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男生宿舍最近都在装修,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好事就是,我们住的地方环境得到了改善,坏事就是,这期间我们都得忍受油漆里发出的那种令人晕眩的味道。
白天去上课,为了避免自己的东西被弄脏,得把被子行李等物品用塑料纸给包好,晚上下了晚自习,掀开塑料纸,便又可以继续睡。宿舍不大,所以住的人也不多,大多都是洗洗澡,抽抽烟,聊聊天就睡了。
这天晚上,我因为尿急,赶在午夜十二点被硬生生地给憋醒了,这个时候起床,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对面床林小辉的充电器还在闪着光,不过,这种光闪得十分诡异。
听说过种种侧所闹鬼的传闻,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因为厕所就在宿舍里,仅仅是几步之遥。
我擦!手机这时刚好没电了,记得我的另一块电板就放在床上的啊?于是,我一阵摸索着。
突然,我在黑夜里摸到了一只手,与其说我摸到了一只手,倒不如说那只手摸到了我才比较贴切。
“上厕所吗?”一个猥琐的声音传来。
我打了一个激灵,知道这个声音是谁的了,他就是上一届因为留级,所以想要自杀的何东洋。
“你每天晚上都是这个时候去上厕所吗?”何东洋向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做恶梦就会憋尿,一憋尿就会醒。”
他叹了口气说:“唉,我何尝不是。明天我就不睡你上铺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搬进这个宿舍以来,我总觉得好像有个人在盯着我,这种感觉令我的内心产生恐惧。”
“我也是啊,自从住进这个宿舍以来,我就感觉有些不安,究竟怎么不安我又说不清楚。”
上完厕所,我俩坐在阳台上抽着烟。
“是不是有一种震动的感觉,而且非常有规律。”何东洋向我问道,表情看似很认真。
我的脸顿时红了红,其实这种感觉是我制造的。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你有没有听到一种手机铃声,很小声,很小声,就好像从苹果手机里发出的那种来电铃声?”
“苹果?”听到苹果后,何东洋的表情变得有些诧异,他说:“如果你真的听到了这种声音,那么,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
“说,说吧。”我似乎因为恐惧,所以说话有些颤抖。
“晚上不能说,”何东洋小声道,“明天我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说完,他便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睡到一半时,我又听见了那个手机铃声,很近,很诡异,最后几乎就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急忙用被子盖住了头,以此来减少我内心的恐惧。
是不是因为那次,我偷偷地看了别人的葬礼,还是因为我在别人的葬礼上偷偷地吃了一餐,难道这就是报应?
第二天,我带着疲惫不堪的睡眼来到教室。教室里,同学们都在嘻嘻哈哈地打闹着,唯有何东洋趴在他的桌子上睡起觉来。
他的黑眼圈很重,头发干枯,嘴唇还发白,这明显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好的症状。
我坐了下来,也学他一样,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这时,他好像被我的到来给惊醒了,他眯着眼睛看向我,然后问道:“你昨晚也没睡好吗?”
我说:“是啊,自从住进那个鬼宿舍,我就没一天睡好过。”顿了顿,我又说:“你还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我呢,现在告诉我吧。”
他坐起身子,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我告诉你后,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现在住的那个宿舍以前是封禁的,至于为什么封禁你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说:“为什么?”嗓子眼有些发干。
“就在一年前,那个宿舍里发生过一次奇特的传染病,一夜之间,整个宿舍的学生全部死光。”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病死的。”我猜道。
何东洋摇了摇头说:“自杀,疼痛的感觉使他们受不了,所以才选择了自杀。”
“这么说,我们现在睡的那张床是被死人睡过的?”
“没错,”何东洋点了点头说,“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只有那一间宿舍被传染,其余的却相安无事。”
“那和苹果的手机铃声有什么关系?”我把事情问到了重点。
“法医在搬运尸体的时候发现地上遗落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他们这种黑心的行为,迟早会遭到报应的,我会诅咒他们!”纸条上的字迹很整齐,没有说明是谁写的,老师也辨认不出来。”清了清嗓子,何东洋继续说道:“不过后来,很多学生都猜到这是谁写的,当然,他们的猜测也是有依据的。偷听到这个秘密的那个学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学了,这给我们留下一个永远也解不了的迷。走之时,他给同桌留下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一切的恶源都来自苹果。””
“难怪那个宿舍最近都在装修,”我说道,“为了掩盖这个不好的传闻,校方可谓是不择手段,什么都做得出来。”
“唉!”何东洋叹气道,“没钱啊,要是有钱的话,打死我我也不会住那个鬼地方。”
我想了想,然后说道:“不如,我们一起到外面合租一个房子,你觉得怎么样?反正那个鬼地方我是住不下去了。”
犹豫了一下,何东洋说道:“行!反正也不贵。”
“那要多少?”我问道。
“200块。”
“啊,这么贵啊?”我为难道,“我把这个星期的伙食费都拿出来也只有50块。”
“喂!”何东洋凑近我小声地说,“我有一个办法能搞到钱,就看你敢不敢做了。”
“犯法吗?”我问道。
他摇了摇头说:“不犯法,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惹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盗墓啊!”我惊讶道。
“不是,没那么严重。”
晚上,我俩没有去上晚自习,两个人偷偷地来到宿舍。宿舍里很黑,也很安静,很难想象,当初这个宿舍里都躺着尸体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恐怖情景,想想就让人长起鸡皮疙瘩。
接下来我们做的事,要比我在别人的葬礼上偷偷吃饭还要可怕。
“那东西就在你床底下的那个暗格里。”何东洋对我说道。
“哦。”于是,我哆嗦地打开手机,两个人鬼鬼祟祟地钻到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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