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池对付人的手段花样繁多,这一次谢润儿的做法将他心底唯一的一丝怜悯也消耗殆尽。
既然她已经疯狂,毫无顾忌,他自然也不用心慈手软了,更何况他也不是那种人。
助理的办事效率很快,他已经派遣了两名手下跟踪谢润儿,更是给警察局和入境处打了招呼,谢润儿想要离开C国,还要看冷君池松不松口。
冷君池从很久以前就留意谢家生意和财务上的动向,自从失去了冷家这座靠山,谢海峰在生意场上连连失意。
毕竟没有了冷君池作为依靠,而谢海峰年事已高,为了谢润儿的事情操碎了心,在打理生意上非常力不从心。
冷君池知道谢海峰最近在向各个银行申请贷款,准备投资一笔工程。
原本这工程确实是谢海峰的囊中之物,可是对方也是看在他即将是冷君池老丈人的面子上才点头答应给他的。
可是冷君池把谢润儿给甩了不说,谢润儿还在结婚典礼上想要刺杀冷君池的未婚妻,两家更是断绝了关系,对方为了不得罪冷家,这才与谢海峰终止了合作。
反正只是口头协议,对方自然不吃亏。
然,合作终止,对于谢海峰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现如今,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去投标工程,这样才能挽回谢家在商场上的地位。
不然,他们真的是要倾家荡产了。
——
距离谢家投标还有一天,按照原计划今天是银行给谢海峰放款的日子。
谢海峰非常紧张,只要贷款下来,这次的投标一定是他们中标,这样公司就可以起死回生了。
他坐在办公室里双手交叉握拳,一脸的焦急。
他瞥了一眼红木办公桌上的钟表,却发现已经过了要放款的时间。
此时,桌上的电话响起,号码非常的眼熟,这是银行行长的电话。
他立刻抓起电话,问道,“王行长,为什么贷款还没……”
对方还没有等谢海峰说完,尴尬的笑了笑,“呵呵,那个谢老弟啊,这次不是我不帮你,谁也没有想到上面进行大查账,你知道为了给你弄这贷款,我给你减了利息的,可是这一查账我也怕查出什么,你去看看别家的银行吧。”
说完,对方直接了当的挂上了电话。
谢海峰怔然,怎么好好的就冒出了查账的事情,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他的脑门已经一头的冷汗,甚至握住电话的手都在颤抖着,他按了半天这才拨通了另一家银行行长的电话,然而得到了的答复大同小异。
虽然谢海峰也曾经怀疑有人暗中作祟,可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他要是胡说别人会告他诽谤。
想到谢家会因此一蹶不振,再无东山再起的日子,谢海峰胸口一痛,人就昏迷了过去。
正巧王秀琴来到公司看谢海峰,这才发现他居然心脏病复发,想到这些日子谢海峰的操劳,她放声大哭,生怕人就这么走了。
听见哭声的助理立刻走了进来,见到谢海峰昏迷不醒,这才打了救护车,直接送到了禾汀所在的仁爱医院。
而萧腾看见昏迷不醒的谢海峰的时候,也是一怔,旋即让护士将人推进了抢救室。
王秀琴在急救室外哭天抢地,“老头子,你千万不要死啊,别丢下我一个人啊,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整个大厅都充斥着王秀琴悲痛欲绝的哭喊声,很多人都前去劝她,不让别着急。
禾汀走了过去,冷冷道,“有哭的时间,还是赶紧通知你女儿吧,自己的爸爸住院,她却不知在哪里逍遥快活。”
听见禾汀的话,王秀琴先是一愣,虽然她也通知谢润儿是要紧的事情,可是禾汀的话就是那么不入耳。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一个医生该说的话嘛,小心我去院长哪里投诉你!”王秀琴刚刚还哭的伤心欲绝,可是应付禾汀的时候,却是精气神十足。
禾汀嗤声一笑,这谢家的人也都是极品了。
王秀琴被禾汀的嘲笑气得火冒三丈,这是方彤出声道,“谢妈妈,你还是赶紧联系谢医生吧。”
虽然谢润儿已经离开医院,但是大家还是喜欢这么称呼她。
王秀琴心有不甘,可是自知自己不是禾汀的对手,她拿出手机立刻给谢润儿打了电话。
当然电话里,她仍不忘控诉禾汀的罪状,“女儿啊,你快来吧,你爸爸住院了,就在仁爱医院。你爸爸还在抢救,那个禾汀却在一旁说着风凉话,你快来!”
