惜这个品牌了!”袁晓枫有些感慨地说。
“车到山前必有路!来,咱哥俩干一杯。”李建民举起啤酒瓶。
两人一口气喝下半瓶啤酒。
“不过,景菲还是要留下来。”袁晓枫打了一个饱嗝,这样,我们两个人起码有一个人是稳定的。”
“我就无所谓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呵呵。”李建民有些自嘲地说着,接着“咕咚”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还在为你那个小老乡耿耿于怀啊?”袁晓枫笑道。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那天……她的神情……太他妈的伤我自尊了!”
“哈哈哈……,你要相信,她拒绝了你,一定还有更好的女孩在前面等着你!”袁晓枫鼓励着他。
“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干!”
没多久,一捆啤酒下去了一半。
“这两年,我是真他妈的不顺!”李建民脸红红的,“爱情,工作,甚至睡觉,没他妈一样顺利的!”
“那小鬼还在闹你吗?”袁晓枫笑着问道。
“闹!闹了好长时间呢!”李建民说,“真他妈邪性!你搬出去以后,有一天晚上,老李上中班还没回来,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大概12点的时候,他那床就开始‘吱吱吱’地响,很奇怪的声音!”
“不会是老鼠吧?”袁晓枫笑道。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老鼠,便去床底下看,什么也没有,床还一直响,声音还在变,后来就有些像小孩哭的声音。”
“有那么恐怖吗?你讲得我都有点毛骨悚然!”
“是真的!后来我索性关灯了,躺下睡觉,它还是响个不停。我又想起来看个究竟,刚打开台灯,只听“啪”一声响,灯泡冒了一股烟——憋了!……当时我头发根都往上竖啊!就骂骂咧咧给自己壮胆,走到楼道……。管它呢,自己响去吧……我徘徊了好一会儿,老李回来了,躺在床上,它也不响了,你说邪性不邪性?”
“那就是专门找你的,哈哈哈!”袁晓枫大笑。
“我觉得也是。晚上睡着觉,隔三差五就压我一次,我越是挣扎,想喊叫,就越是不能动弹!感觉收的越紧!偶尔还能听见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直到把老李吵醒,他拉开灯,就没事儿了,怪不怪?”
“鬼都怕光,哈哈”
“应该是!老李也挺纳闷,同住一间房,可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李建民又喝了一口酒,“后来我找先生看了。先生说有些人命硬,那些东西不敢找他们。我算是倒了大霉了,呵呵。”
“是吗?”袁晓枫有些出神地听李建民说着,“看来,我的命也软,上次也被压了一次,哈哈!”
“不过,现在我有对付它的方法了。”李建民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接着说道,“我认识了一个信佛的朋友,她给我出的主意,很管用!另外,我告诉你,她长得还挺漂亮,呵呵。”
“啊?是一个女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没,没有,刚认识的。”李建民继续说着,“任何人被压的时候都会拼命挣扎和反抗,这是本能的反应,对吧?”他看着袁晓枫的眼睛。
袁晓枫点点头。
“她告诉我,被压住的时候不要恐惧,不要挣扎,尽量做到心如止水。不要去想任何欲念,包括求生之类的本能反应。”李建民看着袁晓枫疑惑的目光,“当然这很难做到,不过,最后我还是做到了,哈哈。”
“摒除一切杂念后,你的心里要反复默念“嗡嘛呢叭咪吽”
……
不知不觉中,两人喝了一捆啤酒,都瘫在床上。袁晓枫给孟景菲打了一个电话,就住在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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