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赛的锣声响起,双方人马各八骑,分别是苏重润带领的风队和上届的头名李长廷带领的云队,双方的十八匹骏马在场上跑起来尘土飞扬,蹄声阵阵,相当壮观。
观众席上掌声四起,虽然苏重润不是好的夫君人选,不过这并不妨碍奉安的小姐们欣赏他俊美无匹的外貌,一个个全没了平日里的温婉端庄,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欢呼雀跃,捶胸顿足。
尽管青青不想承认,可苏重润的实力的确很强,无论力量,速度,还是技巧,李长廷被打得节节败退,十分狼狈,最终以六比二输掉了比赛。
这一结果让不少人惊掉了眼珠子,其中就有一脸肉痛表情的晋王,他拿了扇子愤愤的敲着桌面,说道:“这小子被他父亲扔到军队三年,军功一个没立,马球倒是练了个精通,怎么也不提前给我透个风,可害的本王输的好惨!”
秦竹晨拱了拱手,云淡风轻的说道:“今日也是托王爷的福,能一睹苏校尉的英姿,秦某就拿今日的赌注做个东,请了殿下和校尉去醉宵楼庆功如何?”
醉宵楼是奉安乃至整个大楚国最好的酒楼,坐落在烟霞湖畔,它有着绝美的风景和顶级的珍馐,就连大楚国国君也曾驾临此处,对它的佳肴赞不绝口,并提下“下马停车因酒好,摘星揽月赞楼高”的诗句。据说它的一桌上好酒席高达上千两银子,并且还得提前个十天半个月定位,就算你是王公贵族,也没有特例。
晋王闻言一扫刚才的郁闷,站起身来哈哈笑道:“秦公子盛情相邀,本王也就不惺惺作态的推辞了,醉宵楼的佳酿蓬莱春可是一绝,今日咱们便以酒会友,一醉方休!”
马球场中,欢声雷动,苏重润依照惯例纵马绕场一周,那剑眉星眸,挺鼻薄唇,那唇边一贯的慵懒微笑,自有一种风流倜傥,清新俊逸的风采,让在场的不少女子都偷偷红了脸,也不顾下人的阻拦,纷纷向苏重润抛下手帕,鲜花等物,洋洋洒洒的落了他满怀。
这登徒子的皮相倒是迷惑了不少人,青青没好气的想,倒是没想到他会赢,这下他又有借口不归还玉佩了。要不是自己计划未成,还不能对他用武,真想索性绑了他拍几把银针下去,看他还是不还!
她正捏着拳头咬牙想着,却听得场下的苏重润朗声说道:“多谢各位小姐的厚赐,不过在下的未婚妻好使小性子,为免醋海翻波,还请各位小姐派了下人来取回各自的手帕,香囊等物,在下不胜感激。”
“什么?!”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没听说过苏重润定亲了呀,听他这口气,貌似对他未婚妻还挺重视,可他不是风流成性,家中姬妾如云么,难道是要浪子回头?究竟是谁家的姑娘有这么大的魅力?
当下便有好事者问道:“苏公子,你未婚妻是哪家的淑女?”
青青一听苏重润的话便情知不妙,跟姚映雪说了声要去更衣,正悄悄走出棚子,欲到后面躲避,却在这时听到苏重润提高了声音说道:“这位穿粉色衣裙的美丽姑娘便是在下的未婚妻,兵部员外郎沈大人的爱女,沈二小姐!”
众人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正看到僵在原地的“沈二小姐”。
青青只觉得芒刺在背,心中把苏重润骂了一万遍,只恨不得现在就去割了他的舌头。
姚映雪一脸的愕然,看向青青半响恍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你今天打听苏重润的事,敢情是来相看未来夫君了!也不告诉我,太不够朋友了。”
青青一脸苦笑,现在可是说不清了,在众人眼中,自己已经是苏重润悍妒的醋娘子了,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晋王听了苏重润的话也是目瞪口呆,喃喃说道:“昨天还说自己不感兴趣,今天倒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呢!”
秦竹晨一直和煦平静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暗沉,为什么听苏重润这话倒像是和青青两情相悦一般,难道他们早已见过面?不,青青不会骗我,这定是苏重润的一厢情愿,只是,他到底在哪里见过青青,今天又为什么这么做呢?
想不通的还有躲在角落里的云儿,此刻她已顾不得自己脸上的伤,只觉得是晴天霹雳,心如刀绞,如果说刚才她还有一丝期待,现在已经是化为乌有,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哪点比不上那个沈青青,她哪里值得苏重润青眼相待?
不行,决不能让那个贱人得意!云儿满是怨毒的眼神盯住青青看了好一会,伸手召来了自己的贴身丫鬟,附耳低语了几句,丫鬟点头领命而去。
哼,相当将军府的少夫人,也得看你沈青青有没有那个命!
散场后,在众人满是好奇审视的目光包围下,青青拉了姚映雪快步走向马车处,她是真的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了。
姚映雪不满的嘟哝,“害什么羞呀,逃命似的,我还想看看秦公子呢,没准还能说上两句话呢。”
对了,还有师父,青青暗暗皱眉,得找个机会向师父解释解释才行,正想着,却听的一声惊呼,姚映雪的一个侍女突然从马车上跌落了下来,浑身痉挛,面色乌黑,嘴唇泛紫,片刻后竟是死在了这里。
众人皆是大惊,另一个侍女哭着扑上去摇晃着她的尸身喊道:“姐姐,姐姐,这是怎么了啊,这是怎么了啊!”
姚映雪强压住惊疑,喝道:“先别哭!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侍女抽抽噎噎的说道:“这里风尘大,刚才冷香姐姐担心车里进了沙子,便说上去先整理整理,谁知,谁知·······”
看来,问题出在这辆马车上面,青青微抿了嘴唇,拿过车夫的马鞭,挑开车帘,突然,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窜了出来,吐着信子直冲青青而来,青青当机立断扬起鞭子,一举挥下,正中毒蛇的七寸,它扭曲挣扎了几下,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姚映雪惊魂未定,直拍着胸口说道:“哪里来的这毒物,要是刚才上车的是我们,这会子已是死的透透的了!”
青青眼中锐光一闪,这应该不是偶然,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云儿,姚二小姐,还有苏重润的爱慕者,都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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