这次不止禾汀了,就连方彤和其他几个围观的医生护士都不由得翻起来白眼,这哪里像是替自己丈夫担心,分明是想要替自己出气。
原本谢润儿和冯若曦正在咖啡厅里聊天,二人商量着后面要如何对付禾汀。
谢润儿接到王秀琴的电话,得知自己的爸爸住院,立刻和冯若曦告别直奔医院。
“行了妈,有什么事情等我到了再说,萧腾不是也在医院吗,让他照顾你们一下。”说完谢润儿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秀琴苦着脸,挂上电话后,她却又嚎啕大哭起来,“老头子,你一定要挺住啊,你死了剩下我们孤儿寡母要如何是好啊。”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劝阻,这个王秀琴变脸比变天还快,谁敢招惹啊。
王秀琴原本是想着若是有人劝自己,她好可以数落一下禾汀,可是却无一人向前,她只能干巴巴的掉了两滴眼泪,然后焦急的等在门口。
十五分钟后,萧腾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有些缓和,看样子情况尚好。
“妈,爸他没事了,但是想要好好休息,已经转移到了病房了,你过去看看吧。”萧腾刚刚在里面抢救的时候,也听见了王秀琴的哭喊声,他也颇为头痛。
从前的王秀琴不是这样的,就连温婉如水的谢润儿,如今都变得阴狠毒辣。
萧腾真的是有些筋疲力竭了。
他希望王秀琴和谢润儿都能消停下来,因为他只想过平静的日子。
王秀琴握着萧腾的手,激动的说道,“好好,你爸他没事就好,萧腾啊,你是这里的医生,有你在我放心,我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
言外之意,萧腾应该好好教训一下禾汀。
萧腾微微蹙眉,他沉声道,“妈,你先去看看爸吧。”
王秀琴经过萧腾的提醒立刻恍然,她点点头,转身向着病房走去。
其余的医生和护士也都散开,各自去忙了。
禾汀面无表情的转身欲走,却被萧腾叫住。
“禾汀,对不起。”萧腾本无意于卷入他们的是非中,可是谢润儿是自己的妻子,王秀琴是自己的丈母娘,如今谢海峰重病,他是个男人有些责任自然是要扛起来的。
禾汀漠然的看着他,“何须想要道歉?”
禾汀不是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冤有头债有主,她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
不过,她并不同情萧腾,一切是他自作自受,非要选择和谢润儿走在一起。
当初如果他选择的是别人,也许结果就不是这样了。
“我只是……”萧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见王秀琴说禾汀的不好,他就会有些生气。
为什么她们就是看不到自己的错呢!
