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枫自己也说不清楚,对蔡云罗的感觉究竟是爱,还是欲?抑或是爱欲交加。他觉得自己俨然成为了她的俘虏,根本无法抗拒!
蔡云罗的男朋友在南方有自己的企业,算是富二代。
每次激情过后,冷静下来的袁晓枫就会思考这个问题——他们之间没有未来!这种关系能够持续多久?
每每谈及此事,蔡云罗总是很不以为然,尤其是提及男朋友的态度。
“谁知道他正在和谁在一起?”她淡淡地摞下一句。看袁晓枫愕然,接着说道,“本来就是嘛,他一年回不来几次,那么长时间在南方,我才不相信他会老老实实!”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处朋友?”
“鬼才知道!爸妈说这叫门当户对!再说我和他见面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反感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吧?哈哈哈……”
“你就不担心我们的关系被他发现的后果?”
她抬起头,扬了扬眉毛,“我卖给他了?我现在是未婚,大哥!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看着袁晓枫略显惊讶,她又撒娇地将头埋在他胸口,“所以说嘛,你犯的错误比我严重!因为你已经结婚了,哈哈……”
这话正说中了袁晓枫的心事——他不仅是结婚了,而且还生子了!
“啊呀……!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又不是死乞白赖地要嫁给你,如果你不同意就闹他个天翻地覆!你还担心什么啊?再说,我们的相遇,那都是老天爷的安排!你要珍惜嘛。套用《大话西游》里面一句台词‘……老天爷的安排,还不够你臭屁的啊!’哈哈哈……”
说笑归说笑,有时候袁晓枫会有良心发现,想过彻底离弃自己这种放荡的生活!他会想念和孟景菲在一起时的甜蜜情景……,尤其是当儿子张开小胳膊扑向自己,而孟景菲在一旁幸福地微笑着看着父子俩的时候,那是多么温馨的画面啊!
可是,几乎身边的人全是这样的生活方式(从陈起和张菲亚到白卫东和刘晓莉,还有各地区的经销商们,大都是身边带着一个小蜜),或多或少地会影响到自己。尤其是每天下班后,一个人回到住处,寂静空荡的房间里面催生出的那种落寞感,一次次让他对本想拒绝的诱惑再次抱有期待。而且,蔡云罗也的确是一个让他不能自拔的女孩——她特有的新生代女孩那种任性开放不羁;还有,当他真正生气发脾气的时候,蔡云罗又会装作怕怕地跑过来哄他开心,而不是一味地撒娇和任性!这一切都会让他觉得自己对的她的迁就和宠爱有时候就像是一种成就感。而孟景菲对他的爱倒是有些逆来顺受,处处在为他考虑和迁就他,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反而觉得有些乏味。这么想来,袁晓枫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贱骨头!
时间久了,孟景菲似乎也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不仅是袁晓枫闭口不提出去挣几年钱就会回卫都的约定,每当自己提及此事的时候,袁晓枫总是以在卫都没有合适的工作或者陈起不放他等等理由,顾左右而言他,这不能不让她心生疑虑。所以,每逢袁晓枫回到卫都,她都会开玩笑地说要检查,拿出他的手机来看一看,这个时候袁晓枫就很紧张——生怕蔡云罗会发什么信息过来。虽然他已经打过招呼,让她在他回家的时候不要打电话发短信,但他还是会紧张!这就是所谓的做了亏心事就怕鬼叫门!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的。
那一年夏天,孟景菲带着五岁的儿子来到秦京,本来计划玩一周左右就要回家的。可是秦中的李老板得知消息,非要尽地主这谊,邀请一家三口去巴特风景区游玩。
李老板人很热情,特地安排了专车带他们游玩了几天,一家三口都很高兴。
回卫都的火车票都订好了,第二天一早就要返程。晚上,儿子已经熟睡,袁晓枫正在卫生间洗澡。恰巧在这时候,手机响了。孟景菲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的名字是蔡云罗——不认识。
她摁了接听键,“喂……”
里面传出房间音乐的声音,却没有人说话,过了两三秒,挂掉了。
孟景菲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面,手里握着手机。看见袁晓枫走出浴室,她瞟了他一眼,把手机丢在床上,“你的电话,我接了,没有人说话,就挂了!”