“萧腾,我爸爸呢!”就在这时,匆匆赶来的谢润儿走路摇摇晃晃的来到医院。
她的假肢因为刚才用力过猛似乎有些偏离了位置,萧腾一把将谢润儿扶住,安慰道,“人没事了,脱离了危险,现在在病房里。”
谢润儿以为萧腾会立刻带着自己过去,却发现他原地不动,眼睛却若有似无的看向禾汀。
可是确实是谢润儿多心,萧腾不过是担心禾汀与谢润儿爆发冲突。
谢润儿怒气冲冲,可是她也知道不能在这里爆发,她压抑着心底的怒火,道,“萧腾,带我过去吧,我走不动了。”
萧腾点点头,他侧首对禾汀说道:“一会儿再聊。”
语毕,他搀扶着一圈一拐的谢润儿去了谢海峰的病房。
——
病房内,王秀琴握着还没有醒来的谢海峰,啜泣不已。
谢润儿听见王秀琴哭,自己的心也是一痛,她上前一步搂住王秀琴的肩膀,“妈,别哭了。”
王秀琴回身一把抱住谢润儿,“女儿啊,你爸爸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呐。”
谢润儿也是医生,刚刚萧腾也给她说了谢海峰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但是以后不能太操劳了。
“妈,我爸没事的,你别担心了,不是还有我吗?”谢润儿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谢海峰,忽然感觉他人一下子老了很多。
萧腾心中微叹,谢家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垮了。
“咳咳……”蓦地,病床上的谢海峰轻咳了两声,眼睛缓缓的睁开。
“爸,你醒了?!”谢润儿喜出望外。
王秀琴也跟着激动起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松下来了。
“润儿,爸有话和你说。”谢海峰的声音有些沙哑。
“爸,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吧,你先休息着。”不管什么话都不急于这一时,谢润儿也不想谢海峰太过操心。
“不行,我一定要说。”谢海峰却不肯,他拉住谢润儿的手,沉声道,“润儿,你听我说,爸爸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以后这谢家就靠你了。”
王秀琴以为谢海峰像是在说临终遗言,吓得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老头子,你胡说什么呢,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谢润儿知道谢海峰这是希望自己继承谢氏集团。
可是她并不想做什么总裁,也自知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然而,谢海峰大有不同意就不松手的意思,谢润儿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爸爸,你让我考虑下吧。”
谢润儿有心理负担,她没了一条腿,站在别人的面前时,她觉得别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所以非常尴尬。
谢海峰听到她这么说,这才松开了手,“润儿啊别让爸爸失望啊。”
“我知道。”谢润儿心烦意乱,她对王秀琴说道,“妈,我和萧腾回去给爸爸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过来,你在这里好好照顾爸爸。”
“嗯,好。”王秀琴点点头,目送着萧腾和谢润儿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后,萧腾将谢润儿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他半跪在谢润儿的面前,替她将假肢重新装好。
谢润儿强压在心中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萧腾,你喜欢禾汀对不对?”
萧腾微微蹙眉,他垂眸看不见眼底的慌乱,“别胡说,注意自己的身份。”
“萧腾,是我不注意自己的身份还是你!”谢润儿怒气冲冲,“你和她眉来眼去,还怪我说话难听!”
萧腾替谢润儿安装好假肢后,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神中满是茫然,“润儿,我一直都非常的爱你,这无关于你的身份,和你是否健全,可是你的变得不像从前的你了,如果我们的感情出现了问题,和任何人都无关,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哼,萧腾变心就是变心,找借口干什么!”谢润儿心有不甘,特别是听见萧腾说她变了的时候。
“润儿,搞清楚,是我变心,还是一开始你的心就没在我的身上。”萧腾神情冷漠,“你自己回去给爸爸拿衣服吧,我还有事。”
说完,萧腾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萧腾,你给我站住!”谢润儿站起身来冲着已经走远的萧腾喊道,“什么叫做我的心不在你的身上,当初是你向我求婚的,我可没有勉强你!”
萧腾不是没有听见谢润儿的话,可是他已经不想理她。
当初确实是他一厢情愿,可是他以为自己的真心足以感动谢润儿,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忍耐却成了她的有恃无恐。
而自己也牺牲了全部的幸福。
如果当初,他多想一些,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同了。
或者说,至少冷家与谢家的恩怨,都与他无关,他不过是一个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
想到这些,他觉得自己真正亏欠的人是梁爽。
冷君池来医院接下班的禾汀,正巧禾汀在住院部给一个新来的病人做康复检查。
他步履款款走来,偏巧在走廊里遇见了王秀琴。
“呀,是君池!”王秀琴看见冷君池格外的熟络,毕竟冷君池曾经是她名义的女婿,人都有虚荣心,纵使萧腾再优秀,也抵不过冷君池的十分之一。
冷君池原本不想理会,奈何王秀琴是长辈,就算当初真的说两家不相往来,可是面子总是要过得去的。
“谢夫人,你好。”冷君池脸色清冷,他一副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硬是让王秀琴的心中顿生一份畏惧。
王秀琴尴尬的张了张嘴,“你谢叔叔住院了。”
冷君池凤眸微凉,他当然知道谢海峰住院了而且还知道为什么。
王秀琴见他只是站在门口,不为所动,心里有些着急,“你进去看看吧,也许你谢叔叔看见你,会高兴的。”
冷君池倒是有些骑虎难下,不过碍于情面,他还是走进了病房。
谢海峰看见冷君池眼神立刻明亮,他知道银行放款可能与冷君池有些关系,可是这大查账是上面的意思,上面的那些人怎么会听从冷君池的话。
说到底还是自己时运不济,也许这就是谢家的命运。
“君池,你来了。”谢海峰的声音依旧沙哑。
“嗯,我来接禾汀,正好看见谢夫人,她让我进来看看,我本不想打扰您休息的。”言外之意,自己是被强迫来的。
谢海峰不想再得罪冷君池,两家能够重修旧好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希望冷君池可以冰释前嫌,这样谢家也好过一些。
铛铛!
禾汀给隔壁的病人做完检查,准备回去,却发现等待自己的冷君池不见了。
她这才想起隔壁就是谢海峰的病房,自然就找到了这里。
冷君池见到禾汀后,原本冷峻的俊脸上立刻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他的声线都变得缓和了很多,“可以下班了吗?”
禾汀只是站在门口微微颔首,她并不怕谢海峰或者王秀琴,只是这种喜欢无事生非的人,自然还是离得远远的好。
不过有冷君池在,王秀琴自然不敢说些什么,只是看见冷君池那张魅惑众生的冰冷面容居然能够露出那般温柔的笑意,她倒是吃惊不已。
而,谢润儿整理好了谢海峰的衣物回来医院,正好撞见禾汀和冷君池相视而笑,她的心里立刻变得不是滋味。
一双杏眸中有暗暗的怒火在燃烧,她的眼神中是掩饰不住对冷君池的爱慕和对禾汀的妒恨。
谢海峰虽然生病可是心里明白,谢润儿这辈子都走出对冷君池的喜欢中。
而且,她和萧腾的关系越来越僵,这样下去,吃亏的还是她。
“君池哥哥。”自从有了上次的教训,谢润儿看见冷君池都安分了很多,可是眼睛里仍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抹黯然。
冷君池微微颔首,眼神却不屑看她,他对谢海峰说道,“谢叔叔,你好好休息,再见。”说完,他径直走到禾汀的身边,握住禾汀软若无骨的小手,离开了。
谢润儿咬着红唇,看着冷君池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越发的悔恨,后悔没有杀死禾汀。
她安顿好谢海峰和王秀琴后,原本想找萧腾一起回家,可是问了值班护士,她才知道原来萧腾已经走了。
她心中苦闷,又不想回家面对萧腾,就找了一个酒吧喝酒。
酒吧里热闹非凡,酒香混合着香水的气味,并不难闻。
谢润儿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连续五杯下肚,早已面红耳赤,有些微醺。
她到底哪里比禾汀差了,她的样貌出身又哪里比不过禾汀,偏偏,冷君池喜欢那种薄情寡义的女人,就连萧腾都快要沦陷了。
难道就因为自己失去了一条腿,她就要失去所有的爱吗?
她真的好不甘心!
说到底,她还是无法接受,萧腾会随时抛弃自己的事实,她也许不该如何的苦苦等待,凡事只有主动才能占有先机。
得不到就毁掉!