“哦。”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心里便开始打起鼓来。
“没事,不用回。”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蔡云罗是谁啊?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啊?”孟景菲盯着他,语气不紧不慢,却明显听得出来带着些酸酸的质问的情绪在里面。
“噢,一个朋友,哦不!是客户。”
“客户的电话还不回?这时候来电话一般会有急事吧?”孟景菲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晚上10点多了。
“不会的,应该是摁错了。我们不管它,来,让我亲亲……”袁晓枫凑了过来。
“唔……不……你讨厌!”她猛地推开了他。
他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你回人家电话吧。”她冷冷地说着。然后站起身,走到儿子床边,坐下。
“好……好,哎呀,你怀疑什么啊!我现在就回过去,真的是客户!”他心里却在发抖。
电话打通了。
“喂!蔡总啊。”袁晓枫先开了口。
“哦……,是啊……袁总,你……忙着呢?……”孟景菲断断续续地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两天老婆孩子来了,没顾上……”
电话挂了以后,袁晓枫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我说是客户嘛,你老是多疑,唉!……不要瞎想了,我的好老婆!”
……
孟景菲回到卫都没有多长时间,有一天,她突然来电话跟袁晓枫说既然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自己也不想再这么歇下去了,想上班。刚好王英磊给她介绍一个报社做编缉工作,她也挺喜欢这个工作,想重拾自己的写作爱好。
王英磊这几年混得顺风顺水,已经当上局长了。去年过年的时候,几个高中同学聚会,王英磊就念叨着让袁晓枫回来发展,老在外面漂泊,家里面也顾不上,能多挣几个钱啊!
“你看会良。”王英磊指着对面的吕会良,“前几年他还不行,这不,现在都当副校长了!这些年国家发展教育,来钱不比你们少!”
这些话对袁晓枫还是蛮有触动的。本来因自己的出轨,就对孟景菲多了一些愧疚;再加上这两年身边的人,挣钱都越来越多!让他不断地思考自己在外面的意义——真的需要付出常年在外的代价才可以挣多点钱吗?值得这么牺牲吗?而且,最要命的是——蔡云罗对他的感情似乎是越陷越深了!在宾馆那晚,她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要告诉袁晓枫自己和男朋友吹了。送走母子俩后,袁晓枫给她回电话,责备她为什么昨晚打电话,她当时就在那头哭了,弄得袁晓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她情绪稳定后,把和男朋友分手的事说给他听。袁晓枫沉默了好久,没有说话。电话那边突然发飙了:“你是个死人啊!人家跟你说话呢!呜呜……”电话就断了。袁晓枫把手机扔在一边,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望着窗外,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真的不能再这样活下去……
第二天,袁晓枫又接到了蔡云罗的电话,她在电话里不断地道歉,说是昨天心情糟糕透了,她特别想让他来陪陪自己。袁晓枫借口公司有事,就匆匆地挂断了。
那天,袁晓枫正在举办新入职的员工培训,刚刚结束,袁晓枫的电话响了,蔡云罗说是在公司楼下等他。
袁晓枫将车往外环方向开,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在郊区外的一条小路旁边,车子停了下来,
“你怎么一直不理我!”蔡云罗先开了口。
袁晓枫没有吭声,眼睛望着前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着了,狠狠地抽一口,慢慢吐了出来,然后将头转向她:“我看咱们结束吧。”
“我就知道你会说……”蔡云罗眼圈红了,眼泪在滴溜地打转,她抬起头,两颗泪滴滑落。
“你,你别哭嘛……”袁晓枫顿了一下,“这样下去,对你也不好!”
“毕竟你也得嫁人,我也是已为人夫人父,我们两个没有未来……”他继续着。
“我不想这个!……”蔡云罗低下头,双手撕挠着头发,大声地哭喊着。
袁晓枫又抽了一大口烟,眼睛望向窗外——这是一条紧邻河岸的窄小的土路,一侧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地,风吹过来,玉米叶子刷刷作响,前后没有一个人影,只有蔡云罗的哭声回荡。
“我离不开你!呜呜……”见袁晓枫好久没有声响,蔡云罗抬起沾满泪水的脸庞,一双恳求的眼眼睛望着袁晓枫。一段时间不见,她清秀的面庞消瘦了许多,本来灵光的眼神在晶莹泪珠的点缀下透出些许憔悴,却更加显得楚楚动人。袁晓枫有些不忍,他扭过头去……。她却猛地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温热的嘴唇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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