——
另一边,韩美琪的母亲终于醒来,悲痛欲绝的她在失去丈夫和女儿后,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特别是她张开眼睛看见坐在身边的女警察的时候,猛地起身叫嚷着,“警察,警察快去抓那个狠毒的女人,杀了我女儿还害死了我老公,呜呜……”
女警察对这种情况倒是习以为常,她非常冷静的说道,“韩夫人请你冷静,你情绪激动对案件没有任何的帮助。”
韩夫人抽泣不已,但是却安静了很多,她用手摸着眼泪,呜咽道,“可怜我女儿和我丈夫,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都是禾汀,就是那个冷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害死的。”
女警察微微蹙眉,“韩夫人,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韩夫人吸了吸鼻子,她确实没有证据,一切都是谢润儿告诉她的。
“韩夫人,你没证据人家可以反告你诽谤,而且冷氏集团的总裁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了你,你暂时不能离开这里了。”女警察将她现在的处境说给她听。
“为什么?!”韩夫人无法接受。
“一个是因为你罪名,另一个是因为有人想要杀你,通知我们的正是您口中的那个冷氏集团总裁的夫人,是她救了你一命。”女警察解释道。
“谁想杀我,除了她还能有谁?!”韩夫人双眸暴睁。
女警察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手里的录音笔给她,将里面的播放内容给她听。
只见里面有一个非常沉闷的声音传来,“是谢润儿让我这么做的。”
韩夫人渐渐平静了下来,她这才明白自己似乎是被人利用了。
“那又如何,我的命是她救得,可是我女儿的命呢,我丈夫的命呢,我是不会放过她的!”韩夫人咆哮着,她现在一无所有,只想要一个公道。
女警察语气沉然,“韩夫人,杀死你女儿的人不是禾汀,而是梁爽。”
“什么?!”韩夫人怔然的看着女警察,她摇头道,“不可能,你们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你们在骗我,就是不想让我起诉她!”
“韩夫人你去见过梁爽吗,她是当时的唯一证人。”女警察依旧冷静的问道。
韩夫人渐渐安静,她没有去见过梁爽。
她和自己的丈夫一直住在T市,得知女儿的死讯后,他们匆匆赶来。
一开始他们也不知道杀人凶手是谁,是谢润儿找到了他们,告知了此事,然而他们就一时冲动找到了医院,最后才有了这些事情。
“那个梁爽怎么了?”韩夫人怯怯地问道,她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是个疯子,精神有些失常,现场留下的刀子有她的指纹。”女警察将一些调查结果说给她听。
韩夫人双眸怔然,嘴巴里念念叨叨,“怎么会这样,我女儿是被一个疯子杀死的,这么说,我女儿就是白死了,是不是?”
“这要看法院怎么判决了。”她只是警察不是法官。
韩夫人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就因为谢润儿的一面之词,她就搭上了丈夫的一条性命,她伤心不已。
女警察安慰了两句,发现无济于事,想了想索性就让韩夫人哭了个痛快。
虽然韩夫人撤消了对禾汀的起诉,可是她以买凶杀人罪起诉了谢润儿,以杀人罪起诉了梁爽,可是本人以为故意伤害罪,还要在警察局里待上一段时间。
时间的长短就要看冷君池的心情了。
冷君池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禾汀,禾汀对于此事没有多关心,她只是告诉冷君池,“就让她现在警察局里待着吧,等我们把谢润儿的事情解决了在放她。”
本来这些事情与韩美琪无关,可是谁让她偏巧就撞到了。
冷君池微微颔首,“好,按照你的意思来。”
反正禾汀想怎么办,他就怎么办,就算她上天入地,他都奉陪到底。
——
是夜,冷君池带着禾汀来到B市郊区外的精神病院。
冷君池早就已经和这里的院长医生打好了招呼,说自己晚上就到。
等到他们的车子开进精神病院里的时候,从正楼的大门口里走出来两个人。
一个是五十多岁圆乎乎的男人,慈眉善目,微笑着,而另一个瘦瘦高高也是一脸的随和。
禾汀心中暗忖,她还以为精神病院的医生都凶神恶煞的呢。
“冷总,你好。”圆乎乎的男人笑眯眯的打着招呼,看见冷君池身边冷艳的女人,他点点头,“禾医生,久仰大名。”
“禾汀,这是蒋院长。”冷君池介绍道。
禾汀微微颔首,看来上次小风的手术,已经让她的名字传遍了整个B市。
“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请跟我来。”蒋院长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冷君池带着禾汀跟在二人的身后走进了精神病院。
来到里面,蒋院长让身边的瘦高个将走廊的铁栅栏门打开,虽然已经是凌晨,可是有些房间还亮着灯,甚至还有吵闹的声音传来。
蒋院长也是好心,担心禾汀会不适应,他解释道,“精神病院都是这样的。”
禾汀没有说话,她在隔离山的五年什么没见过,这些对她来说根本形不成刺激。
蒋院长带着他们来到一间病房前,他有些担忧的说道,“那个冷总,禾医生,梁爽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要不要我找两个人跟着你们进去?”
禾汀却摇摇头,“谁都不用,我自己进去。”
冷君池有些担心,他拦住禾汀,“太危险了。”
禾汀嘴角嫣然一笑,“你觉得她能伤的了我吗?”
冷君池对禾汀自然有信心,他想了想,松开抓住禾汀手腕的手,叮嘱道,“小心,我就在外面等你。”
禾汀轻轻点头,此时蒋院长已经打开病房的房门,她迈步走了进去,并且随后将门合上。
病房内的灯光非常的明亮,可是满屋子都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而梁爽就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眼睛防备的盯着她。
梁爽全身的皮肤已经溃烂,身上缠绕着的绷带已经有些松散,暴露在外的皮肤还有血液渗出,非常的触目惊心。
“禾汀,是你!”梁爽看清楚来人,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她想要扑向禾汀,奈何她的脚上拴着脚链,她根本触碰不到禾汀。
脚链被绷直,她伸出双臂不停的够着,却无济于事。
“我来是有两个消息告诉你,一个是你这辈子都离不开这里,另一个就是谢润儿怀孕了,萧腾对她非常的好。”禾汀语气淡淡,一双冷眸毫无情绪的盯着梁爽。
失去自由,这对梁爽来说已经生无可恋,听到谢润儿已经怀孕,梁爽却慨叹上天不公。
她明明那么爱萧腾,他却看不见。
自己变成这幅鬼模样,除了自己自作自受,也是因为谢润儿。
当初她就是嫉妒心,这才害了自己。
“我没有疯,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梁爽渐渐的手指指着禾汀嚷道。
“你没疯吗,没疯为何要去碰我送给谢润儿的巫毒娃娃,本来该是她承受这份痛苦的,现在人家在外面活得逍遥快活,萧腾早就忘记你这个小透明了。”禾汀恶毒的说道。
梁爽留下不甘心的泪水,萧腾没有爱过她,她知道,可是现在失去了自由不说,最重要的是变成了这么恶心的模样,她自己都心生厌恶,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禾汀冷冷的瞟了她一眼,看来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
“梁爽,韩美琪的爸爸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被谢润儿杀人灭口了,你也想想自己的父母吧。”说完,禾汀转身就走,不给梁爽任何说话的机会。
听到韩美琪的爸爸死了,梁爽震惊不已,如果谢润儿可以杀死韩美琪的爸爸,更何况是她的父母呢。
她这副模样了,生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第二日一早,梁爽畏罪自杀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冷君池看着报纸,嘴角一扬,梁爽自杀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冷君池放下报纸,律师的电话,“韩美琪母亲的案子结束了。”
挂了电话冷君池便驱车回到梵蒂斯酒店。
——
而此时另一边谢润儿与萧腾的关系更加冰化,谢润儿一边承受与萧腾之间的矛盾,另一边还要忙着自己的官司,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
萧腾知道这些事都是谢润儿自己造成的,虽然有些痛心但是也没插手,反而他的冷漠让谢润儿更加不顺。
谢润儿坐在公园长凳上,看着手里的法院传票,一双眸子内似有熊熊烈火燃烧。
谢润儿直到此刻才彻底意识到,自己那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实则只需要一根小指头就推翻了,当初自己没想到那么多,谢润儿冷笑一声,她终究还是斗不过禾汀。
此时谢润儿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谢润儿的父亲谢海峰。
“喂,润儿,爸爸一直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谢海峰并不知道谢润儿摊上这么大的事,只是想着吧公司交给谢润儿打理。
谢润儿眉头立马一皱,“爸,我都已经够烦的了,你就你别掺和了行不行?”
还不等谢海峰说什么,谢润儿就挂了电话,不耐烦的样子显而易见。
“看来你已经认输了?”不知何时冯若曦走了过来,顺着谢润儿坐了下来。
谢润儿看看冯若曦,双眸一眯,“你说什么?”
谢润儿知道她说的什么,只是好奇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事。
冯若曦只是一笑,“其实这些事情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只要你接管谢氏。”
谢润儿狐疑的看着冯若曦,她对冯若曦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所以现在她给自己支招更让她觉得可疑,“你有什么目的?”
冯若曦看看谢润儿,一抹恨意浮现双眸,“你为了报复禾汀得到冷君池,我只为了让禾汀不好过,所以能帮着你得到冷君池,让他离开禾汀,何乐而不为?”
禾汀在冯若曦的生活里就像是一场噩梦,禾汀不死,她就永远不安,总觉得自己胸口还插了一把刀子,总忍不住去害怕去恨,总会觉得禾汀不会放过自己。
谢润儿对冯若曦的事也略知一二,她被禾汀摆了一道,现在的心情不比自己好去哪里吧?这么做的动机也能理解。
谢润儿看看冯若曦道:“这些关我接不接管谢氏有什么关系?”
冯若曦嘲笑,“你是真糊涂还是假装糊涂?有了谢氏你在商场上和冷君池接触的机会就会很多,有了机会还怕没结果?”
谢润儿点点头,她这话说的一点不错,谢氏和冷氏商场上的接触很是频繁,现在冷君池是冷氏的管理人,如果自己在成为谢氏的管理人,那以后一起吃饭聊天的机会就很多,到时候记者掺和一脚,她就不信他们之间不会产生隔阂!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接管谢氏,我们以后互相帮一把。”谢润儿拿出手机道。
冯若曦点头,“那是当然了。”
“我不希望再次遭到算计,不然我会用谢氏总裁的名义让她永无翻身之日!”谢润儿站起身来离开了公园。
冯若曦鼻哼一声,我还能有什么要算计你的,对付禾汀的事有你在前面挡着,我相信一个禾汀就足以让你永无翻身之日,她就是要看她与禾汀争得鱼死网破,她就在那里隔山观虎斗,顺带渔翁收利。
谢润儿给谢海峰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答应接管谢氏,谢海峰听到这话虽然很意外,但是谢润儿能够答应接管谢氏,他心里还是很高兴。
谢润儿回到家中跟萧腾说了她接管谢氏的事,萧腾只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萧腾心里明白,谢海峰让她接管谢氏那么久他都没答应,现在忽然答应肯定是有目的,而这个目的也一定就是禾汀。
萧腾认定谢润儿已经走火入魔了,已经疯了,居然不惜接管谢氏也要毁掉禾汀。
萧腾苦笑,他知道就算自己说让她放弃对付禾汀,她也会说是自己为了保护禾汀,从而更加疯狂,以他对禾汀的了解,只希望谢润儿能给自己留条后路,别让谢氏最后被商界永远除名。
——
冯若曦离开公园之后就回到了剧组,剧组今天中午还有她的最后一场戏,拍完这场戏冯若曦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线中。
她知道自己得罪了禾汀,现在频繁出现只会引起禾汀的注意,反正现在谢润儿已经开始对付禾汀,自己也可以放心,她则去忙自己的私事了。
最近郎子轩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她,这让冯若曦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恐慌,她不能失去郎子轩这棵大树,失去了郎子轩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冯若曦来到郎子轩的酒店房间,刚想敲门,却发现门没锁,于是便进去了。
“禾医生,今天和剧组的戏收工了,我去接你,一起庆祝庆祝吧。”郎子轩站在窗前给禾汀打着电话。
冯若曦一听是禾汀,双眸立马阴狠起来,这个禾汀,勾走了冷君池不说,现在连郎子轩都为了她神魂颠倒的,想着一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你收工庆祝,关我什么事?”禾汀语气冰冷,对郎子轩她只能用陌生人来形容。
“我们不是朋友吗?给个面子嘛。”郎子轩已经不是第一次邀请禾汀出来了,只是每次都被她拒绝了。
“我有约了,是冷君池,你可以问问他同不同意。”说完禾汀便挂了电话,对付郎子轩这样的人,她没什么兴趣,倒不如拿出冷君池来抵挡抵挡,反正自己也一直歪打正着的为他清除桃花,互利互用吗。
想到冷君池,禾汀嘴角不在冰冷,而是微微上扬,如果突然知道郎子轩来约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郎子轩听箭电话那边“嘟嘟嘟”的声音,一气之下将手机摔在了墙上,她以为自己是谁?